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六点,在金马大厦内的安烨给孔宗安排最后的工作:“孔宗,把我和春风基金的捐助合约终止。我打算改资助渠道。”
“好的安总,那这五千万您打算改到什么渠道资助?”
“私人渠道,招聘资助专员,实地考察,点对点资助。”
“安总,那这个专员,人事部面试的时候应该以什么为入选条件?我的意思是,恐怕很少有人不对钱财动心可以一心一意的替我们办事。”
“不要坐在在办公室里招,让人事部派人去找偏远地区超过三年的支教老师。”
“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办。”
春风基金是随阳市政府六年前成立的爱心基金,当初成立的宗旨是给偏远地区的支教教师给予基本的生活补贴,安烨每年都会捐五千万给基金会,后来发现这个钱只有一小部分能到支教老师手里,所以安烨今年不打算再走基金,宁愿麻烦点自己点对点资助。
安烨准备下班的时候,接到了摩洛哥办事处负责人周颂的电话,工作上的事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等他回到星梦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先生。”钱瑞听见安烨的锁车声后出来迎他。
“心月呢。”
“在花园南边和林妈采桑叶。”
“她吃饭了吗”
“吃过了。”
”吃了多少?”
“两小碗。先生现在用饭吗?”
安烨点头。
40分钟后,天心月在花园里玩够了,桑叶也采完了,提着篮子跟着林姨回家。
她想去厨房洗桑叶煮桑叶水用来敷眼睛,钱瑞却在厨房门口叫住她,说先生回来了。
她笑,“我知道呀,听见他的车声了,不过我现在不打算见他。”说完仍旧和林姨一起去厨房。
钱瑞语塞。
他成天皇帝不急太监急的。
一楼客厅到厨房隔了四个房间,所以安烨没有听到天心月的话,饭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手机刷新闻。
十五分钟后,他起身去花园找她,钱瑞装作不知,笑着跟着安烨出去。
安烨在花园走了一圈没看见人影,回头见钱瑞一副得逞的笑意,拍拍他的肩膀,“年纪越大玩心越重。”
“天小姐不散步,先生吃完饭就不运动了吗?”钱瑞一副吃醋的口吻,他有时候见不得安烨在天心月面前屈膝。
安烨大笑,“哈哈,她不散步,那我们散。”于是带头走出花园,往随河森林公园走去。
安烨步子迈得很大,钱瑞有些吃力才跟得上,秋风很凉爽,秋月也明,这种安静的环境下很容易叫人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钱瑞,最近发现你老的很快……累不累,要是感觉累了就退休,我给你养老。”安烨道。
“呵呵,我老了,先生就还年轻吗,先生今年已经37岁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安烨知道钱瑞的意思,“我是有这个打算,总是在寻找合适的机会。钱瑞,你说一个女人如果不会被钱打动,那她会被什么打动?”
“真心,不爱钱的女人一定会爱一颗热烈真诚的心。”
安烨和钱瑞绕着随河散了一个多小时的步才回家。
安烨推开房间门,看见天心月躺在躺椅上拿毛巾在敷眼睛,旁边一个小盆黑漆漆的盛的不知是什么水。
“心月。”
“你散步回来啦。”她回应他,但没拿开毛巾。
“敷的什么,连毛巾都是灰的。”他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桑叶水呀,每次用十片煮水敷眼睛,可以祛风清热、凉血明目。”
“又是顾璃教你的。”
“嘿嘿,你怎么知道……河边风景好吗?你回来的时候有看见我们花园里的桂花吗?桂花有点一点想开了。”
“怎么,桂花以前想不开?”安烨调整坐姿,把腿伸长。
天心月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哈哈大笑,把敷在脸色的毛巾都笑掉了。
她起来后扑到他怀里,“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我说的是桂花有一点想开了,它快开花了……”
安烨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认真看她眼睛,“桂花都想开了,怎么你还没想开,这么好一个男人在你面前,又那么爱你,你就没有一点想嫁的心思?”
天心月一怔,黯然道,我爸说我克夫,我怕你死……安烨,我发现小丁越来越瘦了,你的别墅里没蚊子。
天心月不想结婚,也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所以把小丁抬出来打岔。
“被你克死我也甘愿,何况你爸那水平,路过一只狗都会说人家不旺财,他的话你不能当真。”
“先不说结婚这么远的事,现在我就有很多事想要和你商量。”
“shelley给你打电话了,催你上班接单?”
“哎呀,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明明把房间的监控都关了的,你在怎么知道的?”
“这又不难猜。”
“所以呢?”
“不行。你男朋友都是食物链顶端的霸权者,你还画什么图,趁早搞点他公司的股份才实际。”
闻言,天心月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安烨,你被人下降头了?你教我搞你公司的股份?”
“对,快点来搞,结婚无疑是最有效的方式,我现在的身价是520亿,你和我结婚就能得到260亿资产,你会成为华中商圈最有钱的太太,你和其他太太吃饭聚餐,可以坐到她们头上去,要是不喜欢坐她们头上,你还可以和她们老公坐一桌,他们还得毕恭毕敬让你做主席位,想想是不是很有趣!”
“哈哈哈哈……我没那么想坐别人头上……”天心月被她的话逗笑了,转念又觉得他傻,眼睛雾蒙蒙地趴进他的胸膛。
“安烨,人活在世上不能把人生所有的意义都寄托在钱上面,那样的生活会很寡,一个人之所以能活着,一定需要很多她喜欢的东西去支撑她,比如工作、信仰、兴趣,比如爱情,她不是靠某项单一的人或者物而存在的,如果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一件物品或者某个人身上,当她在这件物品、或者这个人身上找不到新的意义时,她会崩溃,会否定自己所有价值和意义。所以,我爱你,可是我也爱工作,靠工作赚来的钱是工作的附加意义而不是工作的全部意义。”
最后她用几句话总结:“所以,如果我想要有一个有良性循环的生活,那工作是必不可缺的东西。”
“那就结婚后再工作。”
“给我一年时间考虑行吗?我想要明确我想嫁你是因为我真的爱你而不是因为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