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还在吗?能拿来吗?”胖子一点疑惑:“你要那玩意儿做什么啊?”吴邪说:“我也倒腾了点明器不行啊!放口袋里了!”胖子一击掌:“你说那个盒子!不就一张搞不清楚材质的破布吗?上面什么也没有,那也是你倒出来的?”
太妙了!这东西还在!吴邪赶紧点头:“你懂什么!快给我拿来吧,真要是好货出手了少不了你的!”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吴邪把那张布从那个狭长的盒子里慢慢拿了出来,左看右看——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来这东西一定没有被闷油瓶看见,要不然不会轮到自己来看。而胖子和二叔他们都不知道方法——吴邪第一次那么感谢张家的老祖宗搞了这么隐秘的方法来藏东西!这实在是天助我也没得说了!他把布举起来对着光,这东西不透光,黑沈沈的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织工好像是有密有疏,但是一排无意义的光点也没什么意思。他想了想,觉得有可能是遇水显字什么的,赶紧跳下床去。刚才一怒急火攻心没觉得什么,现在只觉得脚发软的根本就要就地跪下去,赶紧撑着床。庆幸自己这幅软趴趴的样子没被任何人看到,而颇为狼狈的用软趴趴的身体挪到了附带的厕所那里,拧开水龙头就把这张布朝水里浸,自己赶紧拖了张小板凳一坐,这才松下一口气来。这么一小段距离,居然走的这么费劲,看来逃跑的确是不能想啊!他伸长脖子看着洗手池里,无奈,盯了有二十来分钟,还是一张浅铁红色的破布。
难道这个方法不行?吴邪伸手要把它捞出来,没成想,一边捞一边打翻了边上的洗手液,盖子开着,哐一声倒了一布。他哎呀一声赶紧站起来要把那些洗手液冲掉,但是眼前一亮。
洗手液粘稠的顺着布上的小洞漏下去,有一些残留在上面因为张力而黏住了,形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大片,隐隐约约可以认出字形,但是还不足以认出来。吴邪却醍醐灌顶般的瞬间醒悟过来了。
不是水——要别的,更粘稠,但又没那么粘稠的液体!
【69】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血。
不过,吴邪否决这个念头的速度和下结论的速度也差不多,他还不能丧失理智。至少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当自己的小老板。而如果他胆敢在这里看出诸如割腕放血这种蠢事,他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娘亲会愤怒的把自己拖回老家给关起来。那才是真的在祠堂里跪断两条腿。他必须想个没那么惊悚的方法,至少,就是真的要用血,他也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开口子。而要他往别人身上开口子,老实说,他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尝试着把洗手液和的稀了一点,不过一池都漫出了泡泡,完全看不清。他又试着找来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比如偷偷拿了点滴瓶里面的盐水来倒,还是不行,装得若无其事的让其他人帮忙买了各种饮料。从果汁咖啡到茶,全试过,咖啡倒是勉强能显出一点儿,不过要不断的冲才能保持不漏下去显出字形,买的是罐装,倒的再慢也撑不过5秒。凭着记忆他在纸上模拟出了一些字和它们的位置。大概有五六个,是“麒”“碎”“尸”和几个“之”,既然有麒,当然会有麟。但即使这样对推断出整张字形也完全没有办法。吴邪算是钻透了,这玩意儿做的很精密。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张家楼主留给后人的线索,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他亲手写的,不然要弄得这么精密一定需要大量时间。从上一张留下的信息来看,张家楼主怎么看也不像有很多时间的样子。
是古物的话,难道又要从斗里找线索?如果这真的是给闷油瓶的,闷油瓶不会一看就知道要下哪个斗吧?那样自己岂不是妨碍了他探寻的路?哎呀那要是丫走上歧路怎么办,自己更得拿着这块破布把那闷油瓶捉拿归案提醒他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呸,小心生命安全。
