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岩洞
这天大的怒气就怕笑，只要笑出来就没事了，更可以隐藏一切尴尬。
看着小齐这样，如风拂艳花惹飘香，我呆住了，也跟着傻笑起来，这时候心里生出一丝异样，似乎有什么被触发并产生了某些改变。
“你呀，就是个呆子！”小齐笑着过来，从腰间拔出两柄短刀。
见状激灵一下，我下意识后撤想要道歉，谁知咔嚓一声，她竟把两柄短刀的刀柄成钝角合在了一起，就像个对号。
之前也说过这短刀是一体成型的，刀柄与刀刃一样轻薄。现在两者竟然能扣在一起，原来在刀柄处有像鲁班锁一样的抓扣设计，几乎比强力胶还要结实。
两把刀一合，形成的角度竟变成了如回旋镖的模样，又配合小齐那特殊的手法，这才造成刚才的杀伤效果。
看着这巧夺天工的设计，我不停摇头叹息嘴里啧啧有声，暗道古人智慧果然无穷，只可惜太爱藏私到现在精华全没传下来多少。
“你真是个傻子！那种情况下还要逞能，难道不清楚自己的斤两么？”小齐嘟着嘴埋怨。
挠挠头，我也不能说自己在危急时刻总爱犯傻啊，只能说当时没想太多，就看小齐手臂受了伤，自己这才……
可话没说完，小齐狠狠抱了过来，霎时间我又僵住了。
……
“对了，刚才那些植物呢？”
小齐闻言还是心有馀悸：“太可怕了，它们竟然穷追不舍几乎要顺着登山绳爬上来。要不是瘦竹竿眼疾手快砍断了绳子，咱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危险啦。”
点点头，不过我心里却有另一个想法。就在被植物缠绕的时候，似乎能看到它们脱离了沼泽并非无限延长。什么植物能脱离基础，自由活动呢？
我的印象中没有，就连《古珍化尚集》中也没有记载，可能是一种未知植物，当然也可能是……
“小子，你怎么想到要上来这里的？还别说，这赌注是下对了。”瘦竹竿举着手电过来，一边看向远处一边问。
借助他的强光手电，我也去看四周及远处，发现这山石中的岩洞是自然形成的，可能由于某次地震又或者是水流常年冲击形成的。
整体就像大山在微笑一样，中间低两边翘，而那所谓的瀑布就在我们脚下源源不断地流着，不过流量真的很小，远远望去让人担心再过一段时间会不会干涸了。
蹲下伸手摸了摸两边翘起的地面，却发现湿漉漉的，表面黏滑似有某种附着的苔藓。又接过瘦竹竿的电筒去照那一人多高的岩顶，发现上方有不少如石锥一样的自然形态，还时不时地滴着水珠。
这下我明白了，冲瘦竹竿几人示意稍事休息后还要尽快寻找出路。看来这里不是水流小，很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限制了水流，也可能是间歇性的。
从两边和岩顶的种种迹象看，到了特定时间水量就会恢覆，甚至大到难以想象，否则岩顶不可能被冲击成这种形态。
“那咱们现在就走？”一个夥计问。
我摇摇头，举灯去看漆黑的远处，又看岩口外高高悬挂的月亮，决定还是休息一下再说。
并不是我不着急，而是刚才有些脱力了，现在想走有些心有馀而力不足，只会成为大家的负累。
小齐和瘦竹竿似乎看出了什么，都没说话，而是按照我的计划开始坐下休息。
不过这处地势挺缺德，两边翘起的地方是唯一的选择，可上面又覆盖着一层层的湿滑苔藓，稍有不慎就会滑下来。
正中是水流更没办法休息，无奈最后还是小齐想了主意，在翘面打上岩钉，我们一个个脚踩在上面用作固定身体，这才勉强能安心休息。
就这样，我们一个个以半站半躺的姿势靠在翘起的岩壁上，头枕着背包出神，一时半会儿却真难入睡。
尽管身下垫着防水防潮的帆布，可岩洞壁上常年累积的湿寒之气几乎能穿透一切；再说现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我们各个心里有事也没办法入睡。
“唉——也不知道老大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逃出生天了呢？”瘦竹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而其他几名夥计也纷纷点头，示意心中藏着同样的疑问。毕竟大家相处时间很长了，各个像兄弟一样难舍难离，现在遭遇危险生死未卜谁心里能好过呢？
“诶小子，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怎么想到冒险爬上这里呢，如果这里还有更可怕的东西怎么办？”瘦竹竿追问。
这下我不知道怎么讲了，难道要重提那晚我和小齐约会遇上红姐及黑衣姑娘的事？
这要是说出来不仅又会被他们起哄嘲笑，其中小齐与海龙的联系也可能暴露；还有红姐她们，是敌是友我不清楚，现在说出来不见得有好处。
