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我教你”
陈政泽弯腰扯开叠好的杯子, 随手扔在童夏身上,嘴角淡扯着,“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会儿没盯你, 醉成这烂样儿。”
童夏蹙眉, 看他的视线朦朦胧胧的,“陈政泽,你很吵。”
他嘴角抽了下,冷嗤一声,“童夏夏, 胆子喝肥了?”
童夏伸手拽着他衣角的布料, 讨好道:“一会儿再说好不好?好累。”
陈政泽俯身把人压在身下, “活该。”
“为什么喝酒?除了颜辞还有谁?”陈政泽趁机套话, “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童夏指尖从他衣角滑下, 垂在床边,“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一点都不干脆。”
陈政泽嗤笑,恶劣地顶了她一下,低睫, 目光放在她那双涣散的眸子里, “你说呢?”
童夏觉着这人说话弯弯绕绕的,一点都不像平时干脆,她顺着他的话稍稍思考头就痛的厉害,于是不满地发火,“你能不能干脆点?”
陈政泽勾唇,无声地笑笑,“要不是你太小,你看我干脆不干脆?”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睡吧。”
耳边安静了, 身上的重物压迫感也消失了,童夏呼吸渐渐变浅,很快进入梦乡。
陈政泽单手拎着衣领脱了体恤,露出平整的腹肌,终于在空调房里感受到丝丝凉意了,他往前没走两步,脚碰到了一团软物,咖啡缩成一团,在地毯上睡觉,他轻踢了它一下,咖啡动了下眼皮,看清是谁后,又秒睡,和童夏一个样儿。
洗完凉水澡,陈政泽套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浴袍被他穿的松松垮垮的,水珠顺着他发梢往下砸,他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少女,又燥热起来,陈政泽无声地笑笑,啧了声,真他妈折磨人。
少年懒靠在窗边,指尖的烟被风吹的泛着猩红。
他一如既往地,在这样安静的夜,静默无言地抽着烟放空。
但今日又和往常不太一样,月光和晚风并没有从少年身上探究到落寞和颓废。
或许是,今晚的房间多了一份温暖。
抽了几根烟后,陈政泽给贺淮新打了个电话,问颜辞的情况,贺淮新低头看着抱着他胳膊陷入梦魇的颜辞,扯谎说她很好。
挂了电话,陈政泽往卧室走,少女换了个睡姿,身体蜷缩在一起,薄被滑落在地上大半,腰间白腻泛光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陈政泽无可奈何地抓了下头发,走过去给她扯被子。
刚伸手,指尖甚至还没触到被子。
童夏猛地擡手,挡住陈政泽的胳膊,清澈的眼睛中充满警惕。
看的出来,她睡的很不安稳,在睡中也下意识地防备周围的环境。
看清楚眼前的人后,童夏眸子里的警惕一点点消下去,随后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呢喃了句,又安静睡去。
陈政泽的心被刺了下。
她从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自己睡觉时的写照。
以往,他并不觉着这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他有点心疼。
翌日清晨,童夏被正落在她双目的那束阳关照醒。
她擡手挡了下光,打量了几眼房间后,缓缓坐起来。
昨天喝断片了,只记得喝了很多酒,跟着陈政泽回来了,之后就是空白记忆。
陈政泽在沙发上睡的,民宿的沙发下,他又长得高大,人躺在那里面,显得憋屈。
童夏瞬间有些愧疚,她下床,打算轻声离开,让陈政泽多休息会儿。
不曾想,她经过沙发时,猝不及防地被人扯到在沙发上。
陈政泽眼都没睁开,把人搂在怀里,声音有些闷,“睡完了就跑,谁教你的?”
童夏看着眼前近在迟尺的妖孽脸,大脑嗡一下炸开。
什么叫,睡完了就跑?
她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画面,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什么旖旎画面。
陈政泽松松夸夸的睡袍给她提供了线索,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确实不是昨天晚上穿的那套!
“别动。”陈政泽拍了下她的屁股,“老子困。”
童夏被她圈在怀里,一点儿动不了,她不习惯这样的动作,浑身僵硬。
半晌,她试探性地问:“陈政泽,我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哪方面?”陈政泽动了动,头埋在她颈窝里,深深呼了口气。
“就……”童夏迟疑着去找合适的词汇,但脑子这会儿短路,找不到。
他低声笑,嗓音带着低沈的摩擦感,“做.爱?”
