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第二日,宁欢便搬去了长春仙馆的春好轩。
得知宁欢的想法后,太后也无语了一瞬,但最后自然还是随她去了。
宁欢刚在春好轩安置下来,柔惠便来求见宁欢了。她本是要去天地一家春的,但是听闻宁欢搬到了长春仙馆来,便跟着来了长春仙馆。
宁欢有一瞬的讶异,而后倒也猜到柔惠是为何而来,忙让人将柔惠迎进来。
柔惠进殿后,宁欢笑盈盈地迎上去:“姐姐。”
这次柔惠却守着规矩朝着宁欢行了大礼:“臣妾给令贵妃娘娘请安,令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宁欢霎时嗔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她伸手就想去扶柔惠。
柔惠却笑了笑,她制止宁欢,甚至接着行大礼俯首道:“臣妾多谢令贵妃娘娘多年提携之恩,贵妃娘娘待臣妾的好,臣妾永志不忘。”
宁欢一时哑然,柔惠果真是为此事而来。
宁欢无奈地笑了笑,到底受了柔惠的礼:“好,庆妃娘娘的心意本宫知道了,可以起来了吧?”宁欢揶揄地看着柔惠。
柔惠也笑起来,到底依言起身:“臣妾谢贵妃娘娘。”
宁欢霎时嗔了柔惠一眼:“庆妃快将我的柔惠姐姐还回来罢。”
柔惠亦是忍俊不禁,她神色温柔地看着宁欢,又握住宁欢的手道:“好,听宁欢妹妹的。”
宁欢终于满意地弯起唇角。
同柔惠坐到榻上去,宁欢还在道:“这些东西本也是姐姐应得的,姐姐何须谢我,还吓了我一跳。”
柔惠可不止是朝她行了大礼,这次想必又带了许多东西过来,她一向如此。
柔惠却是无奈地笑了笑。
应得的?她一个无宠无子的嫔妃,这妃位和这宫权哪里就是她能得的了,甚至按照常理来说,她都住不进翊坤宫那样好的地界儿。她这一生恩荣所系,都是因为宁欢,她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也一直十分感激。
从前是因为皇上想让她知道这一点,但其实无论有没有皇上,她自己都由衷地感念宁欢。宁欢心思纯善,不在意这些,她却不能不在意。
而且柔惠想,宁欢不在意也无妨,只要她一直知道,一直记得便好。
柔惠看着宁欢,温柔而动容道:“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妹妹在提携我,妹妹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得,可是我却不知该如何回报妹妹,我已经足够惭愧,妹妹若是还不愿受我的礼,那我更是要无地自容了。”
宁欢亦是神色柔软,但她毫不客气地哼笑道:“姐姐也一样待我好不就行了?再者,咱们姐妹多年,何须这般客气。”
眼波一转,宁欢又朝着柔惠狡黠一笑:“不过姐姐若是非要客气,日后为小昭昭多绣几件漂亮的衣裳便是。”
柔惠一时哑然,心下却是柔软得不行。
若是几件衣裳几方绣帕便能换来妃位,换来协理六宫之权,宁欢的永寿宫怕是都要被嫔妃们绣的衣裳和绣帕淹了去。她知道,这是宁欢故意轻松地安抚她,让她不必这般惭愧。
柔惠温柔地看着宁欢:“好,我当然会一直一直待宁欢好,只要宁欢和昭昭不嫌弃,我也会一直为你们绣衣裳,绣上一辈子都好。”
宁欢亦是神色柔和地笑起来,而后想到什么,她又道:“还有宫务,姐姐日后多多帮我分担些宫务也是待我的好啊。”她狡黠地朝着柔惠眨了眨眼。
柔惠却有些哑然失笑。
旁人恨不得将宫权悉数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到宁欢这儿,却巴不得有人能帮她分担宫权,不愧是她的宁欢。
但柔惠却也没有一口答应宁欢,她只柔和笑道:“宁欢放心,我必定不会让宁欢为难。”
柔惠想,等日后宁欢做了皇贵妃甚至皇后,她和纯贵妃手中的宫权必定是会悉数交还宁欢的,她对这样的事乐见其成,也不愿宁欢的宫权被分散,此刻又岂会因为宁欢一句话便立刻应承下来。
翊坤,她当然知道皇上将她挪进翊坤宫的意思,但这亦是她自己从未变过的想法——不论宁欢需不需要,她自会好好帮衬丶照顾宁欢。但她也绝不会觊觎宁欢的一切,无论是帝宠还是权位。
宁欢何等敏锐,也察觉到柔惠的话不是她想要的那个意思,但是柔惠却也十分了解她的换了个话头。
“不过妹妹,你还真的搬到这长春仙馆来了?”柔惠下意识打量了一番所处的殿阁。
想到昨日宁欢和颖嫔嬉笑着说的话,柔惠也是好笑又无奈。
宁欢果然没再纠结方才的话题,她略显得意地翘起唇角:“当然,我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柔惠无奈:“你这又是何必。”
宁欢挽着柔惠的手,神神秘秘地道:“姐姐,这是我的乐趣嘛。再者,若是能顺势揪出几个歪心思的人,岂不是一举两得?”宁欢面露和善的微笑。
柔惠想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到底只是无奈地摇头:“好,妹妹高兴便好。”
反正最后倒霉的不会是她的妹妹便好,柔惠心中淡淡一笑。
*
宁欢在长春仙馆住了几日后,暗地留意的人眼见她一直没有回天地一家春的意思,皇上也未曾去过长春仙馆,暂且维系着平静的圆明园果然暗暗地热闹起来。
令贵妃从天地一家春搬去长春仙馆的事,在园子里很快便传遍。但令贵妃毕竟才将将去了长春仙馆没几日,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园子里的人便暂且还是观望的心思居多,倒也还算平静。
风平浪静的某日夜里,宁欢专心地坐在书桌前看书,状似一切如常,可是她的打扮看起来似乎又没有这么如常,她竟不再是往日那般华美尊贵的贵妃模样,而是作一幅闺中少女的打扮。
三千青丝只挽了一半,另一半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髻间最贵重的钗环并非她惯常簪的赤金鸾凤步摇,而是精致的海棠花步摇,她身上着的也不是宫装,而是一件湘妃色绣并蒂莲的十二幅月华裙,精致美丽却不显奢华雍容,很是符合她这一身未嫁少女的打扮。
宁欢垂眸看着手中的书页,可是那一纸书页已经许久没有翻动过了。
只听轻轻的“吱呀”一声响起,宁欢下意识擡头看去。
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宁欢心中有羞愤却也有几分隐隐的期待。
看着那被从外打开的窗户,宁欢有些讶然地站起身:“先生?”
