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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皇帝原本脸色还阴沈着,见她进来脸色终于舒缓了些,脸上甚至还带上几分浅淡的笑:“醒了?”

他正欲起身过来迎宁欢,宁欢便已快步走过去让他坐下。

“李公公,皇上怎么回事,一直在咳嗽吗?”宁欢拧着眉问道。

李玉霎时跪倒,他悄然觑了皇帝一眼,宁欢看见了,脸色一黑。

“照实说,本宫给你做主,他不敢找你麻烦。”宁欢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便神色如常的笑笑。

李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咬牙到底还是听了宁欢的话。

小主子都这样说了,那他听小主子的话就好,总归,总归皇上也听小主子的话。

李玉便低声回道:“回小主子,皇上今晨上朝时便有些头疼,下朝后又有些咳嗽,是奴才无能,没能劝动皇上请太医来诊平安脉。”

一听这话,宁欢脸色微沈,又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温和笑了笑,伸手去牵她,温言道:“是李玉大惊小怪,可能有些着凉,我喝一碗姜汤水不就好了?”

宁欢被他握住手,霎时感受到他比往日还要热上几分的手心温度。

她微微凝眉,而后直接上手摸了摸皇帝的额头,果然温度烫得吓人。

她的语气蓦地沈下来:“李公公,快去请太医。”

李玉忙不叠应了,然后迅速跑出去请太医。

宁欢拧着眉:“这么烫,你自己把脉瞧瞧是不是发热了!”她拉过皇帝的手。

皇帝这个时候不敢再招惹她,乖乖听话照做。

一拿脉,还真是……

他看着宁欢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哄道:“偶感风寒,不碍事的。”

宁欢又气又急:“还不碍事,都烧成这样了!总说我不爱顾惜自己的身子,你瞧瞧你,不是也一样?”

“朝政朝政。”看着他面前摆开的奏折,宁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先顾好自己的身子,谈什么朝政?”她甚至随手扔了一本奏折出去,可见心情不愉。

她也知道他今日为何心情不好了,生病的时候还遇上这么多烦心事,这心情能好才怪了。

奏折飞出去,皇帝看也没看一眼。

只是见她这般又气又急的模样,皇帝心里柔软得不行,他拉着宁欢坐下,低声哄着:“是我不好,但是宝儿别担心,一个小小的风寒罢了,喝几贴药便好了。”

宁欢平日里哪儿有这么好哄,但是感受到他手心的滚烫温度,宁欢也实在硬不起心肠同一个病人置气。

她放软了声音,道:“一会儿听听太医怎么说,该喝药便喝药,该休息便休息。”

前半句还好,一听后半句皇帝眉心微动,正欲说什么,宁欢便先睨了他一眼:“边关战事渐渐平息,赈灾的事宜也接近尾声,现在剩的都是些再平常不过的政事,为何不能安生养病?”

皇帝霎时无奈笑了。

他家姑娘太聪慧敏锐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此刻,便实在是瞒不过她。

但皇帝还是温言开口,试图争取一二:“可是……”

宁欢制止他,微微一笑:“没有可是。”

“现在顾忌你是个病人,我不和你多说,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她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闻言,皇帝不禁笑了,他柔声哄道:“好,我听宝儿的,宝儿别生气。”他的神色纵容而又柔软。

他本来就不舒服,方才还百无顾忌地发着脾气,此刻却百般来哄自己,宁欢这颗心更是酸软得不行。

宁欢平覆了一下心绪,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皇帝忍不住地别过头去咳了两声。

宁欢见此,便拧眉唤道:“圆盛,太医来了吗?”

圆盛听见声音,连忙跑进来回话:“回小主子话,应当在路上了,稍后便能到。”

这会儿急也没用,太医也不会飞,纵使心中焦急,宁欢还是挥了挥手让圆盛下去。

皇帝柔声道:“宝儿,不若你还是先回后殿去,或者回永寿宫去,被我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宁欢霎时瞪了他一眼:“回什么回,我生病的时候你担心,这会儿你生病了我就不担心了吗?”

