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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结婚对象是个偏执疯批[先婚后爱] > 第83章 醋.

第83章 醋.

对于闻之言来说, 这一夜格外的漫长。

他静静地听着身边的黎歌诉说着一切,诉说着那些闻之舟离去的日子里,她的悲伤, 痛楚。

她甚至谈到了黎舟, 她说:

“其实黎舟的本性不坏, 只是……只是我太惯着他了。”

“其实我知道这样的教育方法不对,把一切却都给他, 不论他做的对不对我永远会护着他。我只是觉得……觉得他真的就是你, 所以妈妈才想着把所有亏欠你的都补给他。”

“其实有些时候我又觉得, 似乎你的离开是解脱。不用背负着那么大的压力, 不用成为哪家的少爷哪家未来的接班人, 只需要做你自己。”

“之舟,你现在应该很快乐吧, 又或者你已经成为了谁家的宝贝, 他们对你好吗?你还记得妈妈吗?你……会偶尔想起妈妈吗?”

“之舟, 对不起。妈妈当时没能看见你最后一眼,对不起,妈妈后面听了他们的话重新怀上了孩子, 以至于没有很多时间可以看见你。之舟,对不起……”

“……”

夜晚很安静,风轻轻吹着, 卷起了纱帘, 于是那层薄薄的纱就在空中飘着, 卷动的纱帘映在了男人那双眼里。

他的眼眸里,卷起风, 带着情绪飘动着,又似乎顺带带走了眼底那一些明亮。

黎歌身体状况不好, 情绪这么一波动很快就撑不起眼皮。她没说出疲惫,只是后面她不再说话了,静静地靠在闻之言的肩上闭上了双眼。

于是,闻之言只听得见她均匀的浅浅的呼吸声。

母亲的重量在他的肩膀上,他撑起了将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的人,也撑起了曾经带给过他太多伤痕的人。

闻之言侧脸,看着母亲日渐苍老的面庞,他的心脏似乎在那一刻有过短暂的停顿。目光继续向下移,他看着黎歌那稍显干涸又微紫的双唇,年轻时候的黎歌,不用过多的打扮,她只需要涂上鲜艳的大红色便是能让许多人痴迷的对象。

那唇中,从不会说出夸奖闻之言的话。

她说她对不起闻之舟,她说黎舟现在的下场有她的错,可是对于闻之言受过的伤,黎歌只字未提。

眸光暗淡了些,闻之言用手小心翼翼地扶住黎歌的肩膀,随后将她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了床被。

厚重的窗帘被拉上,彻底将那夜空之中浅浅的月光隔绝在外。

走出门,闻之言轻轻带上了门,门即将带上的那瞬,他透过那狭小的缝隙,最后朝里边看了一眼。

回到温妤所在的房间时,她早已在床上熟睡,看着她安心的睡颜,闻之言换衣服的声响有意克制着,生怕吵醒了她。

床那边未被占据的区域塌陷下去,紧接着闻之言上了床,随后挪了挪身子朝着温妤靠近,直到触碰到她的身体,然后他伸手圈住她那腰肢。

闻之言将下颚抵在温妤的肩上,鼻尖靠近她露在空气之中的颈窝,忍不住贴近她温热的肌肤,感受她的温度,感受她的气息。

温妤睡的踏实的同时,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抱住自己,于是她蹙了蹙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没有转身,光是身后的人自带的气味,那样熟悉,安心的感觉,让温妤意识到是闻之言回来了。

“妈妈还好吗?”眼皮在打架,她只好妥协地将它们合上,还是不忘问闻之言黎歌现在的情况。

“嗯。”闻之言轻点头,从喉处发出音节。

他没有闭眼,眼皮下拉,那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显现出一片阴影。深沈的眸子在暗淡的环境之中与这黑夜快要融为一体。

“她醒过一次。”隔了几分钟,闻之言才缓缓地开口,而说完这话时,他将温妤搂的更紧了。

似乎害怕明明一直都在他怀里的人,下一秒会消失一样。

“醒过来是好事。”温妤太困了,声音也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样轻轻的,“你和她说话了吗?”

闻之言并没有回答温妤的问题,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屋内陷入了沈默。

宁静是睡眠的催化剂,就当温妤以为闻之言睡着自己也快重新进入梦乡时,她听见耳边有他的声音响起:“说了。”

温妤没问他们聊过什么,倒是闻之言主动开始提及:

“我很久没有和她这么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了。以至于……我有些错愕和不可置信。”

“我在心里想,原来她也看得见我受到的伤害吗?所以开始变得对我好开始关心我。可终究还是我的自作多情,她……只不过是把我当作了闻之舟。”

她说自己对不起闻之舟,可何曾想过她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叫做闻之言。

她说,极度的痛苦之中她也是庆幸的,她其实有些庆幸后来长大以后需要接受那样教育,需要把童年的天空抹成灰色的人不是闻之舟。

闻之言生下来的时候是难产,即使全国有名的大夫就在身边可黎歌生下他还是花费了所有的力气,花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刚生下孩子的黎歌没能看到大儿子的最后一面。

