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踢进去埋上, 最后把原有的花盆压上去。
程珂后来带着几个食盒到小区坐上方渡燃叫好的便车,跟小孟一起去送饭。
喻时九没有一起去, 他原本也没想要去。
公司的业务现在他没时间深入了解,去了反而让他哥分心。
程珂就不一样, 他跟了喻舟夜很多年, 可能去了不用耽误他哥什么, 就几分钟的时间察言观色,给他哥把个脉, 就能了解清楚, 然后回来给他哥调整饮食。
喻时九实际上有些无力感。
喻舟夜大他四岁,这个四岁, 和喻舟夜自小接受的教育和天生的责任, 把他和喻舟夜划分到了两个世界。
他曾经是有机会的, 他也是喻家的儿子,如果从小他也肯学,有他哥那么懂事,哪怕只是十分之一, 他现在也不用完全和他活成了两个样子。
喻时九很想让这种宿命带来的鸿沟缩小。
然而他明白得太晚了, 能做的只有脚踏实地, 一步步地朝前走。
·
凌晨两点,喻舟夜回了家。
“大少爷。”张伯一直等着他回来,为他端上来一副温好的中药:“程大夫刚给您熬的。”
喻舟夜接过来, 自然而然地喝掉,这些汤药和各种检查,伴随着他成长的所有轨迹。早已经成了习惯。
“他人呢。”喻舟夜把喝空的小瓷碗给他。
“程大夫大约十分钟之前熬好了药,就回家了。”张伯说:“他让您中午在公司,务必要在喝完药之后睡一会儿。”
“嗯。”喻舟夜今天跟他碰过面,之后程珂为他诊了脉,就先离开了。
手机里没有程珂的消息,那会儿他也没说过,让张伯来转告,大约是医生对总是不遵循医嘱的病人的烦恼。
“小九呢?”喻舟夜走上旋梯问。
“小少爷应该已经睡下了,没见他再下楼。”张伯说。
喻舟夜点点头,走过二楼的时候看了一眼走廊,喻时九的房门闭着。
看来今天倒是听话了。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打开灯看到床上鼓起来一大块。
站定几秒,喻舟夜关掉顶灯,开了浴室门外的壁灯。
小狗崽听话了,知道乖乖睡觉了。
然而是睡在他的床上。
喻舟夜拿上睡衣冲了个热水澡,吹头发时有些担心会吵醒沉睡的小狗崽,换了静音档的热风多吹了一会儿才出来。
最近的工作实在是疲惫,但是他是在喻家,和在公司里,都最不能显出劳累的身份。
这会儿洗过热水澡,喻舟夜沾上枕头就眼皮沉重地垂下来。
身边有动静,他也没睁开眼。
等小狗崽凑着凑着,往他怀里贴,喻舟夜抬手按在他身上,带着困倦低声:“别闹。”
喻时九的声线听上去比他清醒多了,就像没入睡一样,只是放轻了音量。
“哥,放心睡吧。”他把喻舟夜身后的被子扯起来盖好,反过来抬起手臂揽住他哥的肩膀,手心落在后背上,让拥抱轻柔而宽松。
“晚安。”喻时九说。
喻舟夜在坠入睡梦的边缘,没跟他计较。
他在长高,他哥也比十七岁那年高了不少,再等一等,他就可以跟他哥一样高了。
喻时九伸手小心翼翼在喻舟夜的身后关掉壁灯,他哥太累了,累得睡觉灯都不关。
喻时九的目光放在他哥的发梢上,不去惊动休眠的白天鹅。
等到床底的夜灯自动关闭,浓稠的黑暗里,他悄然前凑,唇瓣轻轻吻在喻舟夜的发梢上。
·
家长会在下个周一的班会如期举行,喻时九已经有点后悔让他哥来了。
他看得到喻舟夜面不改色的喝药,周末还要跟合作方去骑马聚餐。
“早知道他这么忙就不该再给他添麻烦了。”喻时九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家长,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
“你在说喻总吗?”李正安刚好拿着零食过来,递给他一块巧克力。
“补充能量。再接再厉。”他说。
喻时九拆开铁盒,一口咬掉一半,发苦的黑巧让他精神不少。
“我哥最近忙死了。”他说。
“我记得初中那会儿的家长会,你哥就来过一次。”李正安说。
这话好像会让人误会他哥不够关心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家长。
于是喻时九直接道:“因为我不让他来。”
李正安:“为什么?”
喻时九嚼着嘴里香浓的苦味,一口咬在自己的舌头上:“因为我傻逼。”
说完他就进了教室,留下脸上带上错愕的李正安。
教室里陆陆续续已经有家长坐进来,喻时九站在外面,人来人往的,回到教室里,座位周围也站着人。
他哥还不知道他坐在哪里,他拨开人群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