皇帝哑然看着她,神色柔软得不行。

宁欢说罢,又直接靠向皇帝肩头,声音又放软了些:“我没事的,不在你身边我才不放心。”

看着牢牢伏在自己怀中的姑娘,皇帝的一颗心简直柔软得要化了,他到底紧紧搂住宁欢,柔声低叹道:“可是我也担心宝儿啊。”

宁欢靠在他的颈侧,娇声道:“担心也没用,我在你旁边待了这样久,要染上也该染上了。”她甚至轻笑一声。

皇帝低眉看着她狡黠的神色,心下更是又酸又软,他的宝儿啊。

他到底无奈又柔软地低叹道:“那一会儿让太医给你开一幅温补些的方子,以防万一。”

宁欢霎时笑不出来了,她哼哼唧唧地,却也没有拒绝,只小声嗔怪道:“你怎么这样。”

皇帝笑起来,脸上的笑意温柔得很:“因为我也希望宝儿好好儿的。”

宁欢伏在皇帝肩头,微微弯起唇角,到底低声应了:“嗯。”

好在知道皇上的龙体耽搁不得,李玉很快便带着太医院院判赶来。

“微臣参见皇上丶令妃娘娘,皇上……”

秦太医话还没说完,宁欢便挥手打断他:“秦太医快免礼,先来为皇上把脉。”

她和皇帝已经坐在了西暖阁窗边的炕上。

秦太医连忙应是。

他走过来,又跪在地上小心细致地为皇帝把脉。

半晌,秦太医斟酌了两句,才道:“皇上这是积劳成疾,近日忧思过重,气神不足之下便易被风寒之邪外袭,此刻肺气失宣,寒邪侵体,怕是要喝上一段时日的药好生调养一二。”

宁欢一幅果然如此丶果该如此的神色看着皇帝。

皇帝温和而无奈道:“哪儿有这样夸张,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闻言,秦太医的头低得更低了。

见此,宁欢瞥了皇帝一眼,又温声问道:“恐怕没有皇上说得这般轻松吧,秦太医说呢?”

斟酌片刻,秦太医到底如实回道:“娘娘说得是,微臣以为皇上这段时日当好生休息调养一二。微臣斗胆,若非这风寒之症发现得早,皇上再这般不顾龙体地拖下去恐怕会更加严重。”

闻言,宁欢眉心微挑,忍了忍,她面上到底温言笑道:“如此,秦太医便快些下去开方熬药罢。”

秦太医正准备应声,便听皇上道:“娘娘要留在朕身边侍疾,但她的身子一向不算好,你替她开一副温补些的方子,别让她也跟着染了风寒。”

宁欢的脸色有片刻的不自然,但咬咬牙到底只是抿唇笑道:“劳烦秦太医了。”

若是不跟在他身边看着,她肯定放心不下,罢了罢了,喝药就喝药吧,就当她舍命陪君子了,宁欢没好气地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握着她的手,神色温和地笑了笑。

而秦太医先是一怔,而后也恭敬地连连应是。

只心道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疼爱令妃娘娘啊,看来方才在娘娘跟前儿照实了说果然是正确的抉择。

待人都退下后,宁欢才忍不住地数落道:“你听听太医怎么说的,如何,是不是拖不得?是不是要好生调理着?”

皇帝连忙柔声哄道:“宝儿说得是,别生气了。”

不能老是让一个病人来哄自己,宁欢极力压下心中的脾气,她的面色放缓了些:“好生歇着,朝政之事耽搁不了多少,不然养这么一帮文武重臣是做什么的?”她轻嗤。

听到她的话,皇帝更是忍俊不禁,但这个时候到底顺着她道:“好。”

他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未曾用膳?”

宁欢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点点头。

她不大在意道:“没事,我这会儿也吃不下什么。”

不过看了看皇帝的面色,她还是道:“但你也该用膳了,那咱们正好一道用午膳。”

闻言,皇帝反而揉了揉眉心:“我这会儿吃不下,还是宝儿先去用膳吧。”

宁欢霎时不赞同地看着皇帝,她握住皇帝的手,道:“我知道你不舒服,但是也不能不用膳,本来就生着病呢,一会儿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菜品来?”

