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永寿宫。
宁欢走到膳桌前便瞧见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她不由看向圆团儿:“怎么着,今日就过年了?”
圆团儿嘿嘿笑道:“临近年关,膳房的师傅们总是会准备得丰盛些。”
宁欢慢条斯理地坐下,轻睨了他一眼:“我没有不高兴,不必这般哄着我。”
圆团儿一滞,装傻充楞:“奴才愚钝,您说什么呢?”
宁欢轻笑一声:“随你愚不愚钝,日后不准再动不动就来这么一大桌子,不过我一人用膳罢了,没得浪费。”
“到时,我才会真的不高兴。”,宁欢看了他一眼,又哼笑道:“从前在养心殿这种时候我不也是一人用膳么,怎的到了永寿宫就这么大动干戈的?”
临近年关,皇帝忙得脚不沾地,这几日都是宁欢独自用膳,鲜能见到皇帝身影。
圆团便嘿嘿笑道:“主子仁德,是奴才处事不周。”
宁欢失笑,轻轻摇头。
不过,瞧着这一大桌丰盛的佳肴,她反倒想起什么似的。
她看着圆团儿,轻轻眨眼:“去将太后的葡萄酒取来。”
圆团儿一楞,脑海中迅速划过许多东西,上次小祖宗醉酒后皇上怎么说来着?是不让她喝了还是让她喝?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终于隐隐约约想起来,皇上似乎……乐见其成?!
他被这个想法一惊,霎时睁大了眼。
宁欢哪儿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圆团儿这般模样便以为他是惊讶于她要饮酒。
宁欢便笑道:“不过是果酒罢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圆团儿回过神来,嘻嘻笑道:“主子勿怪,奴才这就去取。”
既然小祖宗要喝,皇上又乐得小祖宗喝酒,那便再好不过,他乐呵呵地想着。
圆团儿忙不叠取了葡萄酒来,又将酒倒在专属的玻璃杯中呈给宁欢。
看着水晶般透亮的玻璃杯中盛着颜色漂亮的紫葡萄酒,圆团儿再度感慨皇太后和小主子天马行空却令人惊艳的想法,他从前只知道玻璃能用来替代窗纸做成窗户,没成想做成杯盏也这样好看。
宁欢尝了一口,口中盈着的清甜滋味味儿让她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
玉棠却不像圆团儿知道得那么多,她只担心宁欢醉酒,便柔声劝道:“主子您也别用太多,当心醉了。”
宁欢弯唇笑道:“我知道的。”
“就算醉了,我此刻在永寿宫中,倒头便能睡了,不必担心。”
这也是她的小心思,某个人可别想再占她的便宜,她狡黠地翘起唇角。但此时的她却不知道,有些事也不是她想想就能控制得住的。
玉棠闻言,稍稍放下心,却还是道:“那您也得少用些,果酒也是酒,饮酒伤身。”
宁欢笑:“知道啦,我的玉棠管家。”
这下,圆团儿和玉琼都笑了。
话是这般说的,但真正沾到甜蜜的葡萄酒宁欢便什么都忘了,一面用着她素来喜爱的佳肴,一面尝着甜甜的葡萄酒,她异常心满意足,葡萄酒清甜的滋味儿太过美好,喝着喝着她便真当葡萄汁用了,一杯接一杯,浑然忘了自己那小得可怜的酒量。
玉棠期间也阻止过,奈何宁欢犟起来便是个难以招架的性子,她又惯会撒娇耍赖,软磨硬泡之下,玉棠瞧着她眼神清明的模样,到底放纵了。
直到玻璃瓶中的葡萄酒去了一半,玉棠又坚定起来,阻止了宁欢悄悄伸过去的手。
“主子,您已经喝了半瓶酒,这次真的不能再喝了。”
宁欢眨眨眼,软软笑道:“棠儿……”
这次的玉棠异常坚定,眼疾手快地将玻璃瓶递给圆团儿,圆团儿心领神会,忙不叠捧着酒瓶下去了。
玉棠本以为她会闹一闹,没成想她就静静地坐着,眼巴巴地看着圆团儿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面。
玉琼也有些纳罕,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姐,您不会醉了吧?”
宁欢支着脑袋,轻轻摇头:“没有。”
这一摇她便觉着有些晕,又连连自己扶住小脑袋。
玉琼与玉棠对视一眼,半信半疑。
玉棠柔声问道:“您用膳可用好了?”
