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场,怎么去拿下一个个毫无交际的陌生面孔。
他为此去过夜场,学过冲浪,也走过不少并不安全的小巷子,去买一些小道消息,接触过并不安全的人。
他不择手段。
要通过层层的关系说服一个个完全不熟悉的人来牵线搭桥,本身想要扩宽的合作就不在喻家原本的范围内,很多事情离开喻家原有的社交圈做起来并不简单。
就连刚刚闭目养神,他还在琢磨下次要用什么样的会面和场合跟这个新目标更进一步,还要投其所好。
喻时九偶尔会想起来李正安,他是在这样的氛围里长大的。
从他们曾经去跟那些官方的非官方的人打交道,吃饭喝酒一顿陪客,他就能看出来,李正安深谙此道。
李正安还说过,他和喻舟夜,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他是可以不做这些“不体面”麻烦事情的小少爷。
喻舟夜虽然以继承人上位之后,就有了不凡的家底和背景,因为太过年轻,他想要建立自己的威信,要自己来搞定一个个合作商,他也一样为此学过各种各样的技能。
只不过没有李正安的业务那么光,从底层到高层都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哥只需要去交际那些能带给他利益的,身价不菲的商人。
喻时九曾经对酒桌上需要说漂亮场面话,曲意逢迎,非常反感,所以他和李正安一起去给搭建洲际做事的时候,他不喜欢的事情,李正安会做。
现在他也常常需要收买一些小角色带来的信息,更要从零开始自己来搭建关系网,很多他曾经反感的东西,他都在不知不觉中一一践行。
一个人在国外的这段日子,他扮演的角色太多,每天回到住所,往沙发上一摊,那种为这个大项目的存活牟利的实感特别清晰。
他会想到他哥,想到父亲,好像这个时候开始,他才有一点从这方面去真正体会到他们的辛苦。
喻时九知道自己很幸运,即便是现在,也比他哥幸运太多了。
可是差距如此,他天生就是弟弟,他哥辛苦的时光,追不上的时光就是追不上了,往后的时间里他不能再浪费掉了。
因为项目进展缓慢,他逐渐建立起来的生硬的事业心,让他在没有收获的时候,不好意思联系他哥。
有了一点收获,又担心后续发力不够,也不好告诉他哥。
于是他们之间的联络,渐渐变成了商业汇报,喻时九会亲自写一份又一份的进展书,和新的发现,一封封地发到他哥的邮箱里。
非常狭窄的休息时间里,能去想到他哥在房间里,靠在沙发上翻看他的邮件,或者是在办公室里,在书房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浏览他写上去的汇报。
关于工作以外的交流,变得越来越少。
喻时九有在积极的维持,他有空闲的时候会随手拍下来看到的风景,然后发给他哥。
喻舟夜过一会儿会回给他一张眼前的照片。
大部分时候,除了在外商谈,都是在工作。
只要自己忙碌起来,喻时九才知道,他哥连看夕阳的心都分不出来,是真的。
他自己也一样。
喻时九对着眼前的星空泳池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哥。
今天没有收获,那位目标并没有出现。有两对从里面出来的男女在泳池对面热吻,他准备离场了。
“嗨,酷哥!”男孩从躺椅上站起来叫住他:“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这里很难遇到本国人的。”
“只是交个朋友,怎么样?我知道你在等的人是谁。”他神神秘秘道:“那可是个大主顾,玩得也花,我可以向他引荐你。”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不重要。
喻时九不觉得这个靠高价购买门票混进来的,能带给他什么有效的信息。
就算真的有,通过别的方式拿到消息,他都可以接受,通过这种别有他意的方式,他没有兴趣。
“不必了。”喻时九直接离开,多余的字一个也不想说。
回到住所的途中,出了点新动向,他的人蹲到了一直想要找机会认识的外商。
喻时九直接让司机换了目的地赶过去,手机收到一条消息,他点开来,是他哥的。
在一个马场,上面是一匹体格雄壮的马,看样子缰绳牵在他哥的手里。
喻时九没意识到自己长期低沉的嘴角有了弧度,他回过去一句-让他们检查好缰绳和手套。
喻舟夜-嗯。
他哥的手心以前因为骑马的手套有问题,弄伤过。
喻时九外派之后也才慢慢发现,总是他哥关心他,他对他哥的关心,少之又少。
他好像就只会黏着他哥,也常常惊扰难得休息中的白天鹅。
看他哥的消息,是他常常忍不住想要诉说想念的时刻,不过很快他就会被工作给淹没。
他太想要变强大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