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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后宫维持了一段时日的平静因为令贵妃有孕一事而被打破,掀起惊涛骇浪,悄然议论不休。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主人此刻却安然坐在永寿宫的西暖阁中。

宁欢神色怡然地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

她在等一个人,不,应该是好几个人。

不多时,便听圆团儿进来通传:“主子,庆嫔娘娘来了。”

宁欢弯起唇角:“快快请庆嫔娘娘进来。”

她就知道柔惠姐姐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便会来找她,是以她今日特意回了永寿宫等柔惠。

不多时便见柔惠笑意盈盈地走进来。

看到宁欢要起身,柔惠连忙道:“妹妹快坐下。”

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私下里她们之间早就不兴那些虚礼,只论姐妹。

一面说,柔惠也很快走到宁欢身边。

宁欢握住柔惠的手,道:“姐姐,我哪儿有这样金贵,站一站还不成了。”

柔惠小心扶着宁欢坐下,不住道:“金贵,当然金贵,如今这宫里便是你最金贵了,可得好生养着。”

宁欢不禁笑起来,她给了玉棠一个眼神。

玉棠为柔惠奉上茶后,便会意地带着宫人们退下。

见人都退下殿内只剩自己和宁欢二人,柔惠说话也敢直白些。

她小声问宁欢:“妹妹可是近来才得知有孕的?”

宁欢坦言道:“其实年前就知道了,但是为了稳妥一直瞒着,还望姐姐别恼了我。”她歉然地看着柔惠。

柔惠摇头失笑,柔声道:“怎会,妹妹这样做才是对的。人心隔肚皮,这后宫中各式各样的人又太多,本也该瞒着,这样的大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还是如今这样,等妹妹坐稳了胎再公布最好。”

宁欢软声道:“多谢姐姐。”

柔惠嗔道:“你我姐妹何须说这些。”

宁欢弯唇笑起来。

“不过如今想起当日除夕晚宴我倒有些胆战心惊,你穿的还是高底鞋……还好,还好你一直跟在皇太后主子身边。”柔惠心有馀悸道。

宁欢心下越发柔软,她歪头靠在柔惠肩头,温声宽慰她:“姐姐不必担心,都过去了,如今我有孕已逾三月,不会再有大碍的。”

柔惠动作轻柔地揽着她,温柔地嗯了一声:“这样就好。”

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担忧地看着宁欢:“听说有孕的人,头三个月最是遭罪,妹妹可还好?”

说起这个,宁欢便也笑起来了:“说来也是幸事,旁人这三个月的确难熬,又是头晕又是干呕的,但我却什么症候也没有呢,就这样平平安安高高兴兴地过了头三月,简直同没有身孕时差不多。”

闻言,柔惠也忍不住弯起唇角:“妹妹福泽深厚,本该如此,你的孩儿自然也心疼你呢。”

宁欢深以为然地颔首,她轻轻摸了摸小腹:“这个孩子似乎很是懂事,我若是吐得厉害些,怕也瞒不了这么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柔惠一眼。

柔惠会意,低声道:“承乾宫得知这个消息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儿。”

宁欢忍不住轻笑出声:“那也没办法,只能先让她气着了。”

柔惠也忍俊不禁,而后却又难掩担忧道:“虽然已经过了头三月,但你还是要谨慎些,谁知道承乾宫会不会失心疯做出什么事来。”

宁欢弯了弯唇角,柔声宽慰柔惠:“姐姐放心,我知道的。再者,有皇上看着,她怕是也做不了什么。”

闻言,柔惠的确稍稍放心,但她还是不住叮嘱道:“妹妹说得是,但你自个儿也不能太松懈。”

宁欢认真地点头:“好。”

看着柔惠落在自己小腹上温和的目光,宁欢便拉着柔惠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姐姐,你摸摸它。”

柔惠下意识一惊,而后便小心而轻柔地摸了摸宁欢的小腹,她惊喜地看着宁欢:“是硬的。”

看着柔惠姐姐难得这般惊奇的模样,宁欢也忍不住笑起来:“是啊,是硬的,它现在大概有这么大一点儿了。”宁欢握拳晃了晃。

她刚刚摸到这个小硬块的时候也是和柔惠一般的反应,甚至连皇帝都是这般。

皇帝倒真是如他戏言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做阿玛,关于女子有孕的一切他也真真是如今才细细了解了一番。

