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珏斐没避开他的钳制,直直地看着江舟燃双眸,让他心里泛起丝丝涟漪,说:“不会赖账。”
江舟燃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哑声诱哄他:“那你在对我说一遍刚刚的话,好不好?”
刚刚情绪太过高涨,一下子忘了录音,有了证明,裴珏斐睡醒,他放给他听,就没办法耍赖了。
风静夜也静,隐蔽的悸动在他们之间流淌,灼燎了空气,余下满屋暧昧声色。
裴珏斐清晰地看着江舟燃眼中的自己,倒映出此时迷蒙的他,他确实不胜酒力,可说出口的又不会成为假话。
江舟燃如果想听,他说多少遍都行。
如江舟燃所愿般,裴珏斐唇瓣张合,一字一句吐露而出,将先前的话再次复刻遍,让江舟燃的耳朵听清,也让他的话语留下录音,当作无法湮灭的证据。
看着录音的波纹,江舟燃得意地翘了翘嘴角,撩了眼裴珏斐的脸,笑道:“这下我可有证据了。”
裴珏斐看着他,随着他的笑容,同样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唇,露出了个极其清浅的微笑。
江舟燃眼瞳捕捉到这抹笑容,心下忍不住悸动,低下头噙住裴珏斐的唇,手还不老实地伸进被子里。
食色性.也,秀色可餐,不外如是。
手掌贴在裴珏斐侧脖,将他锁骨摸了个遍,江舟燃头勾下,唇覆上他的脖颈,没咬,吸吮了下,只留下了个吻痕。
他仰头看着裴珏斐,像模像样地可惜道:“你要是没喝酒就好了。”
裴珏斐任他摆布的模样,虽然挺乖,但总有种欺凌他的感觉,更加过分的事他做不出来。
不过江舟燃还是勤勤恳恳地裴珏斐脸上,脖颈,肩膀种下了许多草莓印,知道他身体不舒服,江舟燃也没和他闹太久。
他把沙发拼过来,简单地变成了张床,至少这样能让他们休息得更舒适点。
江舟燃忙活完,刚掀开裴珏斐被子,就被双手揽住了腰,把他整个人往怀里贴紧。
裴珏斐声音有点模糊,气息吹过江舟燃的耳肉,一下子就燎烧了起来:“你刚去哪里了?”
他先前被江舟燃按在沙发上,手短暂地从他背部滑落,没禁锢住人的身体,就让江舟燃从他怀里逃脱了出来。
江舟燃自动在他怀抱里调整好位置,抱住他的腰,蹭了蹭,说:“刚去拼沙发了,不然这里睡不下。”
他又问裴珏斐:“你困了吗?”
裴珏斐应了声,就没再说话,他确实有点困了,抱着青年称不上柔软的身体,感受带着韧性的温度,意识越来越模糊,坠入梦乡里。
江舟燃一开始没多少睡意,但他这样也玩不了手机,看着裴珏斐的脸,慢慢的,也睡了过去。
一夜多梦却也算得安宁。
酒意在梦境里渐渐散去,清醒重新占据人的意识,裴珏斐回拢清明时,指尖微动,拥了满怀温暖。
他缓缓睁开视线,看见江舟燃枕在他胳膊上睡得正香,呼吸平稳,规律地喷洒在他脖颈,让人忍不住软下心肠。
只是,他怎么又和江舟燃抱着睡了一整晚。
裴珏斐眼睫垂下,认真地开始思考前因后果,酒精的作用让他记忆开始断片。
但在他努力回想时,也记得几个片段,裴珏斐忆起自己好像对江舟燃说了什么,然后江舟燃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晃眼又热烈。
裴珏斐手半环住江舟燃的腰身,视线沿着江舟燃眉心往下,在他微红薄唇停留。
腕骨轻抬,指腹落在江舟燃唇角,昨晚他们亲了,然后……
裴珏斐脑袋确实不怎么晕了,但总有些东西想不太起来。
但他隐约知道,昨天一定发生了计划以外的事情,他和江舟燃之间的关系突破了一个临界点。
裴珏斐目光持续停滞江舟燃脸上,他似乎也有所感,眼眸睁开,眉眼还带着倦意,目光虚着焦地看他。
安安静静地看了他许久,虚焦眸光才一下子变得清澈,江舟燃看着裴珏斐笑了笑。
江舟燃还有点困,打着哈欠,问他:“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看天色,现在才凌晨五点,正适合休息,江舟燃不想这么早就起来。
裴珏斐摸了摸他的发顶:“那你继续睡,现在还早。”
江舟燃困倦地点了点头,忽然又开口,直勾勾地望着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昨天你对我说了什么?”
不是所有人喝酒后,第二天睡醒记忆都能完整,江舟燃并不清楚裴珏斐属于哪一种。
但无论是哪种,他都会让裴珏斐重新想起来,不过方法会委婉且温柔点,尽可能不给裴珏斐太多压力。
说着,江舟燃始终没有偏移开目光,要裴珏斐主动说出一个答案。
两双眼眸交汇,视线紧紧相黏,裴珏斐忽地感觉喉咙干渴,想说什么,最后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