宁欢下意识摸了摸小肚子,弯起唇角,乖巧道:“好了。”
玉棠看着她这般乖巧的模样,又与玉琼对视一眼,二人忍不住笑了。
小姐难得有这般乖巧的模样,必定是醉了,有些人醉酒就是不吵不闹反倒异常乖巧的模样,或许她们家小姐恰恰是这样。
二人小心扶着宁欢起身,玉琼笑道:“小姐下次可不能再用这么多,瞧您,酒量这样浅,喝些果酒便醉了。”
宁欢扭头看向玉琼,气鼓鼓地:“我没醉!”
玉琼见此,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但她顺着哄道:“是是是,您没醉。”
她悄然看向玉棠,玉棠会意,下去熬醒酒汤了。
玉琼将宁欢扶到炕上坐着,柔声哄道:“您先歇会儿,一会儿再用些甜汤好不好?”
宁欢倚在炕上,反应略显迟钝:“甜汤?”
玉琼笑着点头,声音轻柔:“对,甜汤,甜甜的,您最喜欢了。”
宁欢歪头想了想,忽然站起来。
玉琼一惊,连连扶住她:“小姐?”
宁欢偏头看她,认真道:“再备上一碗,我要去找他。”
玉琼一楞,问:“您要去找谁?”
宁欢略显奇怪地看着她,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你家姑爷了。”
“啊……”,玉琼瞠目结舌地看着宁欢:“您是说皇上?”,她不确定地看着宁欢。
宁欢弯起唇角,认真地纠正她:“不是皇上,是姑爷。”
玉琼一惊,下意识看了看殿外,她为难道:“您要去找……”,在宁欢的注视下,她无奈地改口:“找姑爷吗?”
宁欢乖巧地点点头,她又看着玉琼奇怪道:“你从前不是最喜欢姑爷长姑爷短么,现在怎么还不乐意叫了呢?”
玉琼一滞,欲哭无泪,下意识便认错道:“奴才错了。”
那能一样吗,从前她只盼着她家小姐能有个好归宿,未来的姑爷能善待小姐,但如今她们家这位姑爷成了皇上……那可是天下至尊的帝王,谁敢唤他一声姑爷。
不过,看着身旁娇艳明媚的少女,她也想起来皇上待小姐是如何的无度纵容,她想,若是小姐大概是可以的。
她入宫虽短,但皇上几乎日日与小姐待在一处,她对二人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的震惊惶恐再到如今的平静,适应得很快。
毕竟有些事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
宁欢现在的脑子想不了太多,她也不管玉琼是何想法,径直便想走了:“走吧。”
玉琼连忙扶住她:“您要去养心殿吗?”
圆团儿回来便听见玉琼有此一问,转了个身便殷勤地取了狐裘上前来:“主子,那您先将狐裘披上,外头冷,可别着凉了。”
玉琼下意识瞪他:“主子同意了吗,你就取衣衫来。”
圆团儿亦是不服地轻哼一声,而后又看向宁欢:“奴才伺候您披上狐裘?”
宁欢点点头。
圆团儿见此得意地朝玉琼投去一瞥。
臭丫头,他才是最了解皇上和小祖宗的人,哼哼。
玉琼果然气恼,一把夺过圆团儿手中的狐裘为宁欢披上。
圆团儿一时不防便被玉琼夺走了狐裘,他瞠目结舌地看着她,素来能言善道的他第一次被玉琼这般霸道的行为噎着了:“你!你!”
你了半天他也说不出话来。
玉琼唇畔悄然弯起得意的笑来。
宁欢看着他俩,也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你们俩幼不幼稚?”
“主子,是他(她)欺负奴才!”,他二人争先恐后地告状,而后又气鼓鼓地瞪了对方一眼。
宁欢笑:“要打去练舞室打。”
圆团儿和玉琼同时楞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宁欢不清醒,丢下一句话便朝着外头走去。
玉琼也没心思搭理圆团儿了,忙上前扶住她,圆团儿也连连跟上。
当然还是小祖宗更重要,瞧她这般模样,一会儿要是不小心摔了,他们怕就过不去这个年了。
玉琼小心地扶着宁欢到了养心殿,养心殿的人一见她便连连将她迎进西暖阁。
皇帝还没回来,宁欢便趴在小几上等他。
看着这满目的明黄,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有哪里不大对。
她便偏头问玉琼:“琼儿,我可是忘了什么?”