柔惠又小心摸了摸宁欢的小腹,神色柔和:“生命真是一个奇迹,再过七个月它竟会从一个拳头大小长成一个婴孩的模样。”

宁欢认同地点头道:“是呀,生命就是这样神奇。不过也用不了七个月,其实一般怀胎九月便会生产了。”

柔惠也有些讶异:“竟是如此。”

而后她又笑道:“那我可得加紧为小皇子绣小衣裳了。”

宁欢眉眼弯弯地笑起来:“那它可真是有福了,柔惠姨娘的绣工可是一等一的好。”

柔惠温柔笑道:“你和小皇子喜欢便好。”

宁欢却道:“也不一定是小皇子呢,万一是个小公主呢?”

柔惠道:“都好,那我便备上两份儿,到时候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有得穿。”

宁欢看着柔惠笑道:“那可要辛苦柔惠姨娘了。”

柔惠道:“什么辛不辛苦的,妹妹本也知道,我整日无事,能有绣活做反而是好事。”

宁欢笑盈盈地倚在柔惠肩头:“还是要谢谢姐姐。”

柔惠温婉一笑。

看着身侧笑靥如花的姑娘,柔惠想了想,还是轻声道:“妹妹,虽然我觉得皇子和公主都好,但我还是希望妹妹这胎能诞下皇子。”

虽然早就知道后位定然会是宁欢的,不会再有旁人登上那个位子。但柔惠想,若是能诞下皇子,宁欢往后的路也会更加顺遂,也不会再有意外,总归会更好。

闻言,宁欢心下愈发柔软,她柔声道:“姐姐的心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柔惠神色柔和地弯起唇角。

看着柔惠,宁欢倒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那日延禧宫走水,听说那时忻贵人正在姐姐宫中?”

柔惠微微颔首:“是。忻贵人性子活泼热情,一向喜欢到别的宫串门,还不止是我的翊坤宫,她基本每个宫都会去。”

性子活泼热情,喜欢串门。

听到这个词,宁欢的神色有些玩味。

这个忻贵人的确与众不同。

柔惠又道:“我也是后来才知忻贵人那日从翊坤宫出来便直接去了养心殿,没给妹妹惹麻烦吧?”

宁欢道:“也不算麻烦,后来的事儿姐姐不都知道了?”

“那就好。”柔惠松了一口气,又道:“我本也觉得忻贵人这性子实在是热情得有些过头,如今想想,她怕真的是心思不纯,那日延禧宫走水真的与她自己无关吗?”

一番调查,最后只查到是一个小宫女夜里贪睡,不甚打翻了烛台才引起的走水,旁的也再查不到了。

这样的事,皇帝倒也不耐细查,只罚了延禧宫所有宫人半年的俸禄,肇事的宫女打二十板子逐出宫去便算了事。

听到柔惠这般说,宁欢便笑了笑:“谁知道呢,但若她烧了自己的住处只为来住我的永寿宫,那她这算盘也是打错了,对我可没什么影响。”

柔惠点点头:“可不是,这些新入宫的嫔妃总是有些……天真。”她还是用了一个稍稍温和的词。

听到柔惠的话,宁欢也忍俊不禁。

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手上的玉如意,宁欢又道:“总归我也不大喜欢她这所谓活泼热情的性子,只要不来招惹我,那井水不犯河水便好。”

柔惠认同地颔首:“妹妹说得是。”

不多时,婉嫔丶那贵人还有容贵人也来了,宁欢和柔惠又迎了三人一同说话。

要不怎么说容贵人识趣,她知道庆嫔姐姐必定要和令贵妃姐姐说些体己话,一开始便没跟着来。是后来听着婉嫔她们也过来了,才跟着婉嫔和那贵人一同到永寿宫来。

恭贺过宁欢后,几人便热热闹闹地凑到一块儿说话。

那贵人道:“听说有孕的人在吃食的要求上总是会有些古怪,若是姐姐想吃什么草原上的特产,尽管来告诉我,我不会做别的,但是让琪琪格她们做些正宗的特色吃食还是成的。”

容贵人也在一旁附和道:“贵妃姐姐,我和乌伦珠一样,虽然不能为姐姐多做些什么,但我身边的古日娜也会做和卓部的吃食,姐姐若是想尝尝,也尽管吩咐我和古日娜。”

