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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_<…

第二天,盛迟年起的比平常晚,因为他几乎一夜没睡。

手机在昨天夜里就关机了,盛迟年没给它充电。

下楼来,他本以为和往常一样,家里只有他自已,没想到却看到盛明初也坐在沙发上,看她的装扮,今天应当是不去公司。

“母亲早。”盛迟年淡淡的说道,而后拐弯去厨房磨了一杯咖啡,机器响动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客厅里尤为明显。

透过咖啡机,盛迟年看向沙发上有些模糊的身影,他昨晚想了一夜,有些话是要说出来才可以。

盛明初从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也没对他的问好做出回应,盛迟年收回眼光,看向已经缓缓流进杯子的咖啡,事实上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这样,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人即使在家,那种气场也始终围绕身边,这也是她长久处于高处的原因造成。

“母亲要喝咖啡吗?”盛迟年又问道。

这回沙发上的人终于稍微动了动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回应,言简意赅的说了“不用”,随后便又恢覆了沈默。

盛迟年端着咖啡坐到沙发上,母子两人全部保持着沈默,一时之间,谁也没有选择先去打破这种氛围。

良久,直到盛迟年的咖啡见底了,玻璃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清脆又短暂的“咔哒”一声响,盛迟年先打破了这份安静。

“我不订婚。”他保持着倾身放咖啡的姿态回头,看着盛明初的眼睛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是针对昨晚的事情,盛明初听到他的话,眼皮只是微动了一下,盯着前方的眼球向左边转了转,看到盛迟年身上,下一秒,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的说:“只是让你们先认识。”

可话是这么说,但盛迟年却不这么想。

虽然是合作夥伴,但到他们这辈上,认识不就是代表着相处,等时间长了,关系便要深入一步,再然后就是订婚,最后是结婚。不都是这样的流程吗?盛迟年只是省略了中间的步骤,直奔主题了而已。

“有什么区别吗?”盛迟年反问。

其实没有区别,盛明初的确有让两人在一起的想法,只不过是念在盛迟年还没有高中毕业,没有把话说明白而已。一个公司或是企业无论多么庞大,在继承人的婚姻上,讲究的一定是门当户对,在这个时候,对方是什么人早就不重要了。

而盛迟年作为自已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婚姻必须是能对公司有益无害的,恰巧清狄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件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说到底都只是时间问题,也是盛迟年作为继承人命中注定的事情。

“没有,清狄比你大三岁,不论是出身或是地位,都是最能跟你相配的,订婚现在不着急,可以先相处。”盛明初说话的时候惯不带任何没用的情绪,所以在盛迟年听来,这些话里更多的意思是通知。

面对盛明初的直白,盛迟年却没有一丝无力以外的的心情。

其实十年如一日的被操控,早就让盛迟年感到厌烦,在没有遇到徐雾白之前,他其实还能忍受,毕竟长达十多年的事情,对于自已来说已经趋近于麻痹了。但遇到徐雾白之后,盛迟年发现,对方虽然每天都过得好像很累,但他身上自已没有过的天真和自由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自已,徐雾白虽然也有牢笼,但和自已不一样,如果徐雾白想,他或许可以冲破自已的牢笼;但盛迟年不能,盛明初对于自已可以说是在他的人生里只手遮天,他的牢笼裹着一层又一层,冲破一个还有下一个,永远没有尽头。

好累,突然间的疲惫席卷全身,让盛迟年的后背软了一下。

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导致他向后仰了一下,还是手下意识从身上改撑到沙发才不至于整个人向后靠过去。

母亲的眼睛再次看向了他这边一下,眉头也跟着微微抽动,随后在看到盛迟年的反应后才舒展开了一些。

每次跟母亲在一起时,盛迟年必须保持端正的坐姿,小时候的他只要随意的靠在沙发上,都会避免不了一顿说教。

盛明初的话让盛迟年的心再一次沈底,他的人生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不需要母亲觉得自已的出生是否重要,首先在他自已这里,他就十分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了。

