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淡蓝色氛围灯散发着暧昧的光, 客厅中央是随着音乐律动的男模们。
当其中一个男模拿起酒杯，将红酒轻缓地洒在胸口上, 由着白色衬衫被染红的时候，全场响起了无数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宋欢的声音无比雀跃：“喜不喜欢？”
牧程毅心情复杂地闭了闭眼睛，他真的要炸了！
“宋欢，今天这生日聚会我是不参加了，咱们回头再聚。”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但他还没来得及溜，就被宋欢扯住了胳膊。
宋欢好像特别嫌弃他没出息的模样，以为他是不敢玩：“老子不问你要钱, 怂什么？”
宋欢平日里玩得开，混得圈子也都是些狐朋狗友。
众人眼瞧着寿星拖着一个新人过来, 纷纷跟着起哄。
“不怂！欢哥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
“来都来了，一起玩啊！”
“大家都是姐妹，好东西一起分享是应该的啦！”
牧程毅猝不及防地被一群人围住了, 他特别无语地看了眼最后说话的男生一眼。
他妈的, 什么叫大家都是姐妹！
那男生看出他眼神里的深意当下笑了：“这么看我看什么？难不成你是泰迪攻啊？”
牧程毅：……这称呼真的有些侮辱他了。
牧程毅特别心累地被一群人拉到沙发上坐着。
在一片欢闹中，不知道是谁认出了他，喊出了他的名字，刚才还在嗨的众人逐渐收敛了神色。
别墅里的音乐声很大, 牧程毅模模糊糊地听到了身边几个人的聊天内容。
“这不是牧程毅吗？牡家那个私生子。”
“听说他嫁给了一个老男人, 也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他老公是贺氏集团的老总，听说那里不行。”
贺氏集团是华国的龙头企业, 市值百亿。
虽说是一个近几年才逐渐进入大众视野，可那发展架势着实令人骇然。因为贺总平日里深居浅出，基本上不出席什么公开场合，所以圈子里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多得很。
在大部分人的眼里, 这个贺总就是一个不愿意见人的秃顶且不举的老男人。
今天来参加派对的人虽然是宋欢的朋友，但都是富少爷、富小姐，之前看宋欢亲自把人迎进来还以为牧程毅是什么新回国的富家少爷，没想到……
这人只是一个被牡家抛弃兑换利益的私生子。
而且这个私生子甚至穷困到需要去参加什么……求生综艺来谋生。
想想就让人看不上眼。
派对上的众人一时间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牧程毅身上。
一个离牧程毅比较近的女生好整以暇地喝了口酒。
“唉，听说那个贺总不能人道，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
她话音刚落紧接着就有人嘲笑起来。
“应该是吧，说不定他去参加什么逃命综艺，就是不想跟老男人在一起待。”
“那个节目组好像还特意为他量身定做了剧本，网络上都是他哗众取宠的视频！”
“我都看见了，白斩鸡一只还营销什么力大无穷哈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开口，语气格外讥讽。
宋欢越听这些人说话脸色越差，他好像今天才重新认识这群人一样，这群人明明一个两个都是礼貌得体的，虽然玩得花，却也不至于是这种烂人。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上前骂人的时候，手腕被人轻轻拉住。
牧程毅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半分恼怒，眸底含笑。
“今天是你生日，骂人晦气。”
宋欢紧了紧拳头：“那他们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牧程毅笑着拿起一个玻璃杯，纤白的指节缓缓收紧用力。
“咔！咔咔！”
玻璃杯直接被捏碎了。
牧程毅脸上还挂着笑，澄澈的眸光缓缓扫视在场众人，轻轻松开手掌。
玻璃碎片叮叮当当掉在地上。
他略微诧异地眨了眨眼睛：“欢欢。”
宋欢吞了吞口水：“啊？”
牧程毅略带歉意地看着他，眼神真诚且无害：“不小心捏碎了你的玻璃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欢：“……”
牧程毅捏碎的玻璃杯是那种超大号的厚杯子，装啤酒的。
这他妈能是不小心捏碎的？
牧程毅也是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笑着瞥了眼掌心略微渗血的划伤，眼神含笑地扫视刚才逼逼赖赖的众人。
“音乐声太大了，我没听清你们说什么，麻烦你们再讲一遍可以吗？”
众人：不，不了不了。
在场的各位真心没见过力量这么彪悍的人，更没见过这么白斩鸡却力量这么彪悍的人，他们一看牧程毅二话不说捏碎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