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肯在舒缓的钢琴曲中接他的话。
“嗯。”喻时九顺应道:“哥哥不是知道吗。我有个校外的‘女朋友’。”
他说着笑了下,气息都洒在喻舟夜的手心里,他用脸颊去蹭了蹭他哥的手心:“可是他很胆小。也很没有安全感。我太弱了,长得也太慢了,没法像他那么厉害,可以给他一个家。”
喻舟夜合起指尖捏了捏小狗崽的鼻梁:“你还是个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
“那我应该想什么。”喻时九抬眼看他:“你教教我,哥。”
“我应该想什么?”他问。
“喻家能给你所有的一切,你可以过任何你想过的生活。”喻舟夜顿了顿,道:“等过几年,你阅历见长,就不会执着在某些事上面。你想要的家,也自然会有一个自己的家。”
“那里面会有你吗?”喻时九说。
喻舟夜纤长的睫毛只微微闪烁,眉目的轮廓漂亮极了,喻时九趴在他的手旁边,直直地仰望他。
然后听到他哥说:“我和你永远是一家人。”
喻时九了然:“都是喻家人是吗?”
他不等他哥回应,就自己笑起来。
他可以这样心里有什么,就忍不住倒出来给他哥。
在学校里,想念熬得难受,就一天天地砸过去最风情最招摇的、最引人注目的玫瑰花给他哥。
因为他是弟弟。
弟弟是可以不懂规矩,是可以犯错的。
但是喻舟夜不行。
他哥是喻家的家主,是自己的兄长,他哥只能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他收到的情书。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珍惜他给出去的每一个不值钱的东西,花也好,那对洋娃娃也好,包括被他咬过一口的巧克力……
他给什么,他哥都会视若珍宝。
然后藏起来,不让别人知道,也不让他知道。
喻时九忽然觉得,他哥那么完美的一个人,这就好像是他唯一的污点。
他看到了他哥圣洁的光辉下,唯一的、不可告人的污点。
是因他而起的。
驾驶座上就坐着喻舟夜公事公办的助理,喻时九轻轻张开嘴,无声地将他哥的手指含进口腔里。
喻舟夜垂眼,视线能在暧昧低沉的光线里,落在喻时九裹住他的手指吮吸的唇上。
少年没什么技巧似的,含住了像只汲取养分的小狗崽。
贪恋和依赖都化成实体融化在他的唇齿间。
有外人在场,这是禁忌,又偏偏因为有外人在场,让他们保持了不言不语的默契。
喻时九知道这种时候,他哥是没法再说出什么拒绝他的话的。
回过神时,已经将他哥的手指上上下下都裹得湿润。
后之后觉冒出一股强烈的羞耻感,从脊椎开始一路发麻蔓延到脖子根,在热辣辣地贴在脸上。
他对他哥的邪念,就是那么下流,但也不是一点儿也不会脸红的。
这种没法拒绝带来的纵容,让喻时九在羞耻当中,再接再厉地珍惜时光,伸出舌尖从喻舟夜的手指根部一口口舔舐到顶端,再整个包裹进嘴里,轻柔地吮出来安静而深刻的动静。
舌尖扫进指缝里,他感受到喻舟夜放在他脸上的目光,不知不觉地更加投入,垂下眼拿鼻尖去蹭他哥的手心。
是要把主人的气味都舔进自己的嘴里的小狗,也要在主人的手里留下他的气味才行。
喻舟夜的注视简直是滚沸的蒸汽,把他整个身体都烘热了。
他就热着脸,一只手臂不可自抑地抱住他哥的腰身,然后越凑越近,在浓稠的暧昧里,在他哥的身上,看清了喻舟夜不是无动于衷。
这种不可告人的亲近本就过分,放在有助理驾驶的轿车后座上,更是越界。
但是小狗崽太依恋人了。
这依恋放在此刻,成了浓重的刺激。
喻舟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往后一靠,不想再去看喻时九沉迷的神情。
然而他转头望向车窗飞速外向掠过的城市夜景,也能通过喻时九凑在他腰上的举止,不断留在他手指上的湿润和温度,来想起他方才那份痴迷。
少年不知道是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般。
柔软的舌面一遍遍扫刷他手指上的皮肤,灵敏的指缝被他再三勾舔,神经末梢汇聚的指尖也被小狗崽叼起来磨牙似地咬。
喻时九用了力道留下的那枚齿痕,不疼了,取而代之的隐秘的、违禁的气息。
喻舟夜靠在后座的脸,深深隐没在黑暗里,车窗外投进来的微弱光线,完全无法照亮丝毫。
他滚了滚喉结,把手从喻时九的嘴边拿走。
“快到家了。”喻舟夜说。
喻时九抬起眼,目光里是被突然打断,还没能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