皇帝的神色柔软得不行,他轻叹一声。

宁欢继续放柔了声音劝道:“喝些粥也成,但多少要用些。”

皇帝知道她怎么也不会同意自己不用膳的,到底无奈应了。

好说歹说地劝皇帝用了午膳,宁欢又同皇帝一同喝了药。

看着身旁喝药面不改色的人,宁欢自己先含了颗蜜饯,又往皇帝嘴里塞了一颗。

“不苦吗?”宁欢皱着小脸含糊问道。

皇帝很快将蜜饯咽下去,柔声道:“不苦。”他轻轻捏了捏宁欢柔软的手。

宁欢又吃了一颗糖心莲子,甜蜜的味道再度在口中展开,宁欢的神色才缓下来。

她忧伤地想到,要是有板蓝根就好了,那玩意儿能预防感冒不说还不苦。

皇帝看着她这般苦巴巴的小脸,又好笑又无奈:“都说了不让你在这儿侍疾,我自己喝几贴药便好,这下可好,还得和我一同喝药了。”

宁欢嘴里的苦味散去,嗔了他一眼正欲说什么,便见李玉急匆匆进来通传。

“皇上,娴贵妃娘娘来了,说是听说皇上病了,想探望一二。”觑了皇上和令妃主子一眼,李玉又道:“各宫主子似也在赶来的路上。”

皇帝略显头痛地皱了皱眉,宁欢便轻笑道:“难怪不要臣妾在这儿侍疾,原来皇上是等着娴贵妃她们来侍疾啊。”

皇帝霎时笑了,他轻轻点捏了捏宁欢的手:“促狭,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欢微微翘起唇角。

看着伏跪于地的李玉,皇帝捏了捏眉心,道:“就说朕头疼得很,一会儿便要歇息了,养心殿人太多朕才是不舒服,朕想清静些,让她们都回去吧。”

李玉连连应了。

李玉走后,宁欢便牵住皇帝的手,柔声道:“走吧,去睡一会儿,你前段时日可就没好好睡个整觉,就是这么累病了。”宁欢叹气。

皇帝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他的确要歇息了。

皇帝牢牢握着她的手,低声哄道:“没事的,喝几日药便好了。”

宁欢看了他一眼,到底只是柔声道:“嗯。”

两人一同去了后殿。

殿外。

听到李玉的回禀,娴贵妃先是一楞,而后倒也明了地点点头:“皇上说得也是。”

但她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李公公,皇上到底是怎的了?是得了风寒吗?”

李玉道:“回娴贵妃娘娘,皇上偶感风寒,太医让皇上好生休养一段时日便好。”

娴贵妃点头:“是要好生歇着。”不过她想到什么似的,又不悦道:“近日又都是令妃侍奉皇上吧,她怎么伺候的,竟然还让皇上染了风寒!”

令妃专宠的事儿本就让娴贵妃不快,此刻皇上大抵还是在令妃处不慎害了风寒,娴贵妃对令妃愈发不满。

李玉眉心一跳,却还是和事佬般的笑道:“娴贵妃娘娘说笑了,令妃娘娘侍奉皇上自然也是尽心尽力的。”

娴贵妃神色不愉,怎么总觉得这位只忠心于皇上的大太监有几分向着令妃呢。

看了一眼李玉脸上的笑,娴贵妃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朝养心殿内的方向看了看,她神色不明地看着李玉:“李公公,令妃此刻是不是跟在皇上身边侍疾?”

