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种天然的水灵,一双大眼睛溜溜的在每个人身上停了一下,过到胖子的时候吴邪明显感觉到胖子轻轻的唷了一声,然后那眼神就不对劲了,感觉好像那边悠悠的有一支上串小红心的箭“biu”的一声就这么命中了胖子。
担心他口出狂言给人爹轰出去,这下吴邪赶紧拉着他走到边上去了。闷油瓶则是环顾了一下屋子,然后自顾自的往二楼走。这把所有人都看的挺楞,阿贵也呆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哎没错,这位老板走这边儿——”闷油瓶当然是一贯的就当没听到,于是吴邪赶紧上去寒暄了几句之后就上去了。
有三间房间,铺位倒是很奇葩,一间房里是一个上下铺和一张床,另一个是双人间,还有个单人间。由于胖子的呼噜在火车上就把众人折磨的差点直接开窗把他扔出去,所以毫无疑问的被塞进了二楼末端的单人间,吴邪果断地在胖子:“都是爷们儿介意什么打呼噜——”之中把门狠狠地关上,然后……剩下五个人就在双人间的分配问题上产生了严重分歧。
为什么有分歧?很简单,有谁会想主动和齐羽呆在一个房间,然后晚上睡不安生吗?但是偏生没人看着,谁也不知道这人能干出什么来。于是瓶邪黑花四人默默的聚集在双人房门口,张起灵不参与抢房战争,齐羽更是知道自己没说话的份安静的靠在墙上等待分配,于是吴邪势单力薄,在黑花二人面前苦着一张脸——实际上小花也不介意,单纯是黑眼镜想吃他花儿爷一大把嫩豆腐,有个人在他不好办事儿。两边僵的久了,吴邪率先败下阵来,他脸皮没瞎子厚,把门一挡然后就一副欠扁样。他无奈的拉了小哥到三人间里去了,齐羽拿了包跟进去,房间很干净,唯一的床边有一个写字台,他就没急着把东西放在唯一的那张床上,而是先拉开椅子坐在了写字台边上。
张起灵倒是惯性很足,看见上下铺构造的,看也不看默默的就窜上去,摊平。既然他都在那里摊平了吴邪自然住到下铺去,都是大老爷们,他对铺位也没什么特别要求。只不过刚放下拉开拉链,他就想起一事儿了。
那些麒麟竭粉末正好好地封在袋里,躺在包里。
吴邪一看见这个,顿时就想,我靠不待此时更待何时!其实三个人也有好处的吧?!张起灵总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不会发飙把碗一摔吧!于是他又向下摸了一点儿,掏出一把便携式小折刀来。
左手是血红血红的一小包药粉,右手是一把小刀,吴邪拿着它,没什么声音的在自己手腕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又觉得自己很二——割手腕好像是自杀的腔调啊?他想了想以前那闷油瓶放血的样子,好像,是对着手背来一下?他又赶紧把手放在包里的水杯拿出来,把盖子旋下来倒过来当碗。然后拿着这三样东西不吭声的就往外走,张起灵背对着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睡了。齐羽倒是注意到了他,又站起来走过来,做了个出去说话的手势。
吴邪看了他一会儿,还是把杯子朝他手里一塞,然后转头对张起灵喊了一声:“小哥我去看看晚饭,等吃饭了叫你。”然后就走了出去,他心知肚明如果不这么说以张起灵的警觉心反而休息不安稳,他有一点儿心酸,这人任何时候都想着把危险挡在前边儿,也不管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出了房门,齐羽反手就把那个杯盖放在了窗台上,有点儿犹豫的开了口:“没有实验过的事儿,你真要试?”