宁欢道:“你们俩这话可就谦虚了。”

婉嫔也笑道:“可不是,咱们乌伦珠和阿依慕这两个妹妹,可都是骑马打猎样样精通,巾帼不让须眉的。”

那贵人和容贵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贵人又娇俏笑道:“总之姐姐尽管吩咐便是,只要是我有的,都会尽力让姐姐高兴。”

容贵人也道:“我也是。”

宁欢愉快又柔软地弯起唇角:“好,多谢两位妹妹,若是我真的馋了蒙古和和卓部的美食,必定要劳烦两位妹妹的。”

那贵人和容贵人都笑着点头:“好。”

那贵人又道:“姐姐安心养胎便是,有我在,定然不会有人敢来烦扰你。”

容贵人也跟着点头:“姐姐放心。”

看着这二人,宁欢好笑又无奈:“你们啊,别太担心我,你们自个儿还是注意些,别太招了皇贵妃的眼,她毕竟是皇贵妃。”

那贵人朝着宁欢娇俏地眨了眨眼:“姐姐放心,我和阿依慕有分寸的,阿依慕,是不是?”她还求证似的看向容贵人。

容贵人便也认真地点头。

宁欢摇头失笑。

但是看着那贵人娇俏活泼的模样,宁欢还是觉得果真是乌伦珠看着更顺眼些,因为乌伦珠是真诚的,而有些人却只是装作一副娇俏天真的模样罢了,宁欢微微弯唇。

那贵人有些好奇地看了看宁欢的小腹,她小心问宁欢:“姐姐,我能摸一摸它吗?”

宁欢道:“当然。”

那贵人闻言便笑起来,她小心地碰了碰宁欢小腹,动作轻柔地摸了两下便收回手去。

那贵人感叹道:“它现在好小啊。”

宁欢微微弯唇:“是呀,但它会慢慢长大。”

那贵人点点头,又期盼道:“姐姐,等它长大我可以带它去骑马打猎吗?”

宁欢和婉嫔她们都笑起来。

宁欢道:“当然可以,有你这个姨娘带着,我也放心。”

那贵人却是惊喜一笑:“我竟然可以做姐姐孩子的姨娘吗?”

宁欢好笑道:“你们是我的姐妹,自然也是我孩儿的姨娘。”

那贵人眉眼弯弯地笑起来,又神色柔软地看着宁欢的小腹:“姐姐放心,我这个姨娘一定会好好保护它的。”

容贵人也认真道:“我也会的。”

看着这两个诚挚的姑娘,宁欢心下柔软,面上的笑意也愈发大了。

*

阳春三月,风和日丽,春光明媚。

这日天气回暖,皇贵妃便带着后宫众嫔妃一同来永寿宫看望宁欢。

甫一踏入永寿宫的大门,包括皇贵妃在内的嫔妃们竟都有些震撼。

虽然从前便知道永寿宫大抵是修葺得富丽华美的,可除了婉嫔几人,其馀嫔妃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踏入永寿宫的大门,第一次亲眼得见这座后宫中最受宠的贵妃所居的宫殿。

嫔妃们从前都大抵有过猜想,但今日亲眼得见这座宫殿,嫔妃们才发现,她们的想象还是匮乏了些,永寿宫的华美实在不是言语能表的。

永寿宫中竟是种满了高大繁茂的海棠花树。

时值春光明媚的三月,海棠正值盛花期,青绿繁茂的花树间缀满了娇丽的海棠花,花朵灼灼盛放,繁茂绮丽地开满了整座宫殿。

温柔的春风拂过,满宫的海棠花树轻轻摇动,娇丽的花瓣飘然而下,好似下了一场花雨,整个永寿宫被笼罩在盛放的花树间,化作一片明丽娇艳的花海。

而掩映在海棠花树间的永寿宫亦是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之至,黄琉璃瓦歇山顶,斗拱绘精致华美的龙凤和玺彩画,其规格制式无一不彰显着皇上对令贵妃的宠爱与看重。

