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比起魏澜烟,他弟弟显然更加年轻,还是个长期在学校的学生。
诡异的是,喻舟夜只是稍有奇怪,并不觉得这话从喻时九的嘴里说出来有什么不妥。
他弟弟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会偶尔彰显出一种对现状和事物超过年纪和常理的认知。
也许是因为当初真正面对面认识到喻时九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所以达到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魏澜烟肯答应。”喻舟夜几乎肯定。
“嗯。”喻时九看向他:“哥,你应该知道,她拿了太多的好处,原本是不值这个价的。现在利润均分,实际上我完全可以把她得到的压到一成,因为她不是无可替代。喻家如果想要做,可以找到同样不错的切入点和合伙人。”
“你在卖你哥的人情。”喻舟夜了然:“想要什么。”
“想和你睡觉。”喻时九坦然道。
喻舟夜:“——这个不行。”
喻时九忽然笑起来,把严谨的气氛打破:“哥,我只是说睡觉,又不是做.爱,你干嘛拒绝得这么快。”
喻舟夜垂下眼,办公室的门恰好被敲响。
“进来。”喻时九替他道。
敲门声停止,犹豫几秒后,门被打开。
程珂带着两个高高的三层红木食盒走进来,小孟在后面帮他关上门。
“程大夫。”喻时九站起来想搭把手,对方已经把食盒都摆上了茶几。
“左边是你的。喻少。”程珂道。
喻时九先把他哥的拆开,食盒的顶部一打开,带着中药味的食物香气就飘出来。
里面泛着一点苦,喻时九估计味道不一定很好。
他把小铜炉那层的煲汤就打开盖来摆好,有条不紊地依次盛放好,头也不抬的把筷子递给他哥。
“今天的中药味怎么比去年冬天的驱寒汤还浓。”他不禁说。
“那要问问喻总了。”程珂只站着,并不落座。
“这种临时的饭局,喻总该事先吃点药了。”他说。
“吃药去喝酒?”喻时九揪心道:“这是人干的吗?”
程珂看了他一眼:“喻少要是关心喻总,那就早点长大,替你哥多喝几杯。”
“程珂。”喻舟夜叫停他。
喻时九闻到属于自己的那盒饭菜,里面没那么浓郁的草药味,闻起来很有食欲,跟喻舟夜的截然相反。
程珂的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接不上来。
喻家很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他做不了。
他哥把他呵护得很好,更不会让他做伤身的事。
没有人喜欢折磨自己的身体,他哥也一样。
但是他哥就会为了这个家,去做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
“喻少关心喻总,只是嘴上说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给他支个招。”程珂道。
喻舟夜道:“我会把必需品都备好。有些免不了的应酬,小九他还小,不要给他这些负面影响。”
“好。”程珂留意到喻时九的失神:“中药这东西,有些喻少能吃,有些反过来只会伤了自身,该放在一起的不会少了喻少的,不该放在一起的,也不会让你受损。”
“——奥。我知道了。”喻时九有些呆板地应声,若有所思。
等程珂离开,喻舟夜问他:“怎么了。”
喻时九说:“程珂和哥哥,是不是关系很好。”
喻舟夜顿时明白:“他是个大夫,有时候我体子不好,他比我还着急。”
喻时九坐在茶几对面,抬起头去看他。
“因为他是父亲留给你的人吗?”他一语道破。
“嗯。”喻舟夜说:“他说得没错,我这碗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能一起吃的,不能乱来。”
“那哥喜欢吗?味道怎么样?”喻时九问。
“……不知道。”喻舟夜如实道:“习惯了。感觉还不错。”
喻时九用小勺子去沾了一点,放在自己嘴里尝尝,皱起眉:“好怪的味道。”
喻舟夜扬起唇:“还胡吃吗?”
“啧,我不胡吃是因为我听我哥的话,又不是怕苦。”喻时九说。
喻舟夜吃饭的样子,也总是优雅的,细嚼慢咽,看来今天晚上他的工作不会多,能早点回家。
喻时九围着热乎的饭菜,和他哥一起吃饭,就是各吃各的,不能跟他哥再亲近点,有点遗憾。
“做我的弟弟,会苦吗。”喻舟夜快吃完的时候,忽然问出一句。
喻时九先是愣了下,然后确定自己没听错,诧异道:“为什么?”
“哥,你干嘛问这个?”他茫然道:“怎么可能会苦。”
喻舟夜想了想,说:“你上学的时候,我太忙了,很多地方顾不上你,让你都这么大了,还跟着我,这不是你该走的路。”
喻时九沉静片刻:“——什么是我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