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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颖嫔身后还跟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容贵人。

孟贵人几人能相约来御花园赏雪,颖嫔和容贵人自然也能。她们本也是心情舒畅地准备到御景亭远眺一番紫禁城的雪景,却没想到登上堆秀山才发现御景亭已经有人了。

二人本欲离去,却又听到亭阁内传来阮常在妄议宁欢的话。

颖嫔当时脸色便黑了,但她憋着气,楞是听这几人不知所谓地说完。

听了全程,颖嫔和容贵人的脸色皆是不好看。

这三个人除了那个洛答应清醒些,另外两个说的都是些可笑的蠢话。

颖嫔心中冷笑一声,神色冰冷地看着亭阁内略显慌乱的三人。

看到颖嫔和容贵人,孟贵人三人虽然仍是有些惊惶,但到底松了一口气,若门外是令贵妃,今日她们才真是要完了。

阮常在此刻也有些后悔,方才实在是昏了头,为何在御花园还敢这般口无遮拦,再是在一处单独的亭阁也到底不是自己宫中,总是人多眼杂。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三人只能先朝着颖嫔行礼:“嫔妾参见颖嫔娘娘,颖嫔娘娘万福金安!”

颖嫔也不叫起,只冷声斥道:“敢这般编排令贵妃娘娘,你们好大的胆子!”她冰冷的视线直直落在阮常在身上。

容贵人亦是神色冷肃地看着孟贵人三人。

被颖嫔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着,再想想接下来可能会招来的事端,素来遇事从容的阮常在心中到底也是一紧。

但阮常在抿了抿唇,到底镇定道:“嫔妾只是有感而发,多说了些,还望颖嫔娘娘恕罪。”

孟贵人也连连道:“是嫔妾们一时聊得兴起,才口无遮拦了些,还望颖嫔娘娘恕罪!”

“恕罪?”颖嫔当即冷呵一声:“你们该求着恕罪的不是本宫,而是令贵妃主子。再者,阮常在,听听你自己的话,你竟还是不知悔改半分不知道自己的错处吗?”

听到颖嫔的话,孟贵人三人便知道颖嫔应当是将她们方才的话全听了去,三人的神色到底变了变。

孟贵人和洛答应欲要请罪,而阮常在却不知何处来的勇气,非但不继续请罪,反而擡眸看向颖嫔:“私下妄议令贵妃娘娘的确是嫔妾的不是。可是颖嫔娘娘,嫔妾斗胆,请您公正地考虑一二,嫔妾们方才说的话难道真的都是错的吗?”

孟贵人和洛答应皆是一惊,神色有些焦急地看着阮常在。

颖嫔本就和令贵妃极其要好,此番又亲耳听见她们编排令贵妃,想想也该知道颖嫔会有多气恼,如今阮常在这话更是直直往颖嫔枪口上撞,二人如何不担心。

颖嫔果然有一瞬的诧异,但听到阮常在的话,她当即冷嗤一声:“你果真是不知悔改。”

孟贵人和洛答应连连请罪,孟贵人道:“颖嫔娘娘恕罪,阮常在年轻不懂事,一时口无遮拦,还望您恕罪。”

对于颖嫔的反应,阮常在也不算意外,她抿了抿唇,到底神色平静地请罪道:“嫔妾知罪。”

她果然不该指望颖嫔能说出什么公道话,毕竟颖嫔本就十足地偏向令贵妃。

颖嫔看了孟贵人和洛答应一眼,嗤道:“年轻不懂事?十六七岁的人了,入宫也这么久了,竟还这般不懂规矩胆大包天,这是一句轻飘飘的不懂事便能揭过的吗?这分明就是不守宫规以下犯上!”

容贵人亦是认同地点头。

孟贵人和洛答应的脸色微微白了些。

阮常在还算平静,口中仍是道:“嫔妾知罪。”

颖嫔的目光又落回一直蹲礼的阮常在身上,她知道,阮常在不过是迫于地位之差,嘴上服软请罪罢了,她心里的想法轻易不会改变。

看着这个看似恭敬行礼实则倔强大胆的女子,颖嫔冷声道:“本宫知道你口服心不服。不过本宫也不妨告诉你,你的话的确是错的,大错特错。”

阮常在神色平静地垂下眸去,孟贵人和洛答应亦是低头。

原以为接下来便是颖嫔的责罚,没想颖嫔却接着道:“你方才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令贵妃娘娘其实没这么得宠,所以才需要百般争宠?”

