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不想对你男朋友做点什……
童夏坐在客厅和小狗玩, 垂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倦倦的, 和活蹦乱跳的小狗一比, 简直没丁点儿生气。
陈政泽和她聊天,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察觉到她的不愉,他走过去,把人扯起来, “真生气了?”
童夏清澈干净的双眼看着他, 温吞道:“没有, 我只是在想, 你公司里每一个员工工作上出了问题, 都来你家堵你吗?”
“不是。”陈政泽言简意赅,“她们家对我爷爷有恩。”
“那去找你爷爷啊,为什么来找你啊?”童夏声音忽地尖锐,她自己都吓到了。
陈政泽扬了下眉, 表情舒坦, “哟,挺有脾气。”
他一点都不恼火,童夏悬着的心慢慢往下落,被他不正经样儿折服。
陈政泽印象中的童夏,温顺,待人温和,安安静静的,从未对哪个人表现出如此明显直白的讨厌,不单是吃醋那么简单, 他突然想到那天在医院走廊上,童夏与那对母女站在一起还聊天的事,于是问:“讨厌刚那人?”
童夏又垂下眼,指甲顶着手心,“嗯,特别讨厌。”
讨厌到,她想要她们的命。
“原因?”陈政泽随手拿了个橘子,剥开,扯一瓣喂她,像个有十足耐心的家长听孩子告状。
“不知道。”因为嘴里被塞了橘子,她话说的不清晰,再加上她那皱巴巴的表情,模样可爱极了。
陈政泽内心的躁动一下子被勾上来。
童夏看着陈政泽愈发暗沈的黑眸,发觉自己刚刚太失态了,她有些局促地拽了下衣角,慢腾腾地给自己找补,“我就是不想她出现在你身边。”
后来,童夏又想了想,除了林意,她也不想其他女孩给陈政泽关系太近,从一开始,她对他就有占有欲,只不过,被接近她的目的冲昏了头,身为局内人,她看不清自己对他的心意。
陈政泽慢悠悠地吃完最后一瓣橘子,低头,不轻不重地舔了下她温热的嘴唇,低声道:“不用局促,我的地盘你可以一直待,即使不以女朋友的身份。”
童夏眼底的怒意被错愕冲散,他看出了自己孤立无援无家可归的不安,所以他说她永远收留她。
“还有,刚那人的事,听你的,我不管了。”
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自己,“满意了?醋精。”
“那你家里人会不会找你事儿?”童夏担忧地问。
“无所谓。”陈政泽擡手把橘子皮抛进门口的垃圾筐内,慢条斯理道:“谁让我找了个醋精做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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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在烈阳下站了许久,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的大门,仿佛要把那门看出个洞,这算是和童夏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她败得一塌糊涂,陈政泽那决绝冷淡的背影,甚至让她怀疑,她配不配当童夏的对手。
怎么能这样,童夏可是私生女,她妈妈就是破坏自己家庭的小三!
家里,林意崩溃大哭,把昂贵首饰扔了一地,冲林欣大吼:“她不是要钱吗?你把这都卖了,让她拿了钱赶紧滚蛋,别让她在陈政泽面前晃了,我他妈的要崩溃了,她凭什么和陈政泽在一起!”
“妈,你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侮辱我的吗?”林意嘶哑着声音。
林欣心疼不已,抱着林意拍背给她顺气,“别哭了宝贝,妈妈会想办法的,那个贱蹄子嘚瑟不了几天。”
晚上,童夏正在阳台上给小朋友线上辅导功课,童海川的电话打来,她果断挂掉。
童海川没再打过来,也没发来微信消息,半个小时后,童夏兼职刚结束,接到一陌生来电。
她犹豫两秒接通,童海川的声音隔着屏幕响起来,“我宝贝女儿刚刚忙什么呢?也不接爸爸电话。”
童夏语气无波无澜,“有事吗?”
童海川:“这傻孩子,爸爸非得有事才能给你打电话吗?哦对了,你林阿姨说,你现在和陈家那小子在一起,挺好挺好,爸爸支持,你和你姐姐谁嫁给他都一样,他都是咱们家女婿,以后爸爸都能享清福。”
“……”
童夏听不下去了,再次挂断电话,把童海川的两个号码都拖进黑名单里。
她看着远处慢慢荡漾的海面,内心忽地涌起一种恐惧感,陷入沈思,人究竟是变的太快了,还是骨子里本来就有那面呢?