直到盛明初离开,盛迟年都处在一个沈默呆滞的状态,连一声“母亲再见”都没说出口,因为他根本没注意身旁是何时没有人的。

外面临近新年热闹的气氛和这栋别墅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个家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过年的氛围,甚至就连一副对联都没有贴出来,因为盛明初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看着屋里的一切,盛迟年突然自嘲出声来,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他的皮肤纹理都变得奇怪,他笑自已的懦弱,同时也笑自已的无可奈何。

客厅里没人再出入过,中午的午饭也由阿姨直接端到了盛明初的房间里,父亲中间下过楼,看到沙发上的儿子只是在背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这个父亲的角色在这栋房子里起不到任何的意义,他没有本事。

讲的难听一些,他就像是盛明初生育的一个工具,父亲这个角色在他头上也只是一个挂着的“名词”,别无其他含义。

外面的天空一点一点变黑,月亮爬上来,中午餐桌上摆放着的午饭,盛迟年一口都没吃,晚饭阿姨又过来问他,得到的依然是拒绝。

他回到自已的房间里,冬天的白天好像是变少了,不过刚七点钟,外面已经黑透了。

房间里也是黑漆漆的,窗帘敞开着,有一点光亮照进来,勉强照亮了一小块地面。

盛迟年凭借着十几年的记忆躲避障碍走到床边,就着黑暗巡视了整个房间,这里就是他的牢笼,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牢笼也是在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以来唯一带给他安全感的庇护所。

把自已摔进床里,盛迟年的脑子里变得混乱,小时候的一些记忆在这时候喷涌而来,就像是海浪一样,一下一下的扑打他的神经,头好疼,盛迟年不自觉的想像小时候一样让自已蜷缩起来,让自已抱抱自已,但可惜现在做不到了,他长大了。

好像人在很脆弱的时候就会想起身边对自已来讲很重要的人,反正盛迟年是这样的。

不过对他来说,家人是首先的排除项,朋友是……算了,他没有朋友,至于兄弟,他以前好像有过,但是后来被盛明初拆散了。

自已身边的好兄弟一个个与他失去联系,盛迟年孤身一人走在人生道路的前方,狂风暴雨也只能自已扛,就这样到了现在了。

脑海里蹦过许多东西,亮了黑,但却只有一个名字自始至终是亮着的——徐雾白

他在干什么?

盛迟年突然想发个消息问问他,可他又想起来,他的手机在哪里呢?头还疼着,他从床上起身,但大脑的疼痛胜过了理智,他想寻找却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找。

重新栽回到床上,盛迟年感觉自已已经痛苦到无法思考了。

在意识迷蒙之际,盛迟年好像听到外面有讲话的声音,很小很小,但因为这个家太安静了,所以他也可以听到一点。只是不清晰。

只听到了很小的声音,后来盛迟年的意识便坠入深处了。

——门外

“夫人,少爷一整天都没有进食。”阿姨在盛明初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

听到阿姨的话,盛明初微微歪头扫了一眼盛迟年紧闭的房门,随后语气平淡的开口道:“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阿姨目送盛明初离开。

第二天醒来,盛迟年有一些鼻塞,是感冒的前兆,他对于昨晚的睡眠情况没有丝毫记忆,他穿了一件短袖,窗户也在半夜被风吹开了一半,有凉风源源不断的涌进来,但他一夜未醒。

头已经不疼了,胃又开始隐隐作痛,昨天什么东西都没吃,唯一进嘴的只有上午的那杯咖啡。

从床上起身,盛迟年走到窗前先把半开的窗户关上,再从楼上望楼下,今天家里那辆母亲常坐的车并不在。

推门的时候,正巧碰到阿姨在打扫楼道,盛迟年的嗓子发干,他轻咳一声吸引阿姨的注意力,听到咳嗽声,扫地的阿姨才看到他。

“少爷,你醒啦,厨房里有温着的粥,要不要喝一些,昨天一整天都没进食,吃一点粥吧?”阿姨把清扫工具归置好,走到盛迟年面前。

盛迟年的胃此时也正在表达他的不满,虽然自已并没有饥饿的感觉,但他暂时还不想跟身体争夺主导权:“麻烦了。”

趁着阿姨去拿粥的空隙,盛迟年又返回房间里开始找手机,一天一夜没有看手机,也不知道正住在自已家的徐雾白有没有什么事情找自已。

家里的东西他都会用吗?自已突然一声不吭让他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很多想法在脑海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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