重覆了一遍,颖嫔仍是觉得可笑,她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阮常在,似乎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人说出这样的话。

孟贵人和阮常在悄然觑见颖嫔似是看什么奇怪东西的神色,脸色皆是一僵。

方才便是她们二人最是赞同这个说法,颖嫔这般表现,反而显得她们似乎真的十分可笑。

颖嫔可懒得顾忌她们的心情,毫不客气道:“能说出令贵妃娘娘不得宠的这种话,这宫里怕也只有你阮常在了。说出这样的话,本宫实在对你的脑子感到担忧。”

阮常在蓦地看向颖嫔,紧紧咬唇。

容贵人亦是神色冷淡地看着阮常在:“我在宫中待得也不久,但有些事我却也是看得清楚的。阮常在,若是连令贵妃娘娘都称不上得宠,那这宫里还有谁得宠?你吗?”

她的声音清冷动听,可说出的话却没这么好听。

这直白的嘲讽竟是让一直平静从容的阮常在白了脸色。

的确,旁人不好说,可是和自身相比,便没人更能比阮常在自己更清楚皇上待她和令贵妃的区别,她们所得帝宠的差距,堪称天堑。若是令贵妃都称不上得宠,那这宫里的确没有担得起“得宠”二字的人。

这是阮常在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的。

可阮常在仍是不服输,她倔强地看向颖嫔和容贵人:“可令贵妃娘娘若是真的如众人所说的那般得宠,为何还要这般争宠?这不就是因为没有底气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该被听到的不该被听到也都被颖嫔她们听见了,阮常在这会儿不甘之馀竟是有些无所畏惧了。

孟贵人和洛答应皆是惊愕地看着阮常在,孟贵人忍不住地焦急:“羡云!”

颖嫔气笑了,在孟贵人为阮常在找补之前,她先开口道:“争宠?令贵妃娘娘竟然还需要争宠吗?”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冷笑起来:“你竟还说令贵妃娘娘没有底气,会惶恐?就连辉发那拉氏那般嫉恨令贵妃娘娘的人都说不出这种愚蠢自大的话,你倒是张口就来。”

听颖嫔提到辉发那拉氏,阮常在果然一楞,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反问道:“可是这后宫这样多的女人,真的有人不用争宠便能得到皇上百般宠爱吗?”她的眸中划过一丝苦涩。

“旁人本宫不知道,但令贵妃娘娘的确不需要。你说贵妃娘娘需要争宠?”颖嫔实在觉得阮常在可笑:“你们也不想想,有令贵妃娘娘在时,皇上的眼里可还看得见你们?需要争宠的到底是谁?实在是大言不惭!”颖嫔冷笑一声。

孟贵人三人霎时白了脸色。

纵使不愿接受,她们心中却也十分清楚,颖嫔说的都是真的。有令贵妃在的地方,皇上的注意何时施舍过旁人,皇上所有的目光都在令贵妃身上,那时候,她们也真的领教了一番什么叫六宫粉黛无颜色。

想到这些,孟贵人三人的脸上满是苦涩。

“本宫觉着你们是不是该去找太医瞧瞧。”颖嫔又睨了面前脸色不好看的三人一眼。

孟贵人三人皆是一楞。

颖嫔冷冷一笑:“瞧瞧你们的眼睛是不是嫉妒得快要滴血了。”

孟贵人和阮常在皆是愕然地看向颖嫔,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

容贵人看了颖嫔一眼,轻笑出声,乌伦珠真是将宁欢的促狭学了个十成十。

几人被容贵人的笑声刺得回过神来,阮常在甚至有些摇摇欲坠,她有些屈辱地看着颖嫔:“颖嫔娘娘,您……”

颖嫔看着她们这般不愿接受的模样,不禁冷嗤一声,她打断了阮常在的话。

“你们说令贵妃娘娘没有依靠?那你们恰恰想错了。”颖嫔冷冷地睨了孟贵人和阮常在一眼,又不紧不慢道:“不过你们也算说对一半,公主和皇太后的确是其次。因为令贵妃娘娘最大的依靠便是皇上,皇上便是贵妃娘娘最大的底气,有皇上在,贵妃娘娘还需要什么旁的依靠吗!”

她的话掷地有声,孟贵人三人竟都被颖嫔话中的笃定一震。

这回却是阮常在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颖嫔,阮常在定了定神,极力平静道:“颖嫔娘娘说的不错,令贵妃娘娘现在最大的依靠的确是皇上。可是颖嫔娘娘,红颜未老恩先断这个道理您必定也清楚,难道皇上还能做令贵妃一辈子的依靠吗?”