玉琼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不确定道:“没什么吧?”
她以为宁欢还在惦记甜汤的事儿,便又笑道:“您放心,甜汤已经备上了。”
宁欢眨眨眼,不对,不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外间的门便被推开了,皇帝携着一身霜寒走进来。
玉琼连忙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帝还未开口,便听见炕上的小姑娘声音软糯而认真道:“琼儿,都说了是姑爷,你怎么又忘了?”
玉琼一僵。
皇帝听着这个称呼却是一时哑然,他看着宁欢,轻笑道:“宝儿?”
看见外头站着的圆团儿皇帝便知她来了,他从外头回来,身上带着寒意怕冻着她便暂且没有靠近宁欢,先站在熏笼前准备驱散身上的寒意再过去。
谁料倒听见她这么一句话。
玉琼听见皇上这般柔软而纵容的语气,心下松了口之馀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也是,皇上都那般娇纵小姐了,这又算什么呢。
宁欢听见他唤自己,便微微偏头,软软应了一声。
皇帝见此,目光微凝,很快便察觉到不对,他看向玉琼:“你主子饮酒了?”
“回,回……”,玉琼一狠心,咬牙道:“回姑爷,是,主子饮了半瓶葡萄酒,奴才有罪,没能劝住主子。”
姑爷……再度听见这个词,皇帝不由笑了,果真没追究这个僭越的称呼,他只道:“醒酒汤可备上了?”
玉琼心下狠狠松了口气,连连应道:“已然备上了。”
她又道:“主子以为是甜汤,非要来给您也送上一碗。”
皇帝哑然地看着炕上乖巧窝着的人儿,眉眼间蕴满了笑意:“朕知道了。”
闻言,玉琼很有眼力见地悄声退下了。
此时,宁欢不满地看着站在熏笼前的男人:“你怎么一直站在那儿?”
皇帝碰了碰衣袖,察觉寒意散得差不多了,连忙大步走到她身侧,又一把将她抱入怀中,柔声哄道:“我将将从外面回来,怕冻着你。”
宁欢眨眨眼,缓缓道:“好吧。”
皇帝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好笑:“今日怎的又喝酒了?”
宁欢认真地沈思片刻,将小心思一股脑全说了:“趁着你不在悄悄喝酒然后悄悄睡在永寿宫,你别想再占我的便宜!”
皇帝一怔,而后不可抑制地笑起来。
看着怀中乖巧的人儿,他真是爱怜得不行,他轻轻在她脸侧落下一吻,笑不可抑:“我的宝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宁欢只知道他在夸自己,她不由弯起唇角,却故作骄矜:“不是可爱,是漂亮!”
皇帝不由笑了,顺从地柔声哄道:“好,漂亮,我的宝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姑娘。”
宁欢抿唇笑起来:“真的吗?”
皇帝认真地点头:“真的。”
宁欢被他哄得高兴极了,想起前些日子看的话本子,她又问道:“那我是你的小公主吗?”
皇帝一怔。
此时大约少有用这个词来形容爱人的时候,他一时还不大明白宁欢的意思。
他这一迟疑倒惹恼了宁欢,本就脑子一片混沌的宁欢开始胡搅蛮缠:“呜呜呜,你不爱我了,你都不说我是你的小公主。”
“你只想着让我给你生小公主,你就是只疼女儿不疼我了!”
皇帝哭笑不得,怎么又扯到女儿身上去了。
但他素来敏锐多智,她这么一说,联系她的话思索片刻他便知晓她的意思。
反应过来,他一时哑然,忙抱着她柔声哄道:“没有,没有,宝儿一直都是我的小公主,也永远都是我的掌上宝珠。”
“我最爱的一直都是宝儿……”,说着,他温柔而虔诚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宁欢果然消停下来,她眨眨眼:“真的吗?”
