如被白雾包裹,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迷茫又颓丧。
很少感受的负面情绪,仿佛附骨之蛆,黏着裴珏斐的骨头,他开始发寒。
江舟燃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低沉,紧紧抓住裴珏斐的手,问:“怎么了?”
裴珏斐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坐这样的飞机,感觉有点不习惯。”
也更加强烈地意识到了他和江舟燃之间巨大的差距。
江舟燃不蠢,知道裴珏斐心里的真实想法不只是这个,可能是觉得和这里格格不入,但他从没觉得他和裴珏斐有什么不一样。
恍然间,裴珏斐眼瞳里闯入了张笑脸,眉眼带笑,双眸晶亮,笑得很矜骄,伸手,一下子抱住了他。
像是怕他逃了,江舟燃手臂很用力,死死缠在裴珏斐腰上。
江舟燃语气很认真,说:“这个飞机,除了我,谁都没坐过,我哥也是。”
还在他脖颈处蹭啊蹭,语气也很骄傲:“但你不一样,你以后可以随便用。”
江舟燃眼里是一片赤忱干净的海洋,不带任何杂色,轻而易举就戳破了裴珏斐刚刚升起的想法。
裴珏斐好像就真的看到雾气散了。
江舟燃更加用力地缠黏裴珏斐,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怀里,谁都分不开,心里在爆粗口。
屁的格格不入。
他和裴珏斐天生一对,好吧。
裴珏斐抬手,回抱他。
心里却在想,以一个心外科医生的工资,娇养好一个大明星,不知道够不够格。
不过这件事还没影,裴珏斐读的专业是五年制的,他还要再读一年,然后进医院实习一年,才能转正。
时间跨度足足有两年,两年能发生的事情很多,包括攒够钱,买枚求婚戒指。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裴珏斐怔了怔,自嘲,大概是被江舟燃哥哥的话影响了,什么都没影,竟然就想到了这里。
感受到了他的回抱,江舟燃干脆把两条腿都架在了他的腰上,势必要狠狠黏住裴珏斐。
裴珏斐怕他摔,纷杂思绪迅速回神,掌心托了托他柔软的臀,手心回拢时,指尖能触到明显的挺翘柔韧,在上面留下凹陷的指印。
但江舟燃不老实,一直蹭他,结果就是把他带着一起往前摔,裴珏斐下意识护住他。
好在前面就是沙发,两个人也* 没受伤,就是姿.势一下子变得更亲昵。
两双眼眸的距离不过几厘米,目光直接黏到一起,鼻尖也贴着鼻尖,江舟燃顺势勾住他的后脖,磨了磨他的鼻子,两条长腿也没松开。
江舟燃鼻梁很挺,直接磨的感觉也很明显,一点都不疼,但很痒。
就是很奇怪,明明最痒的应该是他被江舟燃磨着的皮肤,裴珏斐怎么觉得却是他的心脏。
裴珏斐耳根发烫,这热度怎么都散不了。
江舟燃忍不住笑他:“你害羞啦。”
“没有。”裴珏斐嘴挺硬,不肯承认。
江舟燃才不信,八爪鱼似的缠他身上,皮肤贴合时产生的温热,让他舒服且享受,眯着眼喟叹了声。
又抱着裴珏斐,拍了拍身下的沙发,说:“喜欢吗?”
裴珏斐以为他说的是沙发,摇了摇头,道:“不喜欢。”
江舟燃有点失望:“你喜欢的话,我就给你也买架,正好和我的飞机停一处,两两成双,多好。”
反正他钱多,买得起,不过这里面确实有很多小心思,他想什么都和裴珏斐成双。
裴珏斐不可能收他这么贵的礼物,就说:“你前几天才给我卡里打了工资,不要再想送我什么东西,我不想要。”
他送了,裴珏斐也暂时没办法回相同价值的礼物。
江舟燃反驳道:“这哪能一样,前几天是工资,这次是我想送你,我们不是……朋友吗,我和我朋友也经常互送对方车,房,楼盘,飞机又算不了什么。”
其实是假的,江舟燃最多送朋友跑车,飞机,房子这种隐喻爱巢的东西,他才不会送。
裴珏斐说什么都不要,江舟燃没办法,闷闷不乐地哦了声,又不死心地问:“那你生日什么时候。”
等裴珏斐生日的时候送礼物,就有了比较正式的名头,到时候说什么他都要裴珏斐收下。
这没什么好隐瞒,裴珏斐就告诉了江舟燃,说:“11月3日。”
江舟燃若有所思,忽然眼睛亮了起来:“那你是不是比我小,快喊我哥哥。”
裴珏斐确实比他小,还小了三个月。
但裴珏斐才不可能喊这么他,伸手掐了掐他的腰,结果力度太轻,感觉上就变成了摸。
江舟燃痒得哈哈笑,偏偏又不躲,抱着他黏黏糊糊讨饶:“不喊了,不喊了,我喊你嘛。”
“哥哥别摸了嘛,好痒。”
这句哥哥说得特别顺口,声音也出乎意料的软,跟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