当然,他现在其实并不全是线索全无。因为他知道齐羽所知道的事,虽然齐羽对张起灵的职责无法调查太深,但是一点模模糊糊的东西已经足够他确定下来一个地点——长白山。
如果手里这张布不能够给自己线索,那么,毫无疑问,吴邪肯定会带着大量装备去长白山蹲守。他只知道长白山有着令张家人执着的东西,他们一定会在一个时间去。但是这个时间是什么时候,他们会去哪里,目的是什么,这些齐羽不知道,因此吴邪也完全不知道。他所了解的有关长白山的就只有云顶天宫,还有深处的那扇青铜大门。无论哪个都不是好事,他必须做点什么,阻止张起灵。但是那无疑是最后一个选择,在此之前,他还得想办法避免这种希望太渺茫的寻找方式。
胡思乱想了一通,还是屁头绪都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多了,吴邪也能让自己不再陷入震惊和愤怒之中好长时间回不来,他该死的好奇心也被磨得棱角全无,毕竟这种身上伤口无穷的日子能别过就别过,但这一次张起灵亲手把他推开,他却有种必须要追上去的感觉。他们携手这么过下来,不管现在闷油瓶怎么想的,他已经成了吴邪生命里的一部分,长上了,撕不开,没心没肺的日子没有闷油瓶还有什么好过的。
眼前那张布还是一副硬邦邦的好死不死的腔调,只是边缘有些开始锈蚀。想来制作的再好它也是金属细丝,被各种液体又浇又泡,还能只是轻微锈蚀性能已经好的堪比不锈钢。他所剩的时间和机会都不多了。现在他的心理素质比以前硬多了,还能苦中作乐的想想这简直就像玩有时间限制的解密游戏似的!虽然拿来赌的筹码略大。他每天不是躺在床上装乖装少爷哄二老开心,就是背着别人偷偷研究这张布。事情告诉胖子了,果汁啊咖啡啊这种主意也都是他出的,但还有他在北京的堂口,毕竟不能在这儿待久。吴邪让他先回去出手明器了,而潘子说什么也要在吴邪身边看着,说是三爷下落不明,小三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想到潘子,吴邪就很觉得心酸,潘子已经有点儿老了。自己在上初中的时候第一次看到他还年轻,老觉得他是带刀疤的好叔叔,一转眼他也是两鬓开始有点儿斑白。吴邪总觉得自己麻烦他麻烦的让他连个好好的老都养不了,尤其三叔走后,他一个人苦撑着长沙的局面,还要时不时的来支援自己,吴邪实在是有点儿过意不去。但潘子那腔调就跟这种不公正待遇天经地义一样,吴邪每次开口他都总能绕回“守不了三爷就守小三爷”上去。到后来他也干脆放弃,反正事情结束了给他一所好房子找个好媳妇,大家好兄弟,一个子都不会让他出的。
这会儿正想着,吴邪听见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赶紧把布藏进被子里,把原先就摊在那儿的杂志拿过来假装对上面角落里的一则瘦身广告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走进来的正是潘子,提着两客盒饭一边向后好像跟谁骂着一边走进来,吴邪还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在吐,他假装自然的放下书正好把它合上,问了一句:“怎么了?”
潘子把一客盒饭递给吴邪,自己冲着门外嫌恶的皱了皱眉头:“妈的小三爷你是不知道,隔壁有几个人听说是自己跑出去乱吃东西,今天玩了命的吐,往医生那走时还吐个不停,搞得门外到处都是一股味儿!说了几句那帮龟孙子还跟我呛起来了,一面吐一面说,那小子也不怕呛死他!”
那是够倒霉的——吴邪的腿咯着那块布,觉得手里捧的盒饭似乎也带了股外面沾染的酸臭味。不过十有八九是心理作用,他掰开筷子,打开盒饭。潘子看见了,唔了一声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密封盒:“还有汤的小三爷,我给你去找个碗?”
“不用了,就这么喝吧。”吴邪随便摆摆手,然后把盒饭拿起来。说实话他早好透了,哪里还需要这些病人才要地待遇,但偏偏父母就是担心的要命,导致他也在这儿拖着。看潘子要帮他掰开,他伸手去拿汤盒:“我来吧……”然而那汤盒封的死紧,就看见里面煮的浓稠发白的排骨汤不停的晃荡,吴邪刚把手伸过去,潘子就下大力啪的一声把盖子掀开了——但同时也一个不当心,全给泼了出去漏了吴邪一身。
“哎呀!小三爷!”他一惊,赶紧把汤盒摆到一边去,就扯过毛巾要给他擦。吴邪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