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夜幕低垂,繁星璀璨,圆明园中亦是灯海锦簇,一盏盏华美宫灯组成的灯海将原本静谧的园子照亮,一步一景,皆是璀璨流转的灿烂光华。
宁欢与皇帝漫步在圆明园中,慢慢欣赏灿烂的灯海,一路上,不止有华美精致的宫灯,亦有民间形态各异颇具意趣的花灯。
“兔子灯!”宁欢几步便蹦到一株花树前,轻轻拨弄了一番树上低垂挂着的兔子花灯。
小兔子灯栩栩如生,雪白可爱。
她回眸看着皇帝笑:“你是将京城大街上所有的花灯都搬过来了吗?”
皇帝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侧,并不回答,只是含笑问她:“喜欢吗?”
宁欢弯起唇角:“当然。”
一面说,她又一面向前走去,看着前面憨态可掬的小狐狸花灯,宁欢眉眼弯弯地支使皇帝:“这个好可爱,快摘下来。”
皇帝温声应了,而后便上手将她看中的狐狸花灯摘下来。
将花灯递给宁欢,他便随口问道:“宫里的宫灯你不喜欢么?”
反倒从来是对这些动物灯丶花草灯情有独钟。
宁欢转了转手中胖乎乎的小狐狸灯,道:“我当然喜欢,那么漂亮,不过……”她睨了皇帝一眼:“宫灯多沈啊,一会儿你来拎么?”
比起手中轻飘飘用竹制骨架制成的花灯,宁欢瞧了瞧身侧另外一盏更加华美也更加繁覆的宫灯,不用上手都知道这盏灯重量必然不轻。
皇帝哑然失笑,却纵容地顺着她道:“嗯,你喜欢便取下来,我来拎。”
宁欢笑起来,拎着小狐狸灯转了一圈:“不必了,这个就好。”
漫天灿烂星海下,她站在流光溢彩的灯火煌煌间,拎着花灯和裙摆娇俏地转圈儿,脸上的笑比她身后蔓延巍峨的灯海还要璀璨烂漫,眉眼如海棠春色旖旎,纯稚却明艳。
皇帝看得唇角不自觉地弯起,脸上的笑意愈发温柔。
他的姑娘从未变过,一如昔年所见,那他也算将她护得很好,皇帝颇为满意愉快地想到。
宁欢看见皇帝脸上无比温柔的笑意,她霎时扑进他怀中,眉眼弯弯地问道:“我是不是很好看?”说罢,她自己便先笑出声了。
皇帝稳稳抱住她,眉眼柔和,声音也温柔而笃定:“当然,我的宝儿倾国之姿。”
宁欢伏在他怀中笑不可抑,她摸了摸耳朵,笑睨他一眼:“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皇帝摸了摸她的小脸:“令妃娘娘仙姿玉色,艳冠后宫,谁人不知?”
宁欢的耳尖泛起绯色,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从皇帝怀中出来,又拉住他的手,娇嗔道:“好好赏灯。”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他牢牢握住宁欢的手,柔声应了:“好。”
皇帝和宁欢闲散地走了几步,便遇见前方同样结伴而来的婉嫔和柔惠。
婉嫔和柔惠见到二人,便忙见礼:“嫔妾参加皇上丶令妃娘娘,皇上丶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柔和的面色淡了一瞬,而后温声叫起:“免礼罢。”
宁欢则是有几分欣喜,她向前几步,走到婉嫔和柔惠面前:“两位姐姐,好巧。”
婉嫔笑道:“娘娘说得是。”
柔惠也朝她温柔一笑。
待看清宁欢手中拎着的狐狸花灯,二人都不约而同揶揄地看了宁欢一眼。
宁欢性子天真烂漫,哪怕入宫多年,而今也还是如此。
宁欢领会到她们的意思,回以一个嗔怪的眼神,而后又道:“姐姐们若是见到喜欢的花灯便也吩咐宫人们取下来罢,一会儿还能带回宫去赏玩赏玩。”
“皇上,您说呢?”她回眸象征性地看了皇帝一眼。
婉嫔和柔惠看着宁欢的眼神愈发柔软。
皇帝温和道:“听令妃的便是。”
婉嫔和柔惠便道:“多谢皇上,令妃娘娘。”
婉嫔又温婉笑道:“嫔妾等不敢打扰皇上和娘娘赏灯,便先行告退。”
皇帝轻轻嗯了一声,而后便带着宁欢继续前行。
宁欢朝着婉嫔和柔惠笑了笑,跟着皇帝走了。
蹲礼恭送二人远去后,婉嫔和柔惠起身。
婉嫔看着柔惠笑道:“娘娘这性子,还是这样纯稚烂漫。”
柔惠也不禁弯起唇角:“是啊,这么多年,娘娘从未变过。”
婉嫔温声道:“这是好事。”
这说明宁欢一直被护得很好,至少现在还是这样。
柔惠轻轻颔首:“是。”
她和婉嫔相视一笑。