皇上真的能成为谁一辈子的依靠吗?

这后一问阮常在没有问出来,但她心中这般想着,神色也愈发涩然。

颖嫔本欲冷嘲,看到阮常在苦涩的表情,她却楞了一瞬。

讶异过后,颖嫔竟是有几分怜悯地看着阮常在:“虽然本宫知道,这后宫许许多多的人知道,但你自己不信又有什么用呢?你入宫的时日尚短,总是会有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过这往后还有许多年,你总会知道的。”

竟然又是一个一颗心扑在皇上身上的人,颖嫔心中轻啧。

不过爱慕皇上也不是她能以下犯上背地编排贵妃的理由,所以纵使知道这大抵又是个可怜人,颖嫔的心依然无动于衷。

颖嫔的话说得并不算直白,似乎回答了阮常在的问题,又似乎没有。

瞧见颖嫔眸中的怜悯之色,阮常在又觉羞愤又觉不服。

但她掐了掐手心,神色平静地看着颖嫔:“嫔妾拭目以待。”

看着阮常在这一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容贵人心中到底有气,她微微蹙眉:“阮常在,你百般诋毁令贵妃娘娘,似乎是仗着你的家世尚好?”

阮常在正欲辩驳,容贵人却接着道:“这些家世不家世的我不清楚,但我清楚一点,令贵妃娘娘得宠的确与她的家世无关。不过……”容贵人神色清冷地看着一直蹲礼的三人,毫不客气道:“孟贵人和阮常在是不是这样我就不知道了。”

颖嫔亦是微微勾唇:“是啊,孟贵人和阮常在既然这般以自己的家世为傲,那本宫也拭目以待日后你二人到底如何靠着母家维系荣光了。”

若是真论起家世,孟贵人和阮常在自然是比不上蒙古大部出身的颖嫔。

孟贵人的神色霎时便有些羞愧。

阮常在却是直接变了脸色,她擡头看着颖嫔和容贵人,倔强道:“我不是。”

她绝不是因家世而得到皇上的宠爱,阮常在绝不相信这一点。

颖嫔神色厌烦地看着阮常在:“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本宫,本宫只会觉得你可笑。说来说去,你们不过就是嫉妒令贵妃娘娘得宠,想争宠却又自诩清高不愿去争宠!你们不忿贵妃娘娘得宠,却也自知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娘娘,所以只能在背后以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说着这些可笑的酸话!你们这般做派实在令人作呕!”

颖嫔的话实在是太不客气了,嘲讽之意毫不掩饰,可以说是直接指着孟贵人她们的鼻子骂。孟贵人三人何时被人这般不客气地斥骂过,脸色霎时一阵红一阵白。

阮常在更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颖嫔,她的神色屈辱极了,连身子都有些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急的。

“颖嫔娘娘,您怎么能这样羞辱嫔妾们!”

孟贵人更是急道:“颖嫔娘娘,嫔妾们绝无此意!”

容贵人神色清冷地看了孟贵人和阮常在一眼,对她们的话亦是不置可否:“想争宠便大大方方去争,自诩清高不去争却也看不惯旁人得宠,只会在背地酸言酸语,这就是大清名门贵族之家教养出来的闺秀吗?”

颖嫔亦是神色嘲讽地看着孟贵人三人。

容贵人这回扫射的范围便更大了,孟贵人丶阮常在和洛答应的脸色也更白了些。

阮常在到底忍不住辩驳道:“嫔妾们不是……”

颖嫔冷笑:“是与不是你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阮常在心中屈辱极了,可她极力平静下来,她又看着颖嫔和容贵人,一脸不屈道:“都是嫔妾说错话,嫔妾自知有罪,可是容贵人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地诋毁嫔妾和嫔妾们的母家。”

颖嫔轻飘飘地看了阮常在一眼:“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子不教,父之过’吗?”

到底记得分寸,颖嫔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不然她怕是也要从无错变成有错了。

容贵人在一旁点头,虽然她没听过这句话,但从字面上也能大致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孟贵人和阮常在的神色果真不大好看,一时竟是找不到辩驳之语。

“至于你说本宫羞辱你们……”颖嫔看着这三个人,尤其是看着孟贵人和阮常在,又忍不住冷笑道:“本宫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自己心中再清楚不过本宫到底是不是诋毁你们!本宫奉劝你们一句,收起你们那些自诩清明的恶心想法。贵妃娘娘还需要你们可怜?你们一个个不算得宠的贵人常在不可怜自己,反而觉得令贵妃娘娘可怜,实在可笑!不知所谓!”