皇帝温柔而纵容地笑了,执起她柔软的小手轻轻落下一吻,声音柔软宠溺:“真的,我的小公主。”
宁欢终于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弯起唇角。
皇帝心下一松,果真猜对了。
他又不由好笑,这小丫头最近又看什么话本儿了。
宁欢原本是笑着的,但她又想到什么似的,微微蹙眉:“不对。”
“嗯?哪里不对?”,皇帝抱着她,温柔而耐心地看着她。
宁欢擡手戳了戳他的脸:“你的女儿是真的公主哦。”
皇帝好笑地点头,耐心回答她:“是。”
“那如果我是你的小公主,你不就成我爹爹了?”,她想也不想便说出她的疑惑。
皇帝一滞,温香软玉在怀,他更是不可避免地比怀中这个醉得神志不清的人想得更多,再看着她这般天真纯稚的表情,霎时一股邪火向下涌去,他轻吸一口气,无奈道:“宝儿……”
宁欢浑然不知危险的到来,只对自己的等价换算感到满意:“不成不成,我可不想比你矮个辈分。”
皇帝看着怀中的小姑娘,好笑无奈,他低笑道:“傻姑娘,哪里是矮个辈分的事……”
“不过言出必行,宝儿,既然说了便要做到。”,他又柔声哄骗道。
宁欢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想不了太多,她天真地问道:“做到什么?”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正想说什么,门外便响起李玉的声音。
“皇上,醒酒汤备好了。”
皇帝一顿,轻轻抚了抚宁欢柔嫩的小脸,声音有些喑哑:“宝儿一会儿便知道了。”
宁欢不满地戳了戳他。
皇帝笑着抱住她,准了李玉入内。
李玉毕恭毕敬地垂着脑袋,半分不敢往上看一眼,放下醒酒汤便忙不叠快步退下。
宁欢从他怀中直起身子,看着小几上的两碗汤水,抿唇笑起来:“甜汤。”
她还记着这事呢,皇帝心下柔软。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柔声哄道:“对,甜汤,宝儿同我一起喝了好不好?”
宁欢乖巧地点头。
乖乖喝下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后,宁欢便觉着热了,连额角都不由渗出薄薄的汗意来。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热。”
皇帝一滞,不免想起醉酒后的姑娘乖巧又黏人的性子,他愉悦地弯起唇角,却故作正经道:“那我唤玉棠来带你去沐浴好不好?”
宁欢果然不依,缠人地黏着他,紧紧地环住他的脖子:“不要不要,你不要走。”
皇帝满意地弯起唇角,心中柔软万分,他轻轻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发,柔声笑道:“好,我不走。”
“那我带宝儿去沐浴好不好?”,他低声哄骗道。
宁欢闻言只知道他能时时待在自己身边,霎时愉快而乖巧地弯起唇角,脆生生地应了:“好。”
虽然知道醉酒后的她黏人,但看着她这般纯稚的模样,皇帝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滞,心中更是不免升起几分哄骗小姑娘的心虚来。
他无奈地低叹一声,仅存的那点儿良心作祟,他挣扎了一下,再度问道:“宝儿真的要我帮你沐浴吗?”
宁欢紧紧地扒着他,也再度应道:“要!”
皇帝呼吸一滞,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宝儿可别后悔。”
宁欢微微偏头,抿唇笑起来,声音清脆:“不后悔!”
皇帝低低地笑了,声音不由便哑了几分:“好。”
他牢牢地将小姑娘抱起朝着耳房走去。
耳房中早就备好了热水,热气氤氲,宁欢更是热得不行。
她还被皇帝抱在身上,穿着浅粉色软锦绣鞋的小脚勾着他劲瘦有力的腰晃啊晃。
她娇气地和他撒娇:“好热啊。”
皇帝似是在笑,低声哄道:“乖,一会儿就不热了。”
宁欢环着他,理所当然地指使道:“那你快帮我脱衣服,我要沐浴。”
皇帝一滞,呼吸不免急促起来,他百依百顺地应了:“好。”
价值千金漂亮精致之至的云华软锦宫装就这么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不过比这件宫装更可怜的应当是它下面垫着的团龙行服,这件不知耗费多少人力物力才制成的皇帝行服直接被主人急不可耐地扯成了布片,而后作为垫底凄惨地落到了地上。
宁欢被温暖的热水包围,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
皇帝牢牢握着她纤软的腰肢,看着眼前白嫩柔软的人儿,眸中的墨色浓郁得吓人。
偏偏宁欢半分没有察觉到危险,她还伸手轻轻戳了戳他,颐气指使道:“快沐浴。”