这下,童夏全身发热,羞的恨不得找个地面钻进去。
“有吗?”她硬着头皮问,同时着重感受了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他睁开眼,指尖伸进她柔软的发里,抓她的头发又松开,一边胡说八道,“这没套。”
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童夏索性厚着脸皮把话题展开了点,“那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我换的。”他嘴唇落在她侧脸上,“身材挺好的。”
她半夜吐了一次,陈政泽拿出半辈子耐心给她换衣服。
啧,女生的衣服弯弯绕绕的,脱着麻烦死了,他直接粗暴地给撕了。
但他没说,他关着灯给她换的衣服。
“那谢谢了。”童夏语气生硬。
“你折腾了我一夜,两个谢字就完了?”陈政泽手从她头发丝中抽出来,慢悠悠地缠着她胸口的蝴蝶结玩,一副浪荡样儿。
童夏像即将被人吃干抹净的白兔,她撞着胆子和他周旋,“上次我也照顾你了,算扯平。”
陈政泽嗤一声,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你也给我换衣服,就算扯平了。”
童夏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俩字——裸睡。
她手腾一下缩回来了,又改口:“等你下次喝醉了,我照顾你好不好?”
“嗯。”他牙齿叼着她脖颈的一小块软肉,慢慢摩着,故意折磨她。
童夏僵硬的后背身体忽然一软。
他感觉到了少女的反应,更恶劣地折磨她,谁让她昨晚借着醉意点火,还只点火,不灭火。
童夏抿着嘴,怔怔地看着陈政泽,她有些怀疑这人在鬼扯,她和舒澈睡一起时候,舒澈说她睡觉很乖,除了偶尔说几句梦话,但这也是极少的情况。
“它不睡。”陈政泽带着她的手。
“帮个忙?”
童夏睫毛忽闪了下,“不丶不会。”
“教你。”
“……”
童夏心跳漏了半拍,手里的东西过大,触感极其强烈。
陈政泽封住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瓷白的牙齿,和她纠缠,那架势,不死不休。
童夏整个人仿佛被抽干,她枕着他手臂,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手酸痛。
完事后,他说:“下次就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嗯?”
陈政泽眯眼笑笑,没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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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辞还在发烧,童夏过去看,心疼的不行,她不想颜辞受病痛的折磨。
“对不起,辞辞,我不应该拽你去喝酒的。”童夏自责道。
“有你什么事啊,昨天他俩在湖边乱着玩的原因。”陈政泽说。
他把车钥匙扔给贺淮新,“喂点饭,带着去附近医院看看。”
童夏看得出来陈政泽在给两人制造机会,但又怕颜辞受贺淮新冷脸,纠结要不要跟着他们去。
颜辞脸色惨白,她干巴巴地咳嗽了声,握着童夏的手,“好不容易来了,你和陈政泽多玩玩,我没事儿。”
贺淮新无语地摇摇头,“你俩再难舍难分一会儿,她烧都退了。”
颜辞撇嘴翻白眼,内心美滋滋的,她不想这么快好,甚至还幻想着再病的厉害点,最好能让贺淮新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所以她死活不肯和他去附近的医院,让贺淮新自己去拿药。
小路边,童夏看着发动车子的贺淮新,拜托他:“贺淮新,你能不能看在颜辞生病的份上,对她好点?”
贺淮新苦笑,“妹儿,我对她不好吗?她都能骑我脖子上拉屎了。”
童夏抿抿嘴,忍不住说:“但她最近不开心,老是偷偷哭。”
贺淮新嘴角的笑意褪去,皱眉:“什么时候?”
“好多次。”童夏没敢多往下说,只能帮颜辞到这儿。
贺淮新开车走远后,童夏看着陈政泽突兀地问了句:“你说颜辞和贺淮新会结婚吗?”
“不清楚,贺淮新有自己的路要走,颜辞走向他会有很多阻挠。”他一针见血地指出要点。
“贺淮新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入伍?”
“他父母都是军人,在禁毒行动中,被边境最大的毒枭头子注射大量毒品,那毒枭头子,还活着。”
童夏眼睛猛地睁大,等她消化完陈政泽的话,再回头看,贺淮新已经消失在路的尽头,跟着他的,是被尾气卷起的灰尘和落叶。
餐桌旁,童夏捏着调羹心不在焉地喝着粥,思绪还沈浸在贺淮新凄惨的过往中,他和陈政泽一样,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可内心深处都有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童夏胸口闷闷的。
几分钟后,一条短信把她内心深处那条血淋淋的口子扯了下。
银行卡馀额变动的提示信息,她收到了一笔十万元的转账。
她握着手机的手抖了下,十万元用阿拉伯数字写,好多零。
这些零像是打造利刀的原材料,冰冷,刺目。
紧接着,微信弹出一条消息,林欣的:【170万分批打给你,今天转了10万。】
“怎么了?”陈政泽察觉到她的失落。
童夏吸了下鼻子,“没事。”
陈政泽把碗里的桂圆放她碗里,“润嗓子。”
“嗯。”童夏捧起碗喝粥,眼泪从脸颊滑下,落在碗里。
如果可以,她希望陈政泽能像贺淮新一样,坚定自己的道路,对伤害他的人瑕疵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