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的改日再打电话,被他自己拖到了喻舟夜回家的前一天,电话打过去,他哥正准备登机。
喻时九草草地说了几句,那句想你梗在喉咙里。
他以前什么话没说过,当着父亲的墓碑,也折辱了先灵,现在突然连一句想你,都没资格说了似的。
喻舟夜回家的时候,喻时九已经回家住了几天。
他们简单地聊了些工作上的事,对那个能把爱烧成灰烬的吻,喻时九没提,喻舟夜更不会提。
他让自己做一个好弟弟,做点喻家的儿子应该干的事,第二天就跟着喻舟夜一起进入总部上班。
他们是兄弟,他们又对彼此已经不止是兄弟这件事心照不宣。
喻时九渐渐变得话越来越少,在总部办公,也十分沉默。
又因为浑身锋利的气质,看上去就更不好惹了。
虽然和喻舟夜周身那股能把优雅和不怒自威浑然一体的气场截然不同。
但是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速发展。
他时常带着沉沉的阴郁,是一块寒冬里被冻透了的生铁,谁去碰上一下,都能立刻被割出鲜血直流的伤口。
以前他长成小狼崽了,也有他哥给他顺顺毛,摸一摸他,捏一捏他,把他温柔地拢在怀里。
现在他是一只凛冽的、孤零零的狼。
没有主人来摸摸他的头,他也没有让主人来亲近的资格。
喻时九每天都在费尽心思去想公司的事情,从总部的工作,一直做到了分部报上来的文件,方方面面他都要过目。
一副要把手伸到各个地方的样子,让底下的人也开始熟悉他的面孔。
“这个提案为什么作废了?”喻时九把部门提交的文件放在桌上,抬眼去看对面的小孟。
他哥让他选的办公桌,他原封不动地还是在这里。
“因为人手不够。”小孟还没看就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喻家的大部分业务都在国内,但仅仅进出口的货运量也是一个大头,提案里相关的新增品类,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合作商,谈妥比现阶段更有利的价格,每年光节省的开支就是一大笔。
有来有回的交易,开流节源,还能挣一笔,是个非常好的机会。
这种事谁都想做,但不是谁都能做,需要很多的本金做排面,还需要很多的抗风险的底气。
不可能的事情,让喻家做起来,就会变成可能。
项目调研的几个国家里,外派的人员中没有合适的,总部的人能有这么大权限的,现在也没有精力停下手里的工作,只身去国外开发一个新市场。
只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
如果运气好,找到了一拍即合的合作商,那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测试运营。
是一块肥肉,但是要吃进嘴里,很难。
喻氏发展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放在公司出现动荡的时候,还可以拼一拼去派人干这件事。
说不定,他哥会亲自去办。
然而现在的喻氏,如日中天,这个提案作废再正常不过。
他哥也很忙,效益好项目多,完全抽不出时间。
喻时九把总部里的几个高管都盘算一遍,然后带上文件去往喻舟夜的办公室。
这小半年,他依然住在喻家,他们在人前兄友弟恭。
不同以往的是,他们在人后,依然兄友弟恭。
小孟知道的事情很多,喻时九在总部里,也很少需要再去喻舟夜的办公室。
他们在家里,他也不能靠在他哥的身边,他们会在书房里交流,保持那丝岌岌可危的距离。
喻时九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哥不会拒绝的。
可他哥会忏悔,会自责。
他不要那么幼稚冲动地去得到喻舟夜的吻了,也不要那么卑鄙地得到他哥的心了。
他不能容忍自己在对他哥的感情上,走进越来越黑的小巷子里。
他们是应该越走越好的,而不是因为他的欲望把一切的罪过都压在喻舟夜身上。
喻时九规矩地敲了三下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
“哥。”他关上门走到喻舟夜的办公桌前。
“你说。”喻舟夜是眼看他弟弟进他的办公室,开始学会敲门。
喻时九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
喻舟夜只看了一眼名称,就知道是什么,没有接过来。
也同时,大约明白喻时九此次的意思。
他微不可见地愣了一下,随后放下手里的工作,背靠座椅看向喻时九。
“想继续做?”他问。
“嗯。”喻时九说:“我看只是个大概的提案,细节部分都没优化,我这段时间对海外的业务也有所了解,我想自己来做这个。”
“小孟应该跟你说了,初筛的时候,这个方案就没通过。”喻舟夜说:“你有别的看法吗?”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