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酒,用喻舟夜的酒杯。
然后走到喻明昊的身边,道:“是我疏忽了。”
喻明昊有个为他出头的爹,有给他站队的长辈,还有底下两个儿子,这个不成器的喻时九虽然浑身的戾气,看着是个硬茬儿,但是肯向他低头,他也不是不能给个薄面。
更何况,什么撕破脸的话,那都是他爸妈和二叔说的,他只是点了喻舟夜的出身而已。
这场闹剧,他完全可以清清白白置身事外。
“知错能改就好。”喻明昊和气道:“你还小,哥哥们说话,别往心里去。”
他碰了杯,一口饮尽,用刚才喻时九在门外听到的,对待小孩子的语气说:“你比你哥哥有潜力。”
喻时九看他喝完,然后举起酒杯,把白酒随意泼在他的脸上:“我谢谢堂哥的挑拨离间。不过我和我哥好得很,你找错人了。”
喻明昊立刻摸了把脸,和他爹一样拍桌而起:“你敢倒我脸上?”
“怎么,你要学你爹对我哥动手一样,跟我动手吗?”喻时九散漫道。
“大哥,消消气。”
周楚言在角落里出声:“有什么事,我们换个地方再说,今天是来祭拜的。”
“你给我闭嘴!”喻明昊撕下他虚伪的和善,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上桌说话了?”
“闹够了吗?”一场混乱里,喻舟夜在主位上淡然出声。
喻时九冷眼看着面前的喻明昊,眼神像即将出鞘的利刃一样,冒着森森的寒光。
但是他也是最先反省的:“闹够了。”
他转身回到喻舟夜的身边,也不坐下,就站在他身后。
“对不起,哥。”喻时九说。
“……表哥,您也消消气。”周楚言打着圆场。
喻时九的眼刀看他一眼,他立刻打了个寒颤。
本来喻舟夜的气场就震得他不敢说话,这下多个能主动翻脸的弟弟,他更担惊受怕了。
干脆低下头去认真吃饭,可是喻舟夜不动筷子,他们也不敢动。
只有喻明昊一家人,心里想吞下喻家,什么都不在乎。
“大伯。”喻舟夜对回到座位上的喻永元道:“人都有冲动的时候,我不会计较。”
他看了看被白酒打湿发梢,擦不干净的喻明昊:“大哥日后还得帮我做事,你也不想他继续回家,每天跟着你去打牌。”
喻舟夜没有一句难听的话,说得也朴素极了。
但是能像扼住对方咽喉一样。
喻时九很奇怪,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认为能靠嘴上几句话,就扳倒喻舟夜。
他上辈子干了那么多缺德事,砸了喻舟夜多少场子,搅浑了多少合作,他都没能真正威胁到喻舟夜。
喻时九的目光正好能看到喻舟夜后脑勺受伤的地方。
……难道他们以为喻舟夜重伤了吗?
谁说的呢?
他没泄露过。
他想,他们一定是为此闹过数次,喻明昊甚至还为了贪污,毁了产业园的工程。
现在是文斗不成,要开始武斗了?
他哥上辈子,原来除了对付他,还要对付这群喂不饱的豺狼虎豹。
“喻家的亲人们都在场,喻总也不会亏待了我们的。”喻永元拉住乔雅素的手说。
喻时九看得出来乔雅素急得跺脚。
“大伯,这是你们的即兴节目吗?”
喻时九弯下腰,两只手搭在他哥的椅背上,好奇道:“怎么我这个疯来疯去、未成年、不中用、爹没教好的货色一来,大家就这么和平了。”
他唯恐天下不乱道:“该不会是一杯酒把大哥敬醒了,发现我这个不中用的还能喘气吧?”
“小九。”喻舟夜叫他。
“奥。”喻时九朝喻永元点点头,姿态懒散:“小孩子口无遮拦,大伯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啊。大婶也别生气了,脸憋红了,妆都不好看了。”
“你什么……”乔雅素一出声就被喻永元按下去,喻时九看到他在低声说些什么。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喻明昊也安静下来。
喻时九估计不外乎是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话。
“我以前确实没见过各位长辈们,以后我会跟各位经常走动的。”
喻时九垂眼看向他哥,正色道:“我们喻家,不只有我哥一个人,我也姓喻。想挑拨我们关系的,长长眼,我哥要是哪天伤了一根手指头,我这个疯来疯去的货色,可就要让你们偿命了。”
喻舟夜的身形怔住须臾,当着众人的面,他浅浅垂下眼睑,没让情绪泄露出去。
“家主,我看……”
一顿味同嚼蜡的饭吃到最后,二爷斟酌着开口:“还是得多看看人的心性。做生意,这不能太急躁了。”
喻舟夜心如明镜,当着众人道:“小九有他自己的事业。也有他自己的学业。他能有所成就,那不愧对父亲对我们的嘱托,如果他如你们所言,一事无成……”
喻时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