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偏执疯批.
淅淅沥沥的小雨洗刷着喧闹的城市, 彩色的霓虹灯是城市夜晚鲜亮的色彩。
院门口挂了两盏大灯笼，那凸起的红色上金黄色的字体经过那灯芯的照射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尾部圆盘连接的须带动着灯笼轻轻摇晃着。
摇晃着, 摇晃着…
这场算不上享受的欢愉逐渐进入了尾声, 摇晃的幅度慢慢变小, 肩上的布料早已滑落，露出那被藏掩着的光滑的肩头。灯光照耀在毛绒地毯上, 浅灰色的毛绒之上, 夹杂着机械的碎片, 碎片散落四周, 独留下那还算完整的唱片状的金属铁片, 静静躺在角落。
那小桌上放着的新款蓝牙音响，屏幕上的曲线随着歌曲的进展展现出不同的浮动, 粉紫色的线条诠释着歌里的暧昧氛围, 将那气氛从歌里带入进现实, 让它充满着整个房间。
偏偏这样的舒缓的音乐，恰到好处如同打在心上的鼓点，像是空中无形的手缠绕着身体。
气息不断地喷洒, 空气不断升温，空中弥漫的气息微妙又独特，一次次的喘息仿佛两颗心灵间的碰撞和摩擦。
那白色的纱衣没有了束缚, 如同空中的一页纸, 在上方轻轻摆动着, 落在腰肢处，摇摇欲坠。
似要将她吞没, 温妤的胳膊被紧紧抓住，紧接着一道力便拉扯着她, 让她直面扑下，扑倒闻之言的怀中。短暂的几分钟内，二人便都没了动作，只留下不断起伏的胸口和平覆的喘息。
许是怕温妤冷，闻之言低着眸子，扯了扯她那已经落下的* 衣衫，将那布料重新拉上她的肩头。
音乐声戛然而止，随之是男人略微沙哑的声：“喜欢它吗？”
闻之言指的是那台今晚推波助澜的蓝牙音响。
“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温妤只是瞄了眼，身子一翻躺进那柔软的被单里，被单是今早阿姨刚换的，带着淡淡的清香。
‘不小心打碎’这个理由，从闻之言口中说出来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毕竟当温妤听见声响抵达现场看见八音盒的惨状并且想要将它捡起来覆原的时候，闻之言的脸变得阴沈沈的，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带到床上，然后就…
“八音盒不实用，还是我送的音响好用不是吗？”
“就算以前再喜欢八音盒，但事实就是音响更有实用性，而且…”话语停下，温妤听见闻之言轻笑了声，“花样还多。”
温妤将脑袋埋进被单里，故意不去看他。可那来自于被单的清香里，怎么也带着他身上的味道。檀木香淡淡的，萦绕在温妤的鼻间，竟让她心里生起靠近他的冲动。
“你怎么连小野的醋都吃。”当时在病房闻之言问她那八音盒的来源时，温妤说是林野送的。
毕竟她也是今天白天的时候才知道真正的由来。
“真的是林野送的吗？”男人眸子明显暗淡了些，黑色浓密的睫毛如同在振翅的蝶翼般颤动两下，压下来在眼底形成阴影，遮住眼底的躲闪。
他情绪的变化无形之间被温妤尽收眼底，于是试探性地开口：“你都知道了？”
怪不得闻之言见她想去修覆，情绪突然变得那么激动。其实温妤并不是因为那件礼物是谁送的所以才想着修好，而是出自于对物品本身价值的尊重。
“想听你亲自告诉我真相，你说的，我都信。”眉眼间的阴郁寡淡了些许，眼底的黑色阴影消失，睫毛翘起的同时露出那深邃的眸。
心脏突然的加速，是急不可耐想得到答案的象征。是急切，是期待，却又带着一丝几乎被掩藏住的害怕。
害怕的滋味不过在心里面流淌了几秒，便被其他的感情冲刷而去。罢了，她若是想骗他也好，只要是温妤说的，闻之言都愿意相信。哪怕温妤为了编织了谎言的牢笼，知情的人也自愿踏入。
“是他送的。”温妤心中涌起一阵内疚感，指尖拽进了那被单上的褶皱。“但我也是今早才知道。”
“嗯。”闻之言没有像温妤想象中那样生气，他反倒在得到答案后轻松了许多，那肌肉缠绕的手臂捞过温妤的腰肢，自己的身体往下沈了沈，直到刚好能把脸靠在她的胸膛。
隔着那几乎不是阻碍的布料，冰凉的脸颊也被那温热的胸膛传递着温度，她有力规律的心跳声近在迟尺，而此刻又明显跳动的快了许多。
“心跳加速，是为了谁？”闻之言没擡头看她，眸子微低着，眼神有些恍惚。长指搭在温妤柔软但并无赘肉的小腹上，只通过那指尖摩擦，流动。