嫔妃们为这座宫殿的华美与精致而暗暗心惊,而后便也看到站在海棠树下的宫殿主人。

她并没有穿多么华美精致的衣裙,只是着了她平日最喜爱的湘妃色缂丝嵌金绣海棠宫装,如云的发髻间赤金鸾凤垂珠步摇随着微风而轻轻晃动,可哪怕只是这样寻常打扮,她亦是昳丽生姿矜贵端华的,没有人敢看轻她。

她就这么盈盈玉立于繁茂的花树之下,明艳娇丽的花树非但没有将她压得黯然失色,反而愈显得她容色无双,琼姿花貌,艳冠群芳。可是她也不仅仅只有一幅无双的容颜,她擡眼望来时,竟也隐隐含着让人心惊的威仪。

常年被帝王娇养在身边的娇花,如今竟也有了几分肖似帝王的威严,矜贵而清华,凤仪之姿令人不敢仰视。

皇贵妃和纯贵妃这些看着宁欢一路扶瑶而上的嫔妃都默默注视着宁欢,注视着花树下这个不自觉便显露出无双凤仪的女子。

当年一个小小的官女子,一路走至今日,岁月和权势竟也将她打磨成这般华贵威仪,令人不敢冒犯。甚至令贵妃这份儿不经意间显露的威仪竟也让她们觉得隐隐熟悉。

有那么一瞬,她们仿佛见到了大殿之上威严高坐的皇上……

嫔妃们被心中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一惊,又连忙甩开这个天方夜谭的胡乱想法。

而新入宫的嫔妃们则是神色覆杂地看着前面矜贵威仪的令贵妃。

入宫学习规矩时,嬷嬷们便叮嘱过她们,令贵妃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嫔妃,无人能撄其锋芒,她们初入宫一定要小心谨慎地对待令贵妃,千万别惹了贵妃不悦,毕竟令贵妃也不算什么好性子,若是招惹了她,吃亏的总是她们这些新人。

可是新妃们大多是不以为意的,只当嬷嬷们都是夸大的说法。

直至入宫后,直至今日,她们才知道,原来嬷嬷们说的都是真的。

都不说自她们入宫后,令贵妃竟也依然是每月都近乎专宠的事,就凭这座华美非常的永寿宫,她们也能清晰的认识到皇上待令贵妃究竟宠爱到何种地步。

令贵妃宠冠后宫之名,竟是名副其实。

再说令贵妃本人,她们也是今日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宠冠后宫的令贵妃,没想到令贵妃竟是生得如此倾城国色之姿。

虽然她们比令贵妃年轻,可新妃们也不得不承认,纵使年轻,她们也比不过令贵妃,令贵妃的貌美简直将在场的嫔妃都比了下去,说一句艳冠群芳是真真不为过的。

难怪她这般得宠,第一次得见宁欢的新晋嫔妃们暗暗心惊。

宁欢大抵猜到嫔妃们都是什么想法,但她也不在意,只笑意盈盈地朝着皇贵妃行礼:“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皇贵妃收敛好心下万般的思绪,面上也端然笑起来,她亲自扶起宁欢:“令贵妃快免礼,你有孕在身,日后不必多礼。”

宁欢抿唇一笑:“臣妾谢皇贵妃娘娘恩典。”

后面的嫔妃便也朝着宁欢行礼:“臣妾(嫔妾)参见令贵妃娘娘,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含笑道:“诸位免礼,快请进殿坐坐吧。”

“谢令贵妃娘娘。”

皇贵妃和宁欢走在最前面,她端然含笑:“你怀有身孕,又何必亲自出来迎接我们,该好好歇着才是。”

宁欢道:“皇贵妃娘娘体恤,但是礼不可废。”

皇贵妃似是笑了笑。

宁欢和皇贵妃等人先走进了明间,一众贵人常在都落在后面。

“妹妹,怎么了?”孟贵人小声问身旁楞神的阮常在。

洛答应也跟着关切地看向阮常在。

阮常在的目光从这满宫繁茂美丽的海棠花上收回来,她轻轻摇头:“姐姐我没事,就是这海棠花开得实在好,一时看入神了。”

孟贵人记得阮常在最爱的花也是海棠,想到前些日子阮常在笑意娇羞又喜悦同自己分享的事,再看看今日令贵妃宫中这满宫的海棠还有那昳丽无双的令贵妃,孟贵人也意识到什么。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握了握阮常在的手:“那咱们先进去吧,娘娘们都进去了。”

阮常在微微挽起一抹笑来,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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