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慢地念着书,念到时岁蹙眉不解之时,还会停下来把那晦涩难懂之处解释一番。
这让时岁瞬间爱上了这种感觉,现代社会有声书风靡,吸引了大批的读者,但时岁却并不是很喜欢。
如今听萧寂野这么一念,时岁才发现原来那些有声书里没有他喜欢的嗓音。
时岁正听得入迷,突然间,耳边的声音停住了,“怎么了?”
“时候已经不早,该休息了。”萧寂野看了眼窗外,此刻已经亥时过半。
时岁可一点都不困,但他心中却牢记宋正昆让他一定要保证萧寂野睡眠的话。
于是,时岁只好慢吞吞地把椅子放回原位,而后接过萧寂野手中的书声音闷闷道:“好吧,你睡觉吧。”
少年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萧寂野看得分明,时岁这是想听他念书,却又怕打扰他休息。
“明日再接着念,可好?”萧寂野温声道。
时岁听了这话,脸色立马变得明亮起来,他眨巴一双大眼睛看向萧寂野道:“真的吗?”
时岁为了拿走萧寂野书中的书,此刻离他极近。
说话间时岁又转过头,这就导致他能清晰地看清楚萧寂野的眼睛。
从前时岁都会有意离萧寂野远一些,更不会直勾勾地盯着萧寂野看,此刻见了,时岁只觉他的眼眸干净澄澈极了,完全没有自己想象中冷冽阴狠。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最后还是时岁不好意思地拿过书转身跑了。
时岁转身之际,衣袂蹁跹,从萧寂野的手背上滑过,留下一丝清香。
萧寂野的手指微动,半晌后才抬手熄了烛灯,躺在床榻上。
偏房里,时岁还沉浸在书本的余韵中,他把方才萧寂野念过的地方又看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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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日每到戌时,时岁都会给萧寂野按摩左腿,按摩结束后,萧寂野再给时岁念书,如此这般过了十日,时岁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置物架后候着的闻桥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已经能心安理得地听萧寂野念书了,闻桥深知若不是沾了时岁的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此机会。
因此,闻桥在莫名中对时岁没了敌意,反而觉得他是个人物,能让将军过上这种平淡的宅院生活。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几日,宅院就来了不速之客。
这日,时岁和萧寂野刚用完晚膳,青竹就站在卧房门口禀告,说是圣上身边的贴身大太监陈德海求见。
时岁一怔,他怎么办这件事给忘了。
书里陈德海也是这个时候带着圣旨过来,让他们去宫里参加太后的寿辰。
就在时岁愣神之际,萧寂野推着轮椅往外走去,时岁见状跟了上去。
大太监陈德海见萧寂野和时岁出来,他笑眯眯地开口道:“六皇子不方便,便不用跪下了。”他言下之意就是说时岁要跪下。
陈德海笑眯眯的模样倒是和书里写得别无二致,不过他是个笑面虎,表面对你客客气气,说不定背后就会□□一刀。
虽然时岁极不情愿下跪,却不想得罪陈德海,于是他只好跪在萧寂野的轮椅旁。
陈德海见状这才打开手中的圣旨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兹逢太后之寿诞,嘉辰之庆,邀六皇子萧寂野及皇子妃时岁入宫,共襄盛举,同欢佳节。望卿等准时出席,以表忠诚。钦此。”
“臣接旨。”萧寂野接过陈德海手中的圣旨道。
陈德海依旧笑眯眯地提醒道:“明日就是太后寿诞,六皇子和皇子妃不要误了时辰。”
等陈德海领了赏钱走后,时岁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明日就是太后的寿诞,陈德海现在才来通传圣旨,分明就是故意的。
太后寿诞,必然要备上贺礼,可明日一早就要去赴宴,这时候上哪去准备贺礼。
时岁记得书里萧寂野因为这件事可没少被人奚落,不仅如此,那些人还一个劲地嘲讽他的残腿。
最后萧寂野可是把这些账全算在了他时岁的头上。
不行,他绝不能再让那些奚落嘲讽之语落到萧寂野的耳朵里。
现如今,时岁可以想到的最好法子就是让萧寂野不去宫里参加太后的寿诞。
可他能用什么理由让萧寂野不去呢?
陈德海走后,萧寂野便推着轮椅往卧房走去,走了段路发现时岁没跟过来,他停下推轮椅的手侧过身,只见时岁此时低垂着头,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夫人。”萧寂野唤了声,时岁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朝他走来。
等时岁走近,萧寂野才开口问:“怎么了?”
“明日太后寿诞,我们必然要准备贺礼,可现在这么晚了,城中铺子都已关门,我们去哪买贺礼。若是明日我们拿不出贺礼,夫君肯定会被人取笑。”萧寂野问,时岁便说了,末了还小声抱怨了一下,“这么晚了才来传旨,陈德海不就是故意想让我们买不到贺礼嘛。”
萧寂野怎会不知陈德海的心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