“为了我，还是他？”
人总觉得觊觎的事物拥有即是满足，可偏偏是因为拥有，才会更加在意，想要的索取的变得越来越多，想要在意的也在无形间增加。
想听她说爱，想一直这样听她的心跳，想听她亲口说心跳加速都是因为他，仅是为他，不为他人。
“为你。”温妤轻声说道，那话语轻柔又带着甜蜜，顿时让谁的心都跟着停滞了一秒跳动。
“没骗我？”嘴上这么问，可扬起的嘴角又怎么不是他心底的兴奋。
像是突然偷吃了一颗不知味道的糖，小心翼翼地咬下去，它的味道是出乎意料的甜蜜。
“为什么这么想？” 这次换她，抚弄闻之言的短发。“我说的每句话都很认真的。”
为他心动，为他着迷。吐露的真心，为何换来的总是他的质疑。
“是我的错。”他的笑容里带着些苦涩，但很快平覆，手停下抚弄的动作，游离到空中抓住她的手腕。
在这段感情里，闻之言渐渐意识到自己似乎永远学不会满足二字。对于能够感受到的爱，心里总会有一种不配得感，以至于他会忍不去去猜测这份感情的真实性，反覆去确认这份感情是否真的是为他而来，这份感情又会在他的身上待多久。
闻之言渴望温妤爱他，渴望温妤对他说出喜欢的话，对他表达爱。可这些肖想一旦实现，闻之言又会忍不住去质疑其中的真实性。因此渐渐的，他不再追究这些真真假假，只要她愿意表达，哪怕是谎言的牢笼，闻之言也心甘情愿入住。
“你是怎么知道礼物是周序的？”
“那是拍卖会上出现过的藏品，买主就是周序。”闻之言没有隐瞒。
温妤点了点头，“藏品被弄成这样，也怪可惜的…”
再看向那掉落的零件时，眼神中带上几分怜惜。毕竟是艺术品，其实外观上还是有很大的欣赏价值的..
“你想要这些，我全都给你拍下便是。”话语里带着些许蛮横，让温妤一时间都想不起他们之间谁才是年纪大一些成熟的那一方。
“只能是我买的。”
陷入爱情的男人，或许都这样吧，成熟稳重随时都被抛在脑后。
“闻之言。”话题说到这里，温妤脑海中浮现出今早的‘巧合’：“你是不是派了人跟着我？”
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闻之言就能在她走出咖啡店的时候出现在街对面，那个时间点他本应该在谈合作办公才是。林野不可能是通知闻之言来的那个人，温妤也没交代过具体位置。
“嗯。”闻之言不否认，那抓住她手腕的手掌往上移了移，圈住白嫩手指上的戒指然后下滑，指尖绕过那手链上在灯光下发亮耀眼的钻石。“最近动荡大，有人跟着你我也安心。”
闻之言的确有安排人在外面时刻跟着她，保证温妤的安全。因为知道她会不习惯，所以闻之言会特意交代手下的人不能轻易暴露，要和温妤保持一定的距离。
“因为上次商场门口的事吗？”
闻之言没回答，几秒后他点了点头。
“所以并不是无差别攻击那么简单，那他…”
“小鱼。”闻之言出声打断了温妤接下来的话，他看向温妤，眸子里的爱意滋长：“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
没告诉温妤这些，就是怕她多想而产生焦虑。现如今黎舟的资产已经被控制，被闻远山关在黎歌在的那座洋楼里，之前帮他做过事的人都被闻之言查出一一处理过，该送到警局的送警局该买通的买通，短时间内黎舟无法造次。
至于周序…他还不会丧心病狂到对温妤下手，估计黎舟之前安排的事情周序也不大知情。
事实如此，可经过上一次，闻之言还是不得不注重温妤的安全。防人之心不可无，除开黎舟，这京城想搞垮闻之言的人不在少数，若是谁有心去深挖然后找到温妤做出点什么事，要是真到那种地步，闻之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那个人亲自送去天堂。
“这些事情我都会安排，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好好爱我就好。”
安全，精致的世界我会为你打造，你只需要在里面陪着我，爱我呀，宝贝。在我为你打造的世界里，做你自己，学会爱我吧。
直到——你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不，我怎么能奢求呢，我对你的爱偏执，充满着私欲和霸道。我不奢求你对我这样，你只需要把真心拿出一点点给我就好了。
但你要保证，你的真心只会分给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