“走吧妹妹,咱们去挑两盏宫灯,可不能辜负了娘娘的心意。”婉嫔看着柔惠笑道。
柔惠也不禁笑起来,她轻声点头:“好。”
……
走到湖边,看见湖畔依然星星点点闪耀着的荷花灯,宁欢才想起什么似的。
她道:“荷花灯,是因为我当时说的话么?”她擡眸看着皇帝笑。
当年去宫外看灯会,她随口提了一嘴可惜宫中不能放河灯,倒也没想着一定要在宫里放,因为她想着河灯这东西说不定在宫外放着才更好玩些,没想到他反倒一直记着。
皇帝也垂眸看着宁欢,声音低柔:“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为为你实现,我怎舍得你失望。”
宁欢定定地看着他,看着他温柔而认真的神色。
她嫣然笑起来,心中又甜又软。
宁欢蓦地扑入皇帝怀中,她又踮起脚尖,在他唇畔落下轻柔一吻。
皇帝有一瞬的哑然,而后稳稳抱住她,反客为主,深深地吻下去。
夜风清凉拂过,宁欢只觉唇齿间都盈满了他清冽的气息,热烈而缠绵。
不知何处飘来的桂花的馥郁芬芳也随着风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宁欢的鼻尖,她觉得她好像有些醉了。
许久过后,她软软地靠在皇帝怀中,面色醴丽,气息微喘。
她手中的小狐狸灯也因主人的无力而滚落在地上。
宁欢微微皱了皱鼻子,娇声抱怨:“我的小狐狸。”
皇帝直觉她有些不对,他一手揽着宁欢,一手将地上的狐狸宫灯捡起。
他又低声道:“宝儿,你醉了。”
虽然该是疑问句,皇帝说出来却是肯定的语气。
果酒的劲儿都在后头,她的酒量本就不好,此刻吹了半晌夜风,怕更是催发了她的醉意。
宁欢接过皇帝手中的花灯,娇声嘟囔:“我没醉,你才醉了。”
下一瞬,花灯险些滑落。
皇帝眼疾手快地接住花灯。
宁欢气哼哼地,一把从皇帝手中拿过花灯,紧紧捏住,没有再让花灯脱手,她轻哼:“不乖。”
看着小姑娘愈发娇憨可爱的模样,皇帝更是心下有底,果然是有些醉了,他心下好笑。
皇帝柔声问道:“拿得稳吗,不如让圆团儿先带回宫去?”
宁欢认真道:“拿得稳,你看。”她擡起花灯给皇帝看。
皇帝心下又想笑又柔软,他轻轻摸了摸宁欢的脸颊:“宝儿啊,下次还是不让你饮酒了。”
宁欢有些微醺,却也没醉得这么厉害,她的脑子还算转得过来。
宁欢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最喜欢我醉酒了么。”她娇娇地哼了一声。
皇帝哑然,低眉看着怀里的姑娘,他的眸色变得愈发深邃,连声音都有些哑了:“宝儿……”
宁欢用“果然如此”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又笑起来。
她歪头靠在皇帝肩头,娇气地撒娇:“背。”
皇帝温和而无奈地笑了,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柔声答应。
早有预料,是以皇帝为了能让她伏得舒适些,也特意在宴席结束前去换了一套行服。
穿朝服背也不是不行,就是宁欢会不舒服。
宁欢拎着狐狸灯伏在皇帝背上,果然舒舒服服的,她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的宫灯和荷灯。
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随口道:“看到这些花灯我就想起以前在宫外过年过节的时候,那时候大哥和二哥还会带我去城外放天灯呢,大家都放,成片成片的天灯飞上天去,漂亮极了壮丽极了。”
皇帝默默地听着,等她说完,他便温声笑道:“很喜欢吗?”
“唔,印象里很漂亮。”宁欢道。
“嗯。”皇帝答道。
皇帝又想到什么似的,轻笑道:“又让你的哥哥们带你出去玩,回家怕是没少挨你额娘的训。”
……
二人的身影远去,花木葳蕤处,林贵人静默地看着皇上背着令妃的身影渐渐掩没在夜色中。
虽然听不见令妃都说了什么,但是听见风中偶尔飘来的几声娇笑,林贵人可以想得见,令妃必定是心情愉快地在和皇上撒娇,而皇上也定是百般娇惯地哄着她。
林贵人的目光放远了一瞬,而后神色平静地转身回宫。
这头,皇帝提到出去玩的事,宁欢果然有些恼羞成怒:“好的不提提坏的,我被额娘训你就这么高兴?”