吴邪点点头,把粉末拆开来倒进里面,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就慢慢的漫上来,他看看自己的手:“反正只是一点儿血。”
齐羽把棒球帽摘了,推了推眼镜:“张起灵以前这么跟我说的,如果没有保护好他,你也就没有用了……”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个高度:“不过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儿,走走路都可能摔了,偏偏还一直卷到麻烦里。现在都有后遗症,看见你出血我就怕了——是真的会死的。”会被张起灵杀了,他没把这句话给说出来。
吴邪不清楚有这一茬儿,惊讶的看着他,齐羽却没有回望回去,似乎在想什么。安静了一会儿之后扭过头:“先别混太多血。”于是吴邪也不好意思叫他说清楚——实际上照道理说他也该是当事人之一的,但是好像现在记得的就只有齐羽一个了。他把小刀弹开,然后在手背上来了一下,血很快就漫出来,吴邪赶紧翻过手背,让那些鲜血都慢慢的流进杯子里。到底是少,才浅浅的糊了杯底一层,齐羽就喊停了。然后他反身去拿了水来,把杯子给倒满,不过还是皱了皱眉头:“有一点儿腥气的……你得跟他说是药的问题了。”
吴邪也明白,草草的止了一下血,他小心翼翼的拿着杯子进去了。其实齐羽如果好好说话也是个还能看的顺眼的人,但是吴邪的注意力很快就被手里那杯有着明晃晃血红色的玩意儿和张起灵全吸引了过去,他拿着杯子走进去,深呼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小哥,我给你找了药,没准能对你现在的状态有帮助。”
张起灵卧在那儿没有动,这也是他平常的状态。吴邪觉得嗓子眼里有点儿发干,慢慢走过去,一手还得稳着那个杯子。他又喊了一声:“小哥,先吃了药再睡行么?”
这回闷油瓶回过头了,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他伸手把吴邪手里的杯子接过来,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微微顿了一顿。
这一顿,吴邪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直接跳出来了,他赶紧说:“呃,这药……有点儿腥!”妈的,上一次这么紧张还得是学生时代自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作弊的时候!他忍不住把手背往身后藏了一点儿,又觉得自己刻意,假装转过去看这屋里的装饰,完全是心不在焉,他实在是想去看看闷油瓶。张起灵看了一眼手里的药,又看了一眼吴邪,什么也没说。
吴邪就只好听,听见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然后空杯被推回来:“喝完了。”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闷头倒下去又睡了。吴邪一下子被塞了个杯子有点儿楞,完了?他低头看看,真的空了,只剩下一层渣还黏在杯壁上。骗……骗过去了?吴邪大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杯子拿出去,他要洗洗干净,要不然杯底的腥味他闻着不对就完蛋了!
但他前脚刚走,张起灵后脚就从铺上翻下来,然后默默的冲到外面去,齐羽还靠在墙上,被张起灵一把拎住领子给拎了起来。
“你对他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冰冷,嘴角带着没有擦干净的药,像是一点血。
【41】
齐羽看着他,也没有阻拦他拽着自己领子的行为,就那样笑了一下:“张起灵,你搞搞清楚好么,你是张起灵,这个名字本身就是被诅咒的存在,要想逆天留存下来就要付出代价。现在吴邪在替你尝试着付代价,你有什么权利大呼小叫?除非你不是‘张起灵’,很可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馀地。”
张起灵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带着一种危险的杀意注视着齐羽,但是却放下了他。他们就站在那里沈默了很久,倒是张起灵先开了口:“我记得你。”
“真荣幸。”齐羽随口答了,却完全没什么表情。张起灵下一秒就把话补全了:“骗过我。”
这回,话音落下的同时,齐羽就颤抖了一下,瞪圆了眼睛,然后马上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点儿咬牙切齿的说:“是啊,所以我他妈的在用我这惨逼的一辈子赎这个罪,够不够本啊张起灵?”
张起灵什么也没说,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冷冷的看着他。而齐羽低着头,整理了一下自己乱掉的领子,声音有点儿哑:“哼……张起灵你太有种了,什么都能忘就是记仇啊!”说完他急匆匆的抓过帽子就扣在头上,想遮住脸,但是被张起灵擡手一把拍开了,那张苍白到病态的脸上出现了窘迫的神色,又低下头去不看他。张起灵皱了皱眉头:“以后闭嘴。”
齐羽这回倒是扬起头来,定定的,好像有点儿恼怒的看着张起灵,不过,还是很快泄下气来,他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下去:“并不是你要活,而是有人要你活……张起灵你明不明白……”
这回没等他说完,张起灵瞥了他一眼就转身下了楼去。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二楼走廊上,低着头看着木制的地板沈默。
闷油瓶到了楼下,看见吴邪正好问阿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