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敢给
“你还记得大四那年你给我的情书吗？”
“情书？”
徐晴桉仔细搜罗了遍回忆，那年为了准备比赛她确实拉了不少人排练告白的戏码，作为老熟人的秦淮序自然也包括其中。不过事后她不是都跟他说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了嘛，他当时也明确表示没有放到心上去啊。
“我当时不是跟你解释了吗，那都是排练需要。”
秦淮序扯出一抹苦笑，他当然清楚她的解释，甚至当年她所递来的情书还是网抄打印版，但当他次次望着眼前星眸水澄的少女时，还是抱了一丝丝的幻想。
万一，他就是那个特别的存在呢，就像是大一汇演时，他就是她唯一确定的男主角一样。
然而现实还是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在他亲眼看着她一次次奔向别的男生，同他们传出各种绯闻时，那情不自禁心动的本能反应还是让他有些举步维艰。
他气恼她解释时轻飘飘的一句都是演戏别太当真，也气恼自己不可抑制的沦陷。尽管他明白他不该把一切都归咎于她身上，但对于那时的秦淮序而言，止步于此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他有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他以为时间会慢慢淡忘那份懵懂心动，殊不知只她再一出现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被她全部吸引。
如果他知道他当年的一系列举措会成为她口中耿耿于怀的冷暴力的话，如果他当时不被自卑作祟而选择再勇敢一点点的话，那他和她之间会不会有所改变？
秦淮序的目光变得越来越覆杂起来，徐晴桉透过那深邃眼眸似乎有些后知后觉过来他当年疏离的缘由，她迅速收回手。
“所以你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秦淮序轻点了点头，耳尖蓦然浮出一抹红晕，徐晴桉不知怎的也跟着红了半面脸颊。
要是按照他这套说辞来看，那么当年一切的举动就顺理成章许多，那他所说的从始而终的喜欢是不是也都是真的。
长睫轻颤两下，心底似撕裂开一个缺口，翻涌而上的除了关于那个少年的点滴外，还有一丝迟来的甜蜜，从内而外徐徐漾到她的唇间。
秦淮序见她展露笑颜就知道人这是彻底消了气，于是又试探走近一步:“徐晴桉，我喜欢你。”
熟悉的茶香贴近，徐晴桉嘴角的笑容愈发璀璨:“秦淮序，你知道这么一说开后显得我们很不聪明，就好像两百五一样。”
秦淮序也跟着笑弯了唇角:“加起来有五百，还是挺规整一个数字。”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你要是说这个伍佰也不是不行，就是好像不太礼貌。”
“秦淮序，你有病吧，我就是一下子想到这首歌而已。”
秦淮序一把将她揽在怀中:“没点大病怎么跟你结婚。”
徐晴桉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反而用力回抱住他，嚷道:“我怀疑你在阴阳我，而且证据确凿。”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我是单纯call back一下之前你的经典语录。”
徐晴桉猛然擡头，勾住他的脖子佯装嗔怒:“记这么清楚，你还挺记仇的嘛，你是不是还打算以后跟我翻旧账。”
“就算借我八百个胆也不敢翻老婆的旧账啊。”
“油嘴滑舌。”
“那你喜欢吗？”
徐晴桉傲娇一扬头:“一般般吧。”可话到尾音全都被他柔软的唇所覆盖住。
铺天盖地的细吻从红唇一路蜿蜒，徐晴桉拉回一丝理智:“别在这。”
“好，我们回屋。”
房门轻落的那一刹，就连客厅的冷光也自然镀上了一层暖意，角落中的秦爸秦妈悄悄探出脑袋。
“老秦，这下我们的宝贝媳妇应该能彻底留住了吧。”
“这臭小子多年跟着楞青一样铁树不开花，我还以为他要了解尘缘当一辈子的和尚呢，合着他是背地里暗恋了人家姑娘多年，却还自装大度说给人家自由选择的机会。要是真那么大度，人家桉桉能上了他那条贼船喜欢上他嘛。”
“有你这么形容自己儿子的嘛。”
秦妈一训，秦爸就规规矩矩点了点头，一脸乖张道:“是是是，老婆规训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小辈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先前吃晚饭吧，别辜负了儿子的一片孝心。”
秦妈一听这话果然迅速出了门，秦爸若有所思瞧了眼楼梯口处闪烁的红点，失笑低叹了一声:“这小子，论装乖程度还真是青出蓝而胜于蓝，也就是随了我们秦家优质的恋爱脑基因，不然……啧啧……”
*
卧室内的喘息一声比一声重，可徐晴桉似乎还是听到了房门落锁的声音，她猛然一惊，拍了拍身前的男人:“你爸妈是不是刚刚一直在楼下？”
