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喻时九就送到商业步行街的入口处:“您去逛吧,我就在这附近候着,好了给我打电话就成。”
喻时九下了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对他说:“看来我招人的眼光算准的。”
邵池朝他嘿嘿一笑,去找车位了。
喻时九是没想过他能一下就找到跟小孟一样,那么靠谱,专业度又高的助理的。
邵池比小孟要年轻两岁,他的专业度比不上小孟,偶尔还有些工作中不规整的言行,没有小孟那种训练有素的沉默。
但是他带出去过,邵池有些毛毛乎乎还没修剪整齐的边角,不影响他的忠实和好用。
喻时九在买花的时候,挑了一束很新鲜的紫罗兰,又亲手写了一张卡片放进去。
回到车里的时候,邵池看到他的花,还愣了一下。
“不好看?”喻时九说。
“不是。这多好看啊。”邵池一边开车,一边又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说:“我以为您会买玫瑰花呢,这个我都没见过。”
喻时九认为自己应该在这种时候,学习喻舟夜的不予回应,有些事情,天生就不应该被放在别人的视线下,不能被光照亮的。
但是邵池会有些多余的话,嘴却很严。
那个大暴雨的夜里,他跟着自己一路回来,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回来以后,邵池只字不提。
这让他放松了警惕。
他没跟谁说过他对喻舟夜的感情,更不会去讲解有多么细微的变化,就连江城,他也不可能掰开了倾吐。
这会儿华灯初上,他突然想要不那么躲躲藏藏地去在意。
所以喻时九想了想,说:“我怕把他吓跑了。”
邵池良久以后听到这回复,跟着思索道:“不送怎么知道,心意就应该让对方知道才行。”
喻时九一下就笑了:“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都得表达的呀!”邵池说:“亲人、爱人、朋友,都一样。”
喻时九淡淡应了一声:“嗯。”
他怎么没表达呢?
他送了好多艳丽风情的玫瑰花,都被他哥用科技封锁起来,一束束地密封在透明盒子里。
哪里有人收了别人的花,还不肯让人知道的啊。
也就是他哥了。
喻时九回家之后,手捧着紫罗兰就上楼了,喻舟夜不在房间里,他吓了一跳。
回过身就站在走廊里面大喊:“喻舟夜——!”
是张伯先回应他的。
“小少爷,别急,大少爷在这儿呢。”张伯从旁边的书房走出来。
喻时九进去一看,他哥头上还有一块纱布,手里就已经拿着文件坐在办公椅里看了。
“程大夫让你复工了吗?”他走过去语气不善道。
“小少爷,这、大少爷的身上还有伤呢,您别跟他吵起来了。”张伯劝道。
喻时九做了个深呼吸,跟他说:“张伯,你出去吧,我跟我哥有话要说。”
张伯先是看了喻舟夜的脸色,然后才点头出去,关上门。
“你挑的花吗。”喻舟夜说。
喻时九一把按在自己怀里,没想给他:“嗯。我送给我哥的,我哥不爱惜身体,不给了。”
喻舟夜的眼里溢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大伯和一些表亲要准备祭拜先祖的事情,给我送来一些当天的安排,我过来看看。”
喻时九心里有愧,听到跟喻家的先祖有关,那股气也消了。
走近去看,喻舟夜手里的纸张上,还有一些祠堂的内容。
“这是喻家的排位摆放吗?”
喻时九上辈子都恨透喻家了,这些东西他从不参与,也不去了解,第一次看见,还是有些震撼。
“嗯。”喻舟夜说:“在南郊的一座别墅里,会去楼上排放牌位的房间上香磕头,再敬酒敬茶,烧些抄写的经文,最后在楼下一起吃个饭。”
喻时九盯了一会儿,有点走神。
喻舟夜看向他:“怎么了?”
“父亲的牌位,也在里面吧。”喻时九说。
喻舟夜:“嗯。”
“你要去吗?”他问:“时间定在下个月。”
喻时九不想去。
但是现在和喻舟夜的关系这么好,说不去,会显得他很不懂事。
所以他沉默了。
喻时九还想起来,张伯曾经告诉他,喻舟夜十六周岁的时候,原本就可以回到喻家,可是父亲因为他的原因,他恨透了喻舟夜,连父亲和喻家也恨,听不进去一句话,所以暂且作罢。
父亲还一心等着他再长大些,懂事了,能真正地成为一个喻家人,为喻家着想,在祖宗牌位面前上过香,敬过酒之后,再告诉他真相。
父亲希望他和喻舟夜,能做一对兄友弟恭的好兄弟。
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