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竞争到了利益重大的地步,不乏有人剑走偏锋,威胁到家人不稀奇,给对方使绊子更是寻常不过了。
从喻舟夜的状态来看,他现在初出茅庐,还没到没人敢让他喝酒的程度。
“你在保护我?”喻时九说:“谁在打我的主意?”
“张业海和阮胜。”喻舟夜直言。
喻时九知道这两个人,父亲在的时候有两条货物航线跟他们联系紧密,在分厂的一直处于平等合作的关系,父亲走了之后他们同时跟几家对手公司联合想吞掉这两条线。
张业海是个投资人,阮胜背后是天海运输公司。
后期他们跟省外的势力合作,给喻家带来了不少麻烦。
“天海这么快就坐不住了。”喻时九唾弃道。
“人走茶凉,我刚上任,人心不稳。这是他们的好时机。”喻舟夜把他递过来的汤杯一直拿在手里。
“背刺的好时机?”喻时九轻嗤:“以前我就看不惯他们。”
喻舟夜转而道:“你对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
喻时九顿了顿:“你都能当家主了,我了解一点有什么奇怪的。”
“最近学业还好吗?”喻舟夜问。
喻时九:“凑合。”
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子里,喻时九才意识到被喻舟夜避开的话题。
“你让我呆在家里,是为了保护我?”他又问。
张伯已经下车绕过来,打开车门将喻舟夜扶出去。
“是不是?”喻时九跟着下车,站在原地问。
喻舟夜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是。我会保护好你。”
“小少爷也快进屋吧,夜里起风了。”说完张伯就扶着他进屋,喻时九看着他们进门,然后再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他们进电梯上楼。
秋天的晚风一吹,那句话也跟着变得不太真切,是童话。
喻时九在院子里独自站了一会儿。
这样的话,他上辈子似乎是听过一次,是他捅了窟窿,让喻舟夜别多管闲事,喻舟夜告诉他“你是我弟弟,我会照顾好你。这是喻家的事,我管定了。”
这哪有今天那么温柔啊。
他怎么想,都觉得今天喻舟夜讲得很温柔。
是因为自己以前没跟他好好说过话吗?
喻时九仔细地回想,一桩桩一件件地去想,喻舟夜似乎真的如他所言。
上一世,他惹的祸,都是喻舟夜来收拾烂摊子,顶多在抓到他的时候劝诫他为了喻家着想,别太无法无天。
倒是真没针对他来干些什么。
……这不好。
这样不对。
他不能因为一个小狐狸精露出点狼狈的模样,就对自己的信念产生怀疑。
他们这辈子不过才认识不到四个月,上辈子可是认识了十几年。
·
“严重吗?”张伯问。
“需要静养,一个周以内都不要再饮酒和熬夜了。”程大夫收好检查仪器说。
“给我开点解酒和养胃的就好了。”喻舟夜说:“要喝酒之前能用的,见效快的西药。”
程大夫:“我劝喻总还是注意身体,好好活着,才会有出路,用身体逞强是没有意义的,要是人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这话说得重,也就是从父辈行医就跟过老爷,有了儿子又被老爷送去照料喻舟夜,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了解的程大夫才敢说。
喻时九换了睡衣左右也睡不下,是直接走上三楼打开门进去的,刚好撞上了这句话。
屋子里站着三个人纷纷转过头看他,他也愣了下。
“我……怎么没锁门。”他说。
张伯立刻反应道:“小少爷,怎么了这是?”
“不是一起回来的吗,我就跟上来看看。” 喻时九说。
“怎么回事?”程大夫的脸色严肃,他直接转头问到。
“你们先下去吧,我会注意的。”喻舟夜说。
程大夫听过他们兄弟不和的传闻,此刻看到喻时九,严肃的神情有了几分奇怪。
“小少爷最近应该没睡好,需不需要我顺手开两副安神助眠的药。”他说。
喻时九看向他:“那你最好再开点让我能考满分的药。”
“可以,集中注意力,清神明目,也是能帮助您提高学校效率的方式。”程大夫说。
“我谢谢你了。”喻时九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戒备。
程珂这个人,一直对喻舟夜很忠心,或者说对父亲很忠心。
上辈子他受过一次严重的外伤,手术过后的皮肤可能会留下疤痕,也是他出现来处理的。
那会儿他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多半是受了喻舟夜的旨意。
“今晚很黏人。”喻舟夜等人都走了以后,躺在床上说。
“嗯?”喻时九乍一下没听清。
等回过神来,又忘了怎么反驳。
“我就是看看你一天都在做什么。”他直言:“喻家的家产还在你手里,我了解一下不是很正常?”
喻舟夜已经换了单薄的睡衣,好像还清理过了,额头上正贴着降温贴,额前的黑发柔软地搭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