皇帝想象着小姑娘垂头丧气乖乖挨训的模样,一时觉得那时的她必定十分可爱,一时又觉得她挨训的小模样可怜兮兮的,可无论如何,他心下都爱怜得不行。
皇帝便温声哄道:“怎会,日后若是想出去玩儿,我便带你出去,你也不会再被你额娘训了。”
宁欢哼道:“那我是不是要好好谢谢你?”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不必,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者,我可是答应你二哥要照顾好你的,宁欢妹妹。”他微微偏头看着宁欢,声音低缓而愉悦地唤出最后四个字。
他的声音实在轻柔缠绵,宁欢听得耳根又软又红。
她轻啐道:“呸,我二哥若是知道你是这么个照顾法,当日怕是说什么也要带我出宫。”想到自家二哥的作风,宁欢也忍不住轻笑出声。
皇帝轻轻捏了她一把,面色冷了一瞬,他又轻哼道:“他若是知道,也不敢。朕倒要看看谁敢夺去朕的心头宝。”
宁欢原本气得要掐他,再听到他后半句,她又忍不住地翘起唇角,最后到底只是嗔道:“独.裁。”
皇帝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
独.裁就独.裁罢,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便好,皇帝面露温和的微笑。
他忽的又问:“不过宝儿,不如好生说说我是怎么个照顾法?我倒是自觉未曾辜负你二哥的嘱托。”说罢,他一面轻笑,一面在手下暧昧地摩挲了一番。
宁欢的身形一僵,她一口咬在他的肩头,羞恼地唾弃道:“臭不要脸。”
怎么照顾的,当然是照顾到龙床上去了,宁欢羞愤地想。
皇帝反而愉悦地笑起来。
宁欢简直没眼看,气哼哼地咬了他一口。
旁边的小径慢慢走出两人,是同样结伴闲逛的那贵人和伊常在。
她们见到皇上和皇上背上的令妃,皆是一惊。
但都很快收敛好神色,恭声蹲礼:“嫔妾参加皇上丶令妃娘娘,皇上丶令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的面色沈下去,淡声道:“起吧。”
圆明园曲径错落,各式的小道石阶数不甚数,众人又都在四处闲逛赏灯,难免会撞见。
知道归知道,但皇帝的心情还是很不愉。
那贵人和伊常在起身便看见皇上略显冷淡的面色。
看着皇上背上神色安然的令妃,再看到令妃手上可爱的狐狸灯,伊常在微微咬唇。
想了想,她还是朝着皇帝娇俏笑道:“嫔妾在草原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宫灯,今日算是开了眼,嫔妾多谢皇上恩典。”
闻言,宁欢微微偏头,看了伊常在一眼。
伊常在瞥见宁欢的目光,只当没看见,还是满目期待地看着皇帝。
那贵人攥了攥手中的绣帕,心中恨铁不成钢,可她此刻什么也不能说。
皇帝的神色愈发疏冷,他的目光并未落在二人身上,只道:“今日是你们令妃主子千秋,要谢也该谢你们令妃主子才是。”
话音落下,伊常在面色一僵,有些难堪。
那贵人却已弯眉笑开,盈盈福身:“皇上说得是,嫔妾多谢令妃主子恩典。”
她悄然拽了伊常在一把。
伊常在看着皇帝淡漠威严的面色,到底憋屈地跟着行礼:“嫔妾多谢令妃主子恩典。”
见此,宁欢笑了笑,嗯了一声,却也没叫起。
让宁欢受了二人的礼后,皇帝也未曾再管她们,背着宁欢径直便走了。
伊常在的面色愈发难堪,皇上愿意停留片刻就是为了让令妃受她们的礼么,她心中憋恨,连行礼都忘了,还是那贵人硬拽了她一把,两人才恭声恭送皇帝和宁欢。
起身后,伊常在还在抱怨:“令妃好生娇气,这样平整的青石路面也好意思让皇上背。”
这样俊美英勇,文武双全的皇上,为何偏偏百般宠爱令妃那个女人,伊常在心中又气愤又嫉恨。
那贵人忍无可忍地看着伊常在:“令妃娘娘也是你能编排的?再者,说得不好听些,就算令妃娇气又如何,皇上愿意宠着,你又有什么资格置喙。”
伊常在愕然地看着那贵人,惊叫道:“乌伦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随口一说?”那贵人冷笑一声:“那方才当着令妃娘娘的面儿,在皇上面前争宠也是随口一说?塔娜,你有没有脑子?”
伊常在的小心思被那贵人毫不客气地戳破,她霎时气急败坏地看着那贵人:“好啊乌伦珠,就因为令妃救了你一次,所以你现在就这样是非不分地处处维护她吗?你还当我是姐妹吗?”
那贵人扯了扯唇角:“你还知道是非不分这个词呢?”
在伊常在发作前,她又再开口道:“你也知道令妃娘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她真的是你口中那般品行不端的人就罢了,但她不是,所以你日后最好也别在我面前再说令妃娘娘的不是。”
伊常在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贵人,恼怒道:“你这话是不想再和我做姐妹了吗?”