当她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冲出病房时,再次看见的,是闻之舟已经冰冷的尸体。

母亲诞生下孩童,应该是喜悦的吧。那天在医院里,在医生的拍打下刚出生的闻之言放声哭了出来,所有人都围着他,都在笑着,唯独除了他的母亲。

“也许…就算闻之舟没死,就算我所谓的哥哥还活着,母亲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吧。”平淡的话语,掩藏着心底最忧伤的情感。

因为伤透了,所以到了最后诉说那些痛楚时,才显得格外的冷静。

“闻之言……”他说的话,温妤都听进去了。

说话的闻之言心里难受,在他怀里当听众的温妤心里的痛楚也没有少。她心疼他,却又知道那些伤痕无论如何也无法抚平。

于是她侧着身子,将脸对着他,随后埋进他的怀里。她不说话,只是伸手像他抱住自己那般紧紧拥住他。

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所以从小贝爱灌输长大的温妤从来不会觉得一位母亲会不爱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

可偏偏世界那么大,很多覆杂的情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总是会猝不及防地发生。

也是世界是混乱的,但在相拥的那一刻,似乎彼此的温度和相拥力道就是他们抵抗外界最好的防护罩。

——

明亮的灯光洒在偌大的包间里,灯光是暖黄色的,由头顶的水晶吊灯发出,衬托着这装修古典优雅的包间。

圆桌上,一位身着高定礼服的女人笑容甜蜜,身子靠在椅背上,她主动挽上身边男人的手臂。

而那精致脸蛋上的笑容在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后变得僵硬,随后悄然消失。

“怎么,还是对你的旧情人恋恋不忘?”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微启之时蹦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在震慑着男人。

周序只好收回了自己太过于明显的目光。

“今天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温小姐吃顿便饭。”

听见江念晴的话,温妤擡头,有意掩饰住自己眼里的错愕。

她是被骗来的,袁泗那家夥收了江念晴的好处,以工作室内部聚餐为由将她引到此处。一踏进门看到那位置上坐着的周序和江念晴温妤便察觉到不对劲,转身要走,但包间的大门瞬间被两位服务生关上。

明知是场鸿门宴,可温妤已经没有了拒绝的馀地。

温妤的视野之内,屋里除了江念晴和周序,江念晴的身边还坐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她端庄地坐在一旁,身着一件亮黑色的吊带连衣裙,肩上披着黑色的皮草。女人的五官和江念晴有几分相似,整体的风格却和江念晴大有不同。

“我和江小姐不过是资本和写剧本的打工人关系,自认为江小姐并没有必要请一个小编剧吃饭。”

江念晴听见后,轻笑了下,手不自觉在周序肩上拍了拍。

“今天我请的可不是温编剧。”有意的停顿之间,江念晴的目光流转到周序身上,话是说给温妤听的,可她所有打量的目光此时都放在周序身上:“我请的是闻夫人。”

特意咬牙说出的那三个字,让身边一直默不做言的女人身体一怔。

“其实今晚本应该邀请闻之言一起来的,可我想了想,要是让他见到曾经的情敌可不太好。”

说着,江念晴用手撑住了脑袋,另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于是身边一直站着的服务生走向温妤,将一封请柬放在她的面前。

温妤不难猜出这是什么,她没去拿,也没有触碰,只是擡头看向周序。

有那么一会儿,他也在看着温妤,可是他抿着唇,他想制止江念晴,可他没有那个勇气。

他不应该在醉酒之后没忍住喊了小鱼的名字,也不应该忘记组织江念晴去老房子翻他学生时代的用品,这样她也不会翻出曾经他写给温妤的一切。

江念晴喜欢他,可是这份喜欢一种名叫占有的欲望更多,甚至于想要占有的心思胜过了爱他。

所以当江念晴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心里还有别人时,她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当着周序的面,去试探,去彻底划断他们的藕断丝连。

周序不是想见那个女人吗?

那么江念晴给他们制造机会,在这间包房里,她要让周序一边看着自己心里的人一边明白:

她江念晴要的是周序的全部,眼前的女人只能是必须是被他抛之脑后的曾经。

要让他看看,那个女人有多不在乎他,要他亲自把心里的情感掏出来。

“也是恭喜江小姐了。”温妤的话没有很大的起伏,目光只在请帖上停留了片刻,再次擡头时又带上了礼貌的微笑:“但是婚礼我就不参加了。”

“怎么,还是念念不忘吗?”江念晴轻笑出声,看了温妤一眼后,侵略性的眼神留在了周序身上,不愿放过他眼底的任何情绪。

“念晴。”温妤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见江念晴身边的女人发话:“要有礼貌。”

女人的话似乎对江念晴很是受用,连她的嚣张逗消散了些。

比起江念晴一开始就自带的侵略和敌意,眼前这个站起身捏着高脚杯俯着身子要和温妤碰杯的女人显得要温和许多。

她的笑容是那样有亲和力,以至于温妤一时间无法对她产生所谓的敌意。

温妤只当她是好心解围,站起身照她的意思碰杯。

柔软的唇瓣任由杯子里的红色液体湿润,低着眸子看向那流动的酒水时,温妤听见女人说:

“温小姐可能还不认识我。”

“我叫江念初。”

放下酒杯,温妤的视线不自觉放在她身上的每一处,甚至于扫过她光滑的脖颈时,依稀看清那脖子的侧方有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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