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破了。
“你们这是故意伤害!我要告你们!我告你们——”他快速后退,躲在一个高大的瓷瓶后面。
“老公!老公救救我——”乔雅素表面总带着一副绵软的语调,说刻薄的话倍加刺耳,背地里拉拢关系也全靠她出谋划策。
此刻真到了这场面,缩在墙角里哭泣。
喻时九看了一眼东一个西一个的两人,嘲道:“原来你偷袭我,不是为了你老婆,只是为了找回点面子啊。”
他解开自己穿好的衬衫衣领,活动活动手腕,抬脚一掂坐在谈判桌上:“这么快就要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喻永元犯怵地从瓷瓶后面偷看一眼对面墙角里的乔雅素,吞吞吐吐道:“你少他妈地胡说!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今天打不死我,明天我就让你们的丑事传遍整个滨海!”
喻舟夜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喻时九,青年的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反而直接笑起来。
“我好怕啊,大伯。”喻时九转头问他哥:“那瓶子几个零?我看不惯,哥。”
喻舟夜定定看了他两秒,转而道:“大伯,现在能冷静下来谈谈了吗。”
这个家里,终究还是喻舟夜说了算。
有了他这句话,喻永元紧张地嘴角抽动,视线扫到了那张被砸碎的遗像,又胆怯,又骄傲道:“我跟你这个同性恋,没什么好谈的。”
“你去把明昊给我带回来,我就不把你们的丑事说出去。”他道:“亏你们也好意思住在这里,恶心!你爸在天有灵知道了,迟早把你们都收了!”
“这里是喻家,不是什么脏东西都能进来的!”
喻时九身形一动,喻舟夜立刻看过去,然而只见他低下头。
高高大大地身躯坐在桌子上,低头的轮廓也显得更加落寞,他很少见他弟弟这副样子。
喻时九,他总是鲜活的。
他身上的锋利有时候会像出鞘外露的寒刀,但是那股阴冷的锋利,也是充满力量的。
此刻,他有一瞬间,仿佛给人一种力量脱身的错觉。
“喻永元。”片刻,喻时九抬起头,点名道姓开口:“你是不是自以为抓到了我哥的把柄?我和我哥……”
“大伯,小九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他从出生起,就住在喻家。”
喻舟夜直接出声打断他,压过了他的话,走了两步站在喻时九身边:“这里是他的家,没人能把他赶出去。”
“至于其他的事,不在公司的业务范畴里。”喻舟夜道:“喻明昊虽然进去了,他还有孩子,你和大婶并不是能鱼死网破的时候。”
“——你敢威胁我?”喻永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我只是提醒你。”喻舟夜说:“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儿子会付出代价,你也可能会付出代价。与其把钱用在赌博上,不如放在孙子身上,让他们好好长大。”
“养孩子,是件费心的事情。”他波澜不惊道:“你也不想万一哪一天,一家三口在监狱里团聚,留下两个没人照看的孩子。”
他看向另一头的乔雅素:“或者,孙子也教得跟儿子一样,到时候喻家是不会给吃里扒外的兜底的。”
“你!你……”喻永元怒不可竭,又无处发泄,更无力反驳。
喻明昊是他们拿下喻家的希望,还指望他坐上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两个小孙子更是他们传宗接代的骄傲。
“哥,我看他现在已经正常了。”喻时九转头看他:“有点私事,我想跟他谈谈,能不能给我点空间。”
喻舟夜的目光在他脸上巡视般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双跟他毫不相似的眼睛上,他按了按喻时九的肩膀:“适可而止。”
说完,他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路过乔雅素的时候,对方颤抖着把自己埋起来。
嘴里还呢喃着:“不要、不要抓我儿子。不要害我的孙子……”
喻舟夜立在关门的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明显的一声撞击,接着是接二连三地什么东西打砸在地板的动静。
张伯走过来,还没开口,就从喻舟夜眼里明白了指令,退回去等待小少爷出来。
喻舟夜静静地伫立着,过了会儿,离开回房。
·
夜晚,喻时九洗完澡,手里的破了点皮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他趴在床上,感受喻舟夜给他的后背上涂药。
膏体是温和的,抹上来也没有刺激的感觉。随着他疤痕的恢复,发痒的感受也在逐渐减轻。
只是那只手是他哥的,让他每次涂药都格外煎熬。
今天他依然很煎熬,早就硬到发疼。
尤其是喻舟夜特别仔细,抹完药还会对着某些渗透缓慢的新肉温柔摩挲,促进吸收。
但是今夜,他也知道,他们之间那个不提起来的隔膜,从未消失。
就算他忘了,喻舟夜也不提,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