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回来,时岁便想着自己去庖屋让人准备午膳。
时岁走出书房,路过上次自己准备跑路的矮墙处,他特意爬到围墙上,没见到那个带着丑面具的男子,时岁只觉得浑身轻松,他踏着轻快的脚步往庖屋走去。
到了庖屋,时岁见屋顶上正冒着袅袅青烟,知道饭已做好,正准备踏进屋,就听见一道男声从里面响起。
“听说宅院外守着的两个人死了,你们说会不会是萧将军干的?”
男子话音落下,另一个瞬间接话道:“你看他瘫在椅子上的模样,是能杀人的样子吗?”
“也是,今早我去收剩菜剩饭的时候,还看见他在揉自己的腿呢,不得不说咱们公子可真狠,就这样把他的腿弄残废了。”
“嘘,小点声,不要让周齐听了去,免得他再去公子跟前状告你。”
“我怕他?”那人虚张声势一番又道:“你说等会公子还会和那个残废一起用膳嘛,我可不想伺候他。”
此人话中所说的伺候是指给萧寂野准备膳食,他是负责采买食材的,从前给萧寂野送剩菜剩饭时,能从中捞到不少油水。
可自打给萧寂野正常准备膳食了,他所能捞的油水就少了很多,所以他很讨厌萧寂野,通常都是以残废来称呼他,反正时岁也经常这么喊,他无所顾忌。
“你们说,公子为何变化这么大,之前我和公子提起要给那残废送剩菜剩饭,他还很高兴,怎的如今却变了?我一定要再想个法子要那残废继续吃剩菜剩饭。”
听了他们对话的时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在萧寂野面前拼了命地苟命,他们竟想让他去送命。
这怎么能忍!
时岁一脚迈进庖屋,正要激情开麦,只听身后传来周齐的声音:“公子。”
周齐声音一出,原本还在嚼舌根的人立马转身趴在时岁跟前颤颤巍巍道:“奴才见过公子。”
穿书几日,时岁已经习惯了别人给他下跪,他甩了甩衣袖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时岁很少与人生气,声音一向是和善的,此刻他沉着声音说话,里面透着满满的威严,听得人头皮不由发麻。
“公子饶命,奴才嘴贱,不该在背后议论主子,公子饶命啊......”方才说话最多的男子此刻不住地磕头,显然是怕极了。
“下人在背后妄议主子生活,按理该如何?”时岁本不想与人结怨,可他身为这处宅院的主子之一,就应当给下人立好规矩。
否则如果任由他们爬到萧寂野头上肆意侮辱,萧寂野再把账算到他的头上,那他可就太冤了。
跪在地上的周齐回答道:“回公子话,该打三十板子。”
“那就打他三十板子。”时岁顺着周齐的话道。
“公子饶命啊,公子,奴才再也不敢了。”那男子一听说要打三十板子,脸瞬间白了,三十板子会要人命的。
时岁挥了挥手,立马有人把那男子拖了下去,接着院子里就想起打板子的声音,那人嘴里被塞了步,因此只能听到唔唔唔的呜咽声。
待板子打完了,时岁才慢条斯理地对面前跪着的人道:“你们给我听好了,萧寂野是当今圣上的六皇子,他在边关三年,击退北狄十万大军,保边境无忧,保家国平安,他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岂是你等人能轻易侮辱的!”
抛却时岁对萧寂野的害怕,他打心底里佩服萧寂野,因此这些话是他发自肺腑的心声。
跪在地上的人一声都不敢吭,他们静静地听着时岁的话。
“自今日起,你们要悉心照顾将军,若是再让我发现谁阳奉阴违,背地里嚼舌根说些污秽之言侮辱将军,休怪我不客气。”
时岁最后那句话颇具威慑力,一众人听了立马高呼,“是。”
生怕说慢了,惹得时岁不快。
时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把午膳端起卧房,我要和将军一道用膳。”
众人又高呼了一声“是”,接着立马各忙各的去了。
卧房内,时岁方才在庖屋里说的话此刻已由闻桥一字不落地过到萧寂野的耳朵里。
“呵,有意思。”萧寂野闻言轻笑一声,笑中带着一点讥诮。
他对自己在北都百姓中的名声很清楚,皇宫里那位和他那些个兄弟没有一个想他好,自然会在北都城里散播他嗜血成性,杀人如麻的消息,所以北都百姓才会对他心生畏惧。
时岁作为北都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又因为嫁于他而心有怨怼,不败坏他的名声就算了,如今却在下人们面前为他说好话。
戏做得倒是挺足。
“将军,属下方才吩咐人去查了这几日时岁的行踪,发现他只与太子接触过,其他时候都是在书房,要不就是在这里。”闻桥把得到的消息禀告给萧寂野。
他的话音刚落,卧房外便传来了一串脚步声。
萧寂野神色恢复如常,闻桥知道有人来了立马朝萧寂野拱了拱手退到置物架的后面。
卧房外,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