那贵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神色平静地看着她:“我最后再告诫你一次,想在宫中长久地生存,说话做事最好过过脑子,你再这般下去,谁也保不住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说罢,她便径直朝前走去,再不管伊常在是何反应。
她对塔娜实在是失望,原本以为大家都是蒙古出身,性子也算相投,深宫寂寞,便也正好做个伴儿,但是越深入接触,那贵人越发现,她和塔娜恐怕不是一路人。
伊常在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怒不可遏,气得直跺脚:“乌伦珠,你什么意思?我再也不要和你做好姐妹了!”
回应她的只有那贵人渐渐消失不见的身影。
伊常在见此,站在原地不甘又气恨地咬牙。
……
这边,皇帝背着宁欢,放缓了语气问道:“夜深了,咱们回去吧?”
闲杂人等实在多,着实扰了他的好兴致,但自然是以宁欢的想法为重。
宁欢嗯了一声:“也逛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皇帝微微弯唇:“好。”
歪在皇帝肩头,宁欢也娇声娇气地道:“臣妾也多谢皇上恩典,今日可是让臣妾好好开了一番眼。”
皇帝听着她故作娇气的声音,不禁低笑起来。
他微微偏头碰了碰宁欢的脸,道:“你不喜欢,便将她贬为答应吧,日后让她离你远些。”
他的话很是轻描淡写,仿佛说的只是轻飘飘的一件小事。
不过于皇帝而言,这的确是小事。
宁欢伏在他肩头笑不可抑:“你就不怕人家伤心么?少女的慕艾之心,多么可贵啊。”她故作感慨。
皇帝轻呵一声:“她是什么东西?”
他背着宁欢稳步走着,温和而笃定地笑道:“再者,我最想要,也最可贵的那颗少女慕艾之心不是已然在我怀中,其他人如何又与我何干。”
宁欢霎时嗔道:“就往你脸上贴金吧。”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气定神闲:“宝儿虽然不说,但我怎会不知道宝儿的心意。”
宁欢轻啐一声,面上却满是盈盈的笑意,到底没有反驳。
皇帝又问她:“你意下如何?”
宁欢反而不甚在意,她甚至促狭道:“嫔妃么,邀宠不是很正常?”
皇帝冷淡道:“不正常,况且她还惹你不高兴。”
“我才没有。”宁欢傲然。
在皇帝和她掰扯之前,宁欢率先转移话题:“一句话罢了,不至于如此,但她若是真犯到我面前,我可不会手软。”她轻哼道。
皇帝见她如此迅速地转移话题,真是好气又好笑,到底无奈道:“嗯,不必手软,只你高兴便好。”
他又似是感叹地轻笑道:“咱们令妃娘娘治下果真宽仁。”
宁欢哼笑一声,又轻轻点了点他的脸,她学着他往日那般,一本正经道:“促狭。”
皇帝哑然失笑。
……
终于回到天地一家春,到底是寝居,宁欢也觉得轻松不少。
“快,帮我把钿子取下来,好沈啊。”她娇声抱怨。
皇帝失笑,连忙背着她过去,将她放在梳妆台前。
他动作熟练而轻柔地帮宁欢卸下头上的钿子和钗环。
钿子被取下,宁欢终于轻舒一口气,娇气道:“真是不喜欢参加这些筵宴。”
皇帝帮她轻柔地按着头皮,闻言也不禁失笑:“今日可是你的千秋。”
宁欢摇头:“千秋宴更麻烦,戴的还是最沈的朝冠。”她透过铜镜控诉地看着皇帝。
看了看皇帝的脑袋,宁欢想,早年她吐槽皇帝摘个朝冠也要人伺候着实有些不公正。她才是妃位,夏朝冠都是这样沈,何况是他。何况她也的确掂量过皇帝的朝冠,那真是沈上加沈,宁欢咂舌,有些怜悯地看着皇帝。
皇帝看见宁欢怜悯的神色,略一思索便知她想到什么了,他不禁有些好笑。
他又故意问道:“不喜欢筵宴,那歌舞也不看了?”
宁欢果然迟疑,最后轻轻地哼了一声:“让她们在永寿宫丶在御花园跳给我看也成。”
皇帝一时哑然,好笑地摇头:“你啊……”
他慢慢为宁欢通着头发,目光又落到宁欢身上金黄色的吉服上,透过铜镜,他目光微凝:“若是明黄色必定更好看。”
闻言,宁欢睨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努力。”
皇帝笑不可抑,他一把将宁欢打横抱起,一语双关:“好,听宝儿的,我努力。”
宁欢勾着他的脖子,娇娇地嗔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挣扎。
嗯,这也是她的生辰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身体被掏空(安详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