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后来新建的,我看位置上应该没问题。如果真有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你们只需要提供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李工一时猜不透他的年纪, 他只听说喻氏集团的喻总, 有个还在上学的弟弟,不知道眼前这位从头至尾都格外沉默低调的少年,居然言谈举止会如此成熟。
他一个快四十的部长, 只能刮目相看。
“是。从地图看,的确有些需要精准测量的数据,我们的人会尽快把初步的数据影像采集完成,到时候报上来再做协商。”
李工不清楚喻总这个没有职位的,还在上学的弟弟,究竟是来凑热闹,还是有实权的,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喻时九看得明白,当即戳破道:“李部长,我的话算话,真到要改进的时候,你们的方案按照流程来报价,我们可以进一步合作。”
“哎,好,好。”李工这才放下心,再看看给他使眼色提醒的张经理,点点头道:“喻少叫我李工就行,我们就是个干技术活的。”
“这次的实地采样,喻少跟我会一起带你们的人去。”张经理道:“你有什么话大可以直接讲。”
李工没想到公司接了个大项目,这一下就要对接到喻氏集团的小公子了,顿时有些紧张。
喻时九已经走在车身前,张经理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喻时九姿态轻松道:“也有麻烦李工的地方,不必想太多,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多谢喻少亲自来配合我们工作了。”李工这话是真心的。
换个老油条来盯着,还不如跟这个看上去不好惹,但是直接坦率的少年共事。
可他真是个还在上中学的少年吗?
实在是太不像了。
李工时常感觉他比自己这双眼睛还要看得清楚,可谓毒辣了。
一丁点疑虑都能被他看得透亮,跟自己面上没有遮拦似的。
·
三天后,技术人员正在养老院附近监测夜间声音分贝。
路口的停车位上,李工在车里对后座的喻时九道:“这就不是我们分内的事了。”
“不会少了你的。”喻时九被拒绝,声音听不出喜怒。
李工推辞道:“之前第一次见您,您也说了,我们干好我们分内的事情……”
“所以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谈工作。”喻时九直言:“我是在跟你谈合作,李部长。”
“我的权限,没那么大。”李工犹豫了会儿,如实道:“我们做技术的,这些监测资料是谁的项目就归谁的,电脑一锁,我是肯定拿不到的。”
他叹了口气:“再说,我年纪也大了,这种涉及有害金属的,我们也是委托给实验室,不会再自己现场取样了。”
“那就更好办了。”喻时九说:“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是想了解金砂州对外港口周边的工厂,他们的监测数据合不合格。”
“……”李工沉默了会儿,道:“这还用了解吗。”
“我不想用猜的,道听途说的,没根据的。”
喻时九打开车窗,点着了烟,抽了一大口缓缓吐出去。
他将手腕搭在车窗上,让烟味儿燃在外面去。
寒冷的微风会拂走烟雾,也把冷空气塞进了车里,他在后座里敞着外套,这会儿一凉也不觉得冷似的。
“喻少,金砂州跟滨海,井水不犯河水的,您的好奇心,有时候会害了自己的。”李工从驾驶座向后望。
喻时九整个人给他的感觉,明明是少年的面孔,却像是后座里坐了一个锋利深沉,历经过权利斗争的成熟男人。
“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绿界不照样把生意做到滨海来了。”喻时九弹了弹烟灰,火星子点出来,微微莹红。
李工这次的沉默很彻底,他连头都垂了下去。
“后悔来喻氏竞标了吗。”喻时九问。
“喻少,您看人太准了。”李工左右也瞒不过,干脆实话道:“我想什么您都能一清二楚,那您肯定也知道,我这人能力有限。”
“绿界这几年,在金砂州的项目不好做,你们干不了的事情,别人能干,你们不想跪,有的是人跪,自然只能想办法走出来。”
喻时九看向他道:“喻家的项目你接了,你也是绿界创业时的元老了,一顿饱,和顿顿饱,还用考虑吗。”
李工深深叹了口气:“本地的项目难做,还不是因为……”
他话到一半,回头正对上喻时九沉在暗处的目光,顿时醍醐灌顶。
“金沙洲的事情,就让它烂在金砂州吧。”
李工有些不忍道:“我虽然跟您不算认识,但是能看出来,您是个实诚人,也想做好事。别说您了,就是喻总来,我也不会支持他掺合进去。这几天的实地勘测我都看到了,你们是个有良心的企业,滨海也是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