皇帝利落而近乎无声地从窗外翻进来,看着烛光下娇艳明丽的少女,他微微一笑:“宁儿果真很听话。”
宁欢俏脸一红,但是面上却一脸懵懂地看着皇帝:“先生在说什么?这……这大半夜的,先生缘何……缘何会到宁儿的闺房中来?”
皇帝缓缓地走进,他一把将宁欢拉入怀中,轻笑道:“宁儿白日才答应的事儿,现在却和先生装傻,该罚!”他捏了宁欢一把。
宁欢霎时如同受惊的小兔儿一般捂住胸口,她都快要哭出来了:“宁儿……宁儿没有。”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他将宁欢抱到书案上坐好,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宁欢:“宁儿白日不是说不舒服吗?先生这就来帮宁儿治病来了,宁儿是哪处不舒服,不若先让先生瞧一瞧?”
这的确是他们白日上课时说好的,宁欢天真懵懂地点头。
手指将将抚到衣襟,宁欢却忽的想起什么,她为难而羞涩地看着皇帝,娇怯怯地道:“可是,可是您是先生,宁儿怎能……怎能在您面前解衣。”
皇帝的神色幽深了一瞬,但他面上却依然温和含笑,他循循哄诱道:“宁儿说的不错,可我是宁儿的先生,并非外人,宁儿不舒服自然可以让先生瞧一瞧,难道宁儿还信不过先生吗?”
这位先生已经教了宁欢许多年的六艺了,不仅生得容姿俊美风华无双,更是文武双全,方方面面都卓尔不群,自然是能信得过的,否则宁欢白日也不会如此坦然地告诉他,她身上不舒服。
宁欢仍在犹豫着,皇帝却含笑看着她,又道:“再者,今日先生正好还要教宁儿另外一门功课,宁儿本也需解衣才能学得更快。”
什么功课还得要解衣才能学,不要脸!宁欢心中羞恼,面上却只能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宁儿听先生的。”
宁欢慢慢地解开衣襟,湘妃色的上衫顺势滑落,可上衫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
皇帝的呼吸霎时一滞,他目光幽深地盯着眼前这艳色生生的美景。
直到目光在宁欢身上上下逡巡了一番,皇帝才慢慢开口:“宁儿怎么如此不乖,竟连兜儿都不穿。”他的声音已是沙哑得不行。
宁欢忍住想要环胸的冲动,只是娇娇怯怯地看着皇帝:“勒着……勒着不舒服,宁儿便没有穿,这……这不是先生告诉宁儿的法子吗?”
皇帝慢慢起身,慢慢地捉住宁欢,他哑声笑道:“是先生冤枉宁儿了,宁儿分明是先生最乖的学生。”
宁欢双手撑在桌案上,眉眼微动,她娇娇柔柔地看着皇帝:“最乖的学生?先生还有旁的学生不成?”
她的神色分明是娇弱柔美的,但皇帝还是从其中看出隐隐的威胁之意来。
皇帝愉悦地低笑起来,他一边握着宁欢,一边轻哄道:“没有,先生只有宁儿一个学生,谁都比不上先生的乖宁儿。”
宁欢这才满意地弯起唇角,面上却娇柔道:“先生真好。”
皇帝似是轻笑一声:“还有更好的,宁儿想知道吗?”
宁欢眨了眨眼,天真懵懂地看着皇帝。
看着她这般天真纯稚却妩媚至极的反差模样,皇帝心头火热,但他面上却笑而不语,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是这里不舒服吗?宁儿别怕,先生帮你揉揉便好了。”
无论是他的话还是动作,都实在太亵昵了,宁欢浑身都泛起淡淡的粉色,她到底没忍住娇娇地嗔了皇帝一眼。
皇帝脸上的笑意就没落下过,他又哑声问道:“现在宁儿还算听先生的话,那这里呢,这里也听了先生的话吗?”他轻轻拎了拎宁欢身上湘妃色的月华裙裙摆。
宁欢脸上的绯色愈发秾艳了,她咬了咬唇,娇怯怯地看着皇帝:“先生看看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