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接过来,喝下去好几口。
“我只是在想,以前是谁给你准备这些东西。”
喻时九说:“程大夫比你就大三四岁吧,你小时候的方子,肯定都是老程头给你开的。煎药做饭这些,也是找的保姆吗?怎么你回喻家,不把自己贴身的人带过来。”
“是我妈妈做的。”喻舟夜说。
“林婉清?”喻时九脱口而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刻改口道:“林阿姨她还会做药膳吗?”
“最初不会。”喻舟夜衡量过他的探究心,确定他是真的想知道,才将林婉清的细节告诉他。
“家里一直有保姆照顾,不过饮食上,找一个会调养,懂这些,并且又非常信任的人,很难。”
喻舟夜看向他一眼:“所以父亲就让程珂的父亲老程头搬了过来,我的一日三餐都经他的手,药方和膳食,都由他来安排。
“后来差不多到十岁左右,程珂就开始帮助他的父亲打下手,春夏秋冬,我用来调理的药都是他煎的。我妈妈在那些年里,每次都一边带着我,一边在一旁学习,一一都记下,等老程头回家之后,她已经能很好地照顾我了。”
“林阿姨,她照顾你真的很用心。”喻时九说。
他没想到程珂跟喻舟夜之间,关系居然这么近,难怪那次在车上,程珂会以朋友的身份说出来越级的话,为喻舟夜抱不平。
“我妈妈她是很好的人。”喻舟夜说:“如果你们能很好地相处,她会开心的。”
“我会的。”喻时九说:“医院不是说后天就能接她出院了吗?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接她回家。”
“好啊。”喻舟夜道。
喻时九能看出来他对这件事,是真的开心。
他乐意做让他哥开心的事,林婉清是喻舟夜很重要的人,也会是他要保护的人。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以前不知道真相,那样欺负林婉清,对她也很愧疚。
只是喻舟夜提到这些往事,没有一句说自己身体不好,常年需要奔波在医院和家里之间。
也没有说自己出生险些夭折,所以只能费劲地养着这个身子。
更没有说自己十七岁以前只能被软禁。
他把这些都化作是调养身体的东西而已,就跟父亲常年习惯用中药调理一样,他只是更注重饮食。
喻时九沉默了会儿,忽然道:“难怪哥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木质的香味。”
喻舟夜:“嗯?”
“说不清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是上好的黄花梨,但是不完全像,很好闻的味道。”喻时九心疼他的过往,却只能对他关于自己的痛苦只字不提笑了笑* 。
“我第一次见你,你蹲下来跟我说话,我就闻到了。”他说:“特别好闻。可能就是小时候林阿姨抱着你,老是进出药房这些地方,所以有了吧。”
“那应该是中药味。”喻舟夜说。
“不是。”喻时九抬眼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不是苦的。一点儿中药的感觉也没有。就是什么很温柔,很……优雅的一种淡香,木质会散发的感觉,特别平和,闻起来很安心。”
“你闻得这么清楚?”喻舟夜提起唇角:“不是香水?”
“当然不是。要是香水我早就找出来了。”喻时九笃定道。
“找它干什么。”喻舟夜说。
“找它……”喻时九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
找它干什么,当然是喜欢啊。
“当然是好闻啊。”他理所应当道:“我是狗鼻子,好闻,爱闻,不行吗?”
“这就是你有床不睡,要来我房间睡觉的原因?”喻舟夜的黑眸静静的。
一句话却投石入湖。
让喻时九的小心思,一点儿也没法安静下来。
“我从小没哥,现在还没爹没娘,就爱跟着我哥。”喻时九沉默过后,顺利应答:“这有什么问题。喻家除了你就剩我了。”
“哥,难道你还要赶走我吗?”他望向喻舟夜问。
“我对你在哪个房间睡觉,没有意见。”喻舟夜低下头把自己的热汤饮下去。
然后再看看一副带着可怜劲儿似的盯着他不放的小狗崽。
“不过我觉得在白天,你可以穿上衣服跟我说话。”他接着道。
喻时九肉眼可见地脸红起来。
“今天是意外!”他耳根都热起来:“你都看见了,你怎么不提醒我?”
“非礼勿视。”喻舟夜道:“我给了你机会去洗澡。”
……的确是!
喻时九在心里咬牙。
这要是什么温情的、浪漫的情情爱爱,他求之不得。
偏偏这回是个丢面儿的,让他害臊的场面。
怎么回事,喻舟夜也没女人啊?
每次应该他来挑衅的时候,最后都能被喻舟夜按得死死的。
“看就看了呗。”喻时九在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