皇帝低低地笑了,哑声应道:“好。”
原本他当真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帮她沐浴,但娇媚柔软的小姑娘以这样的姿态与他一同待在这狭小的空间中,娇软又黏人,早就尝过她甜美的他怎么能忍耐得下去。
果然才洗了一会儿他便开始不老实,宁欢虽还是迟钝的没有察觉,身体却已诚实地忍不住发软,她浑身无力,娇气地软在他的怀中。见此,皇帝便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吻住那甜蜜而柔软的唇。
宁欢只觉唇齿间盈满了他清冽而沈静的香气,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偏偏他的手也不老实,她娇娇地推拒他,却被他抓住而后肆意亲吻,她不由娇气地哭泣出声。
她越哭,他便越想欺负她,皇帝借机感受了一番,满意地弯起唇角,而后他咬了咬她的耳尖,低声哄骗道:“宝儿乖,转过去扶着。”
宁欢早就被他欺负得神志不清,她娇娇地低泣着,被他半哄半迫地带着转过身去扶着浴桶,纤细柔软的腰肢弯出柔美的弧度。
没多久她便忍不住脚下一软,他早有预料地从背后牢牢锢住她白嫩纤柔的腰肢不让她滑下去,动作温柔却又不容抗拒。宁欢眼尾微红,不住地娇声哭泣着,皇帝拥着她温柔而热烈地落下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
不大不小的耳房回荡着水波荡漾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少女带着哭腔的娇泣。
“叫我什么?”
“夫,夫君——”,少女娇娇地低泣着。
他呼吸一滞,虽然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但他更喜欢她方才说的话。
“不对。”,他轻轻拍了她一下,声音喑哑得不行:“宝儿是我的小公主,那我的小公主该叫我什么?”,越说,他的声音越发低哑,极力哄骗道。
“呜呜——”,她虽然脑子一片混沌,却还是知道些什么的,她实在难为情,不愿叫出来。
皇帝也不急,动作缓慢而轻柔地折磨着她,就是不给她个痛快,非要哄骗她那般唤他才行。
她果真被他折磨得不行,难受又难耐,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的耳畔颤声说了两个字。
轰——
真的听见她唤出来,他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霎时便断了,他咬牙一下便将她紧紧地搂入怀中。
她娇气的哭得愈发厉害,皇帝极尽温柔地哄着她,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却炽热的吻。
“乖,……疼你。”,他哑声低笑,在她耳畔重覆了两个字。
*
第二日宁欢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
阳光正灿烂,她有些难耐地伸手遮住眼前的光亮
“醒了?”,他清越含笑的声音传来。
宁欢下意识偏过头去,便见他坐在床沿笑意温柔地看着自己。
她阖眸,懒懒地点了点头。
而后,身上传来的酸软让她的意识渐渐回笼。
昨夜的画面零星在她脑海中划过。
她特意躲着他偷偷在永寿宫喝了葡萄酒,原本就是不想让他趁机占便宜,没成想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醉酒之人的想法,她喝了酒非但忘了先前的想法,反倒还主动送上门去等着羊入虎口!
但说到底,罪魁祸首还是他。
她霎时睁开双眸,直直看向他。
“你!”
皇帝果然一幅无辜的模样:“宝儿,昨夜我问过你的。”
“问过?醉酒的人说的话也能信?!”,宁欢气笑了。
她越想越气,奋力爬起来锤他:“你怎么这么……”
话还未说完,她便察觉腿间传来一阵不适,宁欢下意识便以为是来了癸水,但她又想起日子不对,那就只能是……
她霎时僵住了。
皇帝已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见她这般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模样,便笑问道:“怎么了?”
宁欢又羞又恼道:“你竟还没帮我……”
皇帝一楞,但他片刻便反应过来,他的呼吸不可避免地一滞,声音也不由带上几分低哑:“我弄了的。”
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抱着她在她耳畔声音喑哑地低笑:“但或许是昨夜太深……”
宁欢霎时捂住他的唇:“你闭嘴!”
