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落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可是家里有了你之后,你哥哥有开心过。”
喻时九转过头:“什么?”
林婉清道:“你哥哥,有了你这个弟弟以后,不孤单了。你性格热热闹闹的,他喜欢你呢。”
喻时九低下头,半晌没有回话。
浓密的睫毛被打湿,没有眼泪落下来,只是一汪热茶熏着他的眼眶。
他哥哥,是真的想照顾好他这个弟弟。
他明白。
他哥哥,从小那样,好不容易有了个黏着他的弟弟。
林婉清说他哥会因为这个开心,他也信。
但是他对他哥……
喻时九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的在玷污他哥的感情。
可是那封情书呢?
又怎么办。
他没法只把喻舟夜当哥哥。
可是他哥哥生来就是天大的担子压在肩上,他喻舟夜三个字就刻着喻家的责任。
这种责任,能让他和自己,做除了兄弟以外的事情吗?
喻时九有些唾弃自己,也一点儿都没想过放弃他的邪念。
反而因为他哥从小的苦楚,让他更加心惊,更离不开他哥。
是不是喜欢哥哥,都得这么复杂。
他觉得自己在天平的两端都加完了所有的砝码,分不出胜负。
一侧是纯洁无瑕,相互携手的兄弟情意,一侧是他肮脏卑劣,甚至想逼他哥就范的贪欲。
“……金砂州市的国际贸易港口于今日起正式恢复航线,本次扩容后通航三个大洋,中途不再设置中转站,直达29个国家的港口。对进出口的商品种类增加到5710类。”
金砂州三个字让喻时九抬起头,电视机里的镜头正切换到重新修复过的新港口。
扩大之后,港口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巨量的集装箱,现代化的分拣用了先进的自动识别和机械臂。
一片欣欣向荣,迎着光明的日光的模样。
“现在我们连线现场,有请此次揭幕的金砂州市著名企业家闻鸿卓先生来简单介绍一下。”主持人将话递给了现场的记者。
电视上出现了分镜,喻时九沉下眼,盯着那个出现在现场的“著名企业家”。
男人看上去很精神,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被发蜡全部束起来,梳成了背头,露出来粗眉和一双精明的眼睛。
镜头给的特色,能看到他眼角的细纹,以及那一抹阴测测的狠劲。
林婉清手里的茶盏掉在地上,热茶洒在她自己的脚上,她才慌忙站起来。
“我……”
她面上是掩盖不住的惊恐,却还在尽力让语气平稳:“失礼了。小九,你先看,我去让叶子婶来打扫。”
喻时九看到她打湿的拖鞋,想问问她烫到没,但林婉清走得太快了,他听得到对方急促的逃跑声。
闻家之前靠着吃黑钱发了家,是上不了新闻的,也没机会露脸的。
现在一边干着黑活,一边洗白成企业家,他查过资料,以前没这样的好事让那个人露脸。
这应该是第一次。
给港口揭幕,也是个至关重要的时刻。
闻家这是要上岸了。
只是表面上而已。
喻时九是没有资格在这种事情上面去安慰林婉清的,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
后来,还想要加害喻家,也对自己加以算计。
“……最关键应该还是这个港口成为滨海和金砂州对外的商品贸易第一大港,以后滨海的货物进出口量也会大大增加,这对我们两个城市来说都是百年难遇的机遇。”
那个人还在镜头前夸夸其谈。
喻时九隔着屏幕和他对视,忽然明白了当初他是为了什么对喻家下手。
喻家的产业之所以能做得这么大,在滨海独一无二,正因为掌握了很多海外的商业渠道。
多数的商品和尖端材料都是一对一直接从海外运回来,剔除了一道道倒手的成本。
港口,从古至今,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姓闻的在金砂州是一方霸主,他想让喻舟夜也跪下来听他的话,从他金砂州的港口给他上供。
因为人人在金砂州走一道,都得给闻家供奉,偏偏喻家这个硬骨头不肯。
喻舟夜是喻家的顶梁柱,喻舟夜有粉身碎骨也不会低头的气节。
他是喻家的家主,万万不会在这种地方跪下去的。
可笑。根本就是妄想。
太小看喻舟夜了。
比他年轻十几岁的喻舟夜,他以为喻老爷子没机会抓住他干的事情,喻舟夜也只能束手无策。
喻家是滨海顶级的庞大的商业集团,是一大块肥肉。
那个人的算盘,真会打啊。
“小少爷,脚下让让,别弄脏您的鞋。”叶子婶过来收拾地上残渣。
喻时九回过神,看向她道:“你等会儿去看看林阿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