三个人再度被颖嫔不加掩饰的嘲讽刺得不清,脸色青红交加。

但最让她们心下苦涩的是,颖嫔的话虽然难听,却……都是事实。

想到这些,孟贵人三人更是又羞愤又觉委屈。

阮常在到底忍不住,神色不屈地看着颖嫔:“颖嫔娘娘的话未免太过分了,您就不怕嫔妾们禀报皇上,让皇上替嫔妾们做主吗?”

闻言,孟贵人也看向颖嫔。

颖嫔却是眼眸一眯:“威胁本宫?”

“那你们去便是,本宫倒是要看看,若是皇上知道你们这些大逆不道不知所谓的言语,最后受罚的究竟是本宫还是你们。”颖嫔竟是笑起来。

孟贵人果然神色微变,阮常在脸上的笃定也淡了下去。

是啊,是她们忘了,皇上待令贵妃到底是何等的纵容。就算令贵妃日后有君恩不再的那日,但至少还不是今日。

现在皇上待令贵妃的宠爱可还不曾变过。

所以想想也知道,今日之事若是真让皇上知道,最后被罚的会是谁。

毕竟已经有无数前车之鉴了,与令贵妃相关的事,若是令贵妃自己处置都还算好,但若是让皇上亲自处置……

想到先前那个齐佳氏的下场,孟贵人和洛答应心中甚至一颤。

阮常在虽然没这般害怕,但神色到底有些僵硬。

想到如今皇上待令贵妃依然不变的宠爱,孟贵人到底清醒了些。

她白着脸,到底低首:“嫔妾知罪。”孟贵人还拉了拉阮常在,生怕阮常在再莽撞地同颖嫔对着来。

到底是她们有错在先,又知颖嫔此时正在气头上,是以纵然觉得颖嫔实在羞辱人,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一是皇上不会为她们做主,二是,颖嫔这张嘴,发起疯来可不会管什么大家闺秀不大家闺秀的,她们也实在不想再领教了。

阮常在被颖嫔嘲讽得不清,可无论哪一句她竟都无法反驳。她也比不上令贵妃,能有皇上无条件地偏心着。

想到这些,阮常在此刻也彻底失了心力,她神色苍凉地跪下俯首:“今日是嫔妾失言,嫔妾知罪,任凭颖嫔娘娘责罚。”

今日论起来,她便是罪过最重的人,是以此刻也不得不行大礼请罪。

颖嫔神色冰冷地看着俯首的阮常在:“本宫虽是嫔位却并无协理六宫之权,本宫不会罚你。但本宫会将今日之事完完整整地禀告令贵妃娘娘,到时如何处置你,自有贵妃娘娘做主。”

听到颖嫔的话,孟贵人三人更是齐齐变了脸色。

她们不禁在想,颖嫔要告诉令贵妃,那令贵妃会不会去向皇上告状?若是皇上知道了,那她们……

想到这些,三人皆是白了脸色,阮常在更是再也稳不住脸上平静的神色,身形亦是摇摇欲坠。

容贵人看着面色苍白的三人,淡声道:“你们三人自诩聪慧,但我瞧着也就洛答应拎得清些。”

毕竟方才这三人说话间,还算像样的也只有不断提出疑问的洛答应了。

孟贵人和阮常在皆是一脸苦涩。而洛答应听到这话,非但不放松,反而还有些紧张地看了孟贵人和阮常在一眼。

颖嫔也顺势看了洛答应一眼,没说什么。

纵使方才洛答应没如孟贵人和阮常在般说出什么过激的话,但颖嫔觉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也不会给洛答应多好的脸色。

颖嫔神色冷淡地看着三人,道:“本宫劝你们好好反省反省,若是再有下次……”颖嫔顿了顿,忽的扯了扯唇角:“估计也没有下次了,你们好自为之。”

今日之事她必定是要如实告知宁欢姐姐,之后若是宁欢姐姐不说与皇上听还好,若是说与皇上听了,这三人估计也是到头了,哪儿还有下次。

孟贵人三人自然也听懂了颖嫔的未尽之言,本就惨白的脸这下更是彻底失了血色。

见此,颖嫔却是冷呵一声。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姐姐,咱们走。”颖嫔看向容贵人。

容贵人颔首,和颖嫔一同出了御景亭。

作者有话要说:

颖嫔:专治假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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