安锦在世时,她从童海川那里感受到的是满满的父爱,安锦去世后,她从童海川那里得到彻头彻尾的虚伪,她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再没任何正向作用。
“童夏!”颜辞在门口大喊。
这股热情,可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楼上睡觉的陈政泽被颜辞一嗓子喊醒了。
童夏跑院子里迎接颜辞,贺淮新也在,他弯腰控着两个行李箱。
“你们回来了啦?”童夏问。
颜辞抱着童夏,笑嘻嘻的,“回来啦,好几天不见你了,想死你了。”
来的路上,颜辞还在想安慰童夏的话语,她极其不擅长安慰别人,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当戳了童夏的心窝,于是在车上不厌其烦地问贺淮新自己一会儿要说的哪哪句话是否合适。
可现在一看到平安无事的童夏,颜辞忽然改变了安慰童夏的方式,她觉着抱抱她就好了,不再提她外婆的事,以免她再流泪,颜辞松开童夏,看着她有些红润的脸蛋儿,对陈政泽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好感,别说,他还挺会照顾人。
哦,不对,他还挺会照顾童夏!上次贺淮新喝醉,她走不开,摆脱陈政泽照顾下,结果,这混蛋直接把人放客厅冻了一夜!
“你们比赛顺利吗?”童夏问。
贺淮新和颜辞这几天去参加射击比赛去了。
提到比赛,童夏想起了在国外训练的舒澈,舒澈好久没给自己联系了,童夏打算晚上打个电话问一下她情况。
贺淮新做了一个开枪的姿势,“当然顺利,你新哥第一。”
“我也是。”颜辞笑着说。
“太好了。”童夏真心为他们开心。
在她的认知里,青春就应该是这样沸腾的,不应该是暗淡的。
晚饭过后,童夏去卧室里给舒澈打电话,视频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舒澈才接。
童夏故意笑的很开心,看着镜头说:“怎么接的这么慢,是不是在训练?”
舒澈在外面,她兴奋地说她在外面,现在去找一个安静的地儿,她在跑,后面的景色快速地移动着,满大街都是外国人,建筑物的牌子上没一个中文,隔着屏幕,童夏都觉着那里的生活很难适应,至少自己是不愿意去适应国外的生活的,她有点心疼舒澈,嘱咐她:“你慢点跑,小心摔了。”
几分钟后,舒澈气喘吁吁地进入了一家咖啡馆,坐在角落里给童夏视频,她眼睛笑的眯着,和童夏说:“好想好想你。”
童夏眉眼弯的角度拉大,“我也想你,感觉好几个世纪都没见到你了。”
“几天不见,都学会夸张了?”
童夏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趴在床上,让自己彻底放空,语气懒懒的,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咪:“真的真的想你。”
舒澈切换屏幕,看回国的机票,和童夏商量,“要不我后天回国一趟?陪你玩两天?”
“不要不要,你认真比赛。”想到舒澈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她多叮嘱了几句:“你真别回来,你要是回来只为了陪我玩,我会愧疚死的。”
舒澈沈默几秒,仰天长叹气,语气无奈,“好吧,你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太辛苦,外婆我们一块养。”
“好呀。”童夏别过头,假装咳嗽,快速地拿纸巾擦了擦眼睛。
陈政泽端着牛奶上来,吊儿郎当地斜靠着门框站定,闲闲地听他姑娘接二连三地说想别人。
等她挂断电话,陈政泽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框,“要不要男朋友送你张机票?”
童夏回头看他,“送我机票做什么?”
“助你出轨。”他淡扯着嘴角,表情算不上好。
这样的姿势看他太费脖子,童夏吸一口气,转身,坐起来。
脱鞋滑落在地上,她光着脚坐在床边,因为失落整个人茫茫然的,眼角还带着莹光,两条白嫩笔直的双腿露在外面。
这模样,太他妈勾人,陈政泽重重地吞咽下喉结。
以前看不见她,用手勉强凑合着释放,现在,这招没一点儿用。
他视线过于灼热,童夏经不住他的端详,主动开口解释:“她是我很好的朋友,女生。”
陈政泽淡淡嗯了声,把牛奶给她,“喝了早点休息。”
童夏并不打算给陈政泽住一起,她眨巴眨巴眼,委婉地说:“明天要一块吃早餐吗?我和颜辞几点来找你?”
陈政泽嗤一声,手背蹭了下她的小脸儿,“不想对你男朋友做点什么?”
童夏低头抿了口泡着桂花的牛奶,低声道:“我还没过18岁生日。”
陈政泽挑眉,嗓子眼里逸出声笑,混不吝地点了下头,“成,先把我老婆养到18岁。”
童夏脸颊发红,不敢看他那混不吝的样儿,低头喝牛奶。
陈政泽笑,养老婆的感觉太他妈爽了。
等她喝完,陈政泽抽走童夏手里的空杯,放在一边,啧了声,“真乖,这样老婆就能快点到18岁了。”
夜晚,卧室,刺眼的白炽灯,还有他的混话,这些元素混在一起,让空气格外燥热。
童夏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侧身往门外走,“我下去找颜辞了。”
陈政泽把人扯回来,单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发沈,“让老子抱抱。”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似是带了蛊惑,让人上瘾。
童夏贴着他的胸膛,感受那股温热,神使鬼差地,她垂在两侧的手缓缓擡起,圈着陈政泽的后腰。
陈政泽嗡一下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