“他们应该早就去吃饭了吧。”他的唇依旧落在她领口的那串珍珠上，矜矜业业在上方沾染着他的温度。
“可我好像听到楼下关门的声音。”
“不能吧，可能是狗序它们又下来闹腾了吧。”
徐晴桉还想再反驳什么，身体猛然一战栗，她下意识环住他的腰，秦淮序瞬势站起身将她彻底抱在怀中。
“秦淮序，你个小人，你专搞偷袭！”
一阵温热落在她耳垂间，再入耳畔的就是他轻柔的低哄:“老婆，我们都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专心把注意力都放在我身边好不好嘛？”
潮热的气息都落在她雪白的脖颈间，让她不由又轻颤了两下:“不好，你把我放下来，要是让他们听见的话，我……唔……”
未说完的话语再次转为细碎的呜咽，秦淮序擡眼，笑得明媚:“老婆大可放心，装修的时候隔音做的很好。”
“可我还没洗……”
“一起。”
夜色渐沈，一滴晶莹的汗珠就从他额前滑落，将满屋的旖旎落在二人紧紧相拥的怀抱间，撞于花洒氤氲的热气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重新躺回到床上。
疲倦与温热让她的上下眼皮止不住地往一处合，秦淮序就侧躺在后，一手揽着她，一手搅乱着她的发丝。
徐晴桉不满闷哼两声:“我好困，我要睡觉。”
“好，一起睡。”
室内陷入一阵安寂，徐晴桉猛然回过身，怒盯着他:“你这样我怎么睡！”
“对不起嘛，我只是有点太想老婆了，太久没有和老婆亲近了……”
徐晴桉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立即捂住他的嘴，可他唇间的温度迅速蔓延在她掌心，将她所有的困倦全部灼烧殆尽。
她又迅速收回手。
这一收手秦淮序不由笑出了声，徐晴桉恼羞成怒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笑什么笑！”
他的肩头有些红润，仔细望过去还有一排浅浅的牙印，那是在浴室间她对他的占有。
徐晴桉脸一羞，秦淮序紧握住她的手。
“我在笑老婆为什么这么可爱啊。”
徐晴桉大脑一阵轰鸣，这么多年来她听过无数对于她外貌的赞扬，还没有一个人用可爱来形容过她。
“你什么意思，没词夸就别硬夸。”
秦淮序见她动了气，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老婆永远都是最美的。”
“敷衍。”徐晴桉冷哼一声。
“苍天可鉴。”
“那苍天可真忙，天天替你们辨忠奸。”
“那就由老婆来督促我嘛。”
“打住，我可没说你能继续留在我身边嗷，你说的给我足够的时间考虑。”
他边说边贴近一寸:“老婆，我刚刚那么卖力还不够努力嘛。”
徐晴桉腾出只手顶在他额前:“少蹬鼻子上脸，一码归一码。”
“那看来老婆还是不满意刚才的服务啊，勤能补拙，那我更要更努力一下才能早日赢得老婆的芳心。”他一翻身，一副勤勉奋进的模样。
徐晴桉不悦皱了下眉头，迅速将两人的位置翻转过来，但待盯着身下那面露娇羞的俊逸五官时，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她一不小心又栽了个无底洞里。
秦淮序得逞一笑，迅速送上双唇:“既然老婆都这么主动了，那我就配合一下吧。”
“你小子就是故意的，你又算计我！”
“我只是想得到老婆的一点怜爱而已。”
“少在这装，我问你为什么要偷摸把股份转到我名下。”徐晴桉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
对于像秦氏集团这种企业而言，她太清楚这份让股究竟意味着什么。往后只要她想，她就可以随时站在他的对立面扳他下台。
但这份承诺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有些重，也有点烫手。
见他暂未作答，徐晴桉调侃道:“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要是想强调特权的话就不必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谁知秦淮序正了正色，严肃认真道:“不是为了强调特权，而是因为是我一意孤行的喜欢把你拉到婚姻里。在目前并不足以保护女性权益的法律里，我希望你可以有一条抵抗日后万种可能发生的退路。”
字字铿锵有力，她承认在那一刻她也有点动容了。
但很快她又迅速收敛了几分嘴角的笑意，故意道:“那你是觉得我现在给不了自己退路？”
“不是，只是我希望这条退路是由我主动承担的，这样才对得起我今日在你面前所说出口的所有爱慕。徐晴桉，我不会拿婚姻做儿戏，我想与你好好共度馀生。”
徐晴桉手一怔。
好好共度馀生？
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她眼角微微翘起，低身直接覆上他的唇。
“好啊，往后只要你敢给，我便还你一片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