李玉斟酌片刻,低声道:“方才是令妃娘娘察觉不对才让奴才去请了秦太医来,是以此刻便是令妃娘娘在皇上身边侍疾。”

娴贵妃心中一梗,又急又恼。

皇上不让她们侍疾,却还是留了令妃在身边。

但是木已成舟,皇上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还这么不懂事地大闹,扰了皇上养病不说,怕是于自己也不利。娴贵妃心中百转千回,到底紧紧攥着绣帕,极力压住心中的不平。

但看着面前的李玉,娴贵妃不能朝皇上和令妃撒气,却还是忍不住地拿李玉撒气。

她迁怒地训诫道:“李公公,不是本宫说你,你作为御前总管,察觉皇上龙体欠安便当规劝皇上一二,竟还等到令妃来了才请太医,实在不像话。”

李玉面色不变,在小主子面前还要解释两句,但对娴贵妃便不必如此了。

于是他便只是恭声应下娴贵妃这位主子的训诫:“是,娴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奴才知罪。”

到底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娴贵妃虽是主子却也不好太过,她稍稍缓了缓面色,轻轻颔首:“李公公下次注意些便好。”

李玉便顺着应是。

看了看殿内,娴贵妃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皇上真的不要本宫侍疾吗?就本宫和令妃两人,绝不会扰了皇上的清静安宁。”娴贵妃甚至退让了几步。

李玉陪笑道:“娴贵妃娘娘,此刻皇上服了药,怕是已然睡下,奴才也不敢再去扰了皇上啊。”

娴贵妃紧紧抿唇,片刻后,到底妥协道:“那本宫先回去了,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李公公一定要及时告知本宫。”

李玉连连点头:“娴贵妃娘娘放心,有消息奴才必定第一时间回禀您。”

娴贵妃担忧地最后看了养心殿内一眼,点点头转身准备走了。

下了几步台阶,娴贵妃便瞧见纯贵妃丶嘉妃等主位都陆续赶来了。

互相见礼后,纯贵妃便柔声问道:“娴贵妃可见到皇上了?”

娴贵妃斜斜看了她一眼,心道纯贵妃这女人所图不小,儿子不中用了,她还是能这么快便又振作起来。

但娴贵妃依然觉得纯贵妃不是她的对手,从前纯贵妃有个宝贝皇阿哥或许还能争一争,如今的纯贵妃和一个无子的汉女嫔妃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位分高了些。娴贵妃很自信,她觉得无论是前朝还是皇上太后,都绝不会属意纯贵妃为继后的,纯贵妃这辈子也就这样儿了。

至于再生个皇阿哥东山再起……娴贵妃本来迟疑了一瞬,但又想到此刻独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令妃,娴贵妃便愈发觉得纯贵妃成不了气候。想生个皇阿哥,那也得皇上愿意给啊。

娴贵妃甚至好心情地笑了笑。

纯贵妃见到娴贵妃脸上的笑意,一时莫名:“娴贵妃?”

娴贵妃微微收敛了些,淡声道:“皇上服药歇下了,你们也不必去打扰皇上,皇上指明了就让令妃侍疾,你们去了也只是搅扰皇上安宁。”

落下一句话,也不顾众妃愕然的神情,娴贵妃直直便抱着手炉走了。

嘉妃行礼起身后,回眸看了一眼娴贵妃远去的背影,心中还有几分诧异。

娴贵妃这是彻底转性了?若是从前知道只有令妃在皇上身边伺候,她不闹起来才怪呢。

嘉妃又看向纯贵妃,迟疑道:“这,咱们还要去求见皇上吗?”

纯贵妃微微擡眸:“就算皇上不见,咱们也该先求见再说,本宫实在担心皇上龙体康健。”

嘉妃也回过神来,是啊,她们又不只是为了来见皇上的,而是实在担忧皇上的龙体啊,就算见不了皇上也得向李玉问清楚情况吧。

嘉妃点点头,道:“纯贵妃说的是。”

婉嫔和舒嫔也跟着点头。

众妃再度在养心殿前求见皇帝,得到的答案自然是一样的。

无奈,众妃也只能口头关怀皇帝几句,再让李玉有消息及时告知。

目送这些娘娘们离去,大冷的天,李玉额上楞是冒出汗来。

他轻轻擦了擦额间的汗,心道难怪皇上不愿让娘娘们来侍疾,这女人多的地方,果然是够吵的,的确不利于皇上养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李玉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再如何那也是娘娘主子们,皇上和小主子能编排,他这个奴才可没资格编排。

李玉又忙不叠地进殿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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