说起这个,关于昨夜的记忆似乎又回来了些,脑海中霎时滑过她黏人地缠着他的画面,还没等她羞赧,更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霎时又浮现出来。
他,他竟然哄着她叫他……
艳丽的绯霞霎时从脖颈升起一路染到她白皙的耳尖,霎时间她浑身都泛上娇嫩的粉意。
“弘历!”,她难以置信地叫出声:“你竟然……竟然……”
皇帝心知她是想起来了,片刻的心虚后,面上却是一脸无奈地轻叹道:“宝儿,是你先这般招惹我,那只能言出必行了。”
他还一本正经地教育她:“咱们不是说过吗,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宁欢看着他这般仿佛被强人所难的无奈模样,真是又气又好笑,她炸毛:“那是我喝醉了,喝醉的人说的话你也当真?你可没醉,你这就是趁人之危。”
皇帝面不改色地笑着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哄道:“可是宝儿确实是我的小公主啊。”
听着他这般哄她,宁欢面颊不由泛起绯色,这种时候心中竟还不忘漫上几分甜意。
她暗骂自己没出息,面上却还是严厉地质问:“那你就能那般,那般……”,说到最后,她实在没脸说出来。
若非她的声音已在不自觉间染上几分娇气,她这正经发怒的模样还真能唬着人。
皇帝看着她这般色厉内荏的模样,果然面色柔软地笑了,他抱着她低笑道:“夫妻间的情趣罢了,宝儿昨夜不也很喜欢?”
宁欢也记不得太多关于昨夜的事,但就以往经验来看,她确实是……
但她坚决不会承认,愤愤地锤他:“你还说!”
看他家姑娘这模样,这事应当是过去了,皇帝心中松了口气之馀又不免柔软。
他温柔地笑起来,顺从地安抚着她:“好,好,不说了不说了,不是不舒服吗,我再帮宝儿看看。”,说着他便要去拨她身上的锦被。
宁欢霎时死死抓住锦被,坚决不肯:“不要。”
皇帝反倒有恃无恐地笑了:“那让玉棠或者玉琼来伺候你?”
闻言,宁欢果然一僵,若是让玉棠玉琼看见,那她……也不要做人了。
她不忿地咬牙看着他,果然见他正气定神闲地看着自己。
她越看越气,扯过身旁的迎枕就砸他:“混蛋!”
皇帝也不恼,眼角眉梢都含着柔和的笑意,纵容地受了,目光宠溺地看着她。
宁欢果然在他这般温柔而纵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不争气地别过头去。
皇帝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是默许了,他不由愉悦地笑出声来。
“但你若是敢多碰我一下,这一月你都别想踏进我永寿宫的门!”,宁欢被他笑得羞愤,却不忘色厉内荏地威胁。
皇帝得了便宜,自然对她百依百顺,他含笑应了:“遵命,我的小公主。”
宁欢蹬他一脚:“你还说?”
皇帝温柔笑起来,声音低柔得不行:“宝儿就是我最心爱的小公主啊……”
宁欢原本是羞愤的,但看着他这般温柔地看着她,宠溺又纵容地说出这样的话,心中还是无可抑制地漫上几分甜意来,她到底只是嗔了他一眼。
皇帝看着她这般宜喜宜嗔的娇媚模样,不由便在她的脸侧轻轻落下一吻,他低笑:“我的小公主真乖。”
她果然受不住,窝在他怀中娇气地撒娇:“你别说了嘛……”
看着她这般娇软的模样,皇帝更是爱怜得不行,他家姑娘果然娇气却又好哄,他一颗心都要化了。
皇帝又重新伺候着她清理了一番,其中过程又是一番不可说。
等她坐到梳妆台前时,已不知过去多久。
她似嗔似恼地看着站在她身后的人,但真的认真论起来她也……
她到底只横了他一眼,干脆唤了玉棠玉琼入内。
玉棠和玉琼恭敬地向二人行礼:“给皇上主子请安,皇上主子万福金安。”
闻言,皇帝倒想起什么,似是轻笑一声:“不叫姑爷了?”
玉棠和玉琼皆是一颤,霎时便跪下了。
宁欢却是嗔圆了眼,透过铜镜看着他,颇有些羞恼道:“说什么呢?”
皇帝先让玉棠和玉琼起来,而后看着宁欢笑道:“昨夜不是宝儿说的吗?”
宁欢一噎,耳尖不觉便染上几分绯色。
但她看了看旁边恨不得埋到地里去的玉琼,到底睨了他一眼,似嗔似笑道:“那你意下如何?”
皇帝哑然,温柔地扶上她的肩,声音低柔得不行:“荣幸之至。”
宁欢心中霎时漫开几分甜意,她翘起唇角。
玉棠和玉琼松了口气之馀,却更为她们家小姐感到高兴。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