说实话，当时有这选择我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毕竟黑衣姑娘和红姐出现的太巧，竟然就在水潭附近。
白天地堡等人已经展开搜索没发现其他去处，不用问，那两姐妹最大可能就是从这岩洞里出来的。不过当时没见她们身上绑着绳索，怎么就……难道身为龙族真的会飞么？
如果有这本事，也能解释为何当时在天坑鬼室的崖顶，红姐掉下去竟能大难不死。
忽然，我精神一振，心道如果这种说法成立那小巫坠入深渊，岂不是也……
“嘿！你小子，怎么总是走神，还有没有礼貌。我问你几遍啦。”瘦竹竿很是不满。
我这才明白过来，马上赔笑着回应：就说这全凭运气，毕竟除了这里实在没有其他的退路可选了。
还好，瘦竹竿不像地堡那样会多想，只要得到一个较为合理的答案这问题就过去了，于是又开始和夥计们聊明天怎么行动，如何寻找走散的夥伴等问题。
而这时小齐正用异样的眼神看我，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就在我要询问时，忽听远处竟然传来叮当一声，在这空旷到处可以产生回音的环境下真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一样，使我们瞬间闭了嘴，一个个全都屏息凝神相互对望。
刚才瘦竹竿几人还要求趁黑去找夥伴呢，现在一个个都没了那种劲头，如惊弓之鸟般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这时他们齐刷刷看向我，眼中满是疑问，而我摸出自己的手电正要寻声看时，那叮当声又起，不过这次没有停止，而是一下下连续出现，前后只差约三四秒的时间。
那声音每响一下我的心就跟着一揪，这叮当声又很拖沓响起个没完，就像这岩洞中开了铁匠铺，足够撼动人心。
“初一，咱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小齐问。
而瘦竹竿几人同时点头，可手都在微微发抖。
“现在还剩什么武器？”我问。
谁知瘦竹竿等人竟然掏出的都是冷兵器，连一个像样的现代化武器都没有怎么斗？
幼年时在村北有个老铁匠，整日叮叮当当的锻造，手艺精湛价格实惠，我没事就爱过去看热闹，尤其是锻造中最重要的两个环节，锻型和淬火。
每次看各种苗刀丶农具从他的手里成型，通过淬火仍能保持笔直没有半点翘曲，那简直就是一种艺术和享受。
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自己能光着膀子，身穿油裤手抡油锤，一下下塑型成想要的工具，成为村中第一的铁匠！
可惜，几年前老铁匠因为心脏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睡了过去，他那一身本事和技艺虽然传了，却完全被他儿子给毁了。
多少年里，再也听不到那清脆悦耳的叮当声，有的只是村人不满的斥责声。
这是我幼年最好的回忆，现在忽然听到那种久违的锻造音本该精神愉悦，浑身畅快才对，谁知……此时此刻透着诡异，如冥府中才有迷叠之音，连心都跟着发寒。
小齐虽然厉害，个性强势，不过还看对手是谁。尽管承担了吞眚门的责任，不过见的真东西太少，仍需磨练。现在她就藏在我身后，只感露出半张脸去看远处。
瘦竹竿则跟着茂爷和地堡不少年，为人胆大，一开始多少也有惧色，不过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现在抄起自己趁手的双斧就要过去一探究竟。
说是双斧，实际上就像平时的劈柴小斧一样，斧头不满拃长，握在手里很小巧，完全符合瘦竹竿的气质和身材。
不过此时我一拽他并冲另外几人示意，大夥既然睡不着，那就过去看看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于是我们各自取了装备，我和瘦竹竿在前，小齐居中，另外六人在后慢慢向前靠去。
不知道是不是远处发出动静的人感知到我们的存在和移动，刚才咚咚当当的声音竟然一顿，跟着就开始加快，不知道是要尽快完工，还是借此要恫吓我们几人。
总之现在每响一下我的心就一揪，慢慢声音加快几乎与狂跳的内心步调一致，甚至要有超越的可能。
由于洞顶太低，在这种环境下打出照明弹太不明智，所以我们只能使用自己的手电慢慢扫视，同时脚下加紧。
真没想到，这处山体裂缝竟然如此深邃，走了起码五六分钟，那声音仍在耳边回荡却始终见不到声音的主人。真是怪事！
“初一，咱们会不会遇上了……鬼音幻听啊？”小齐终于忍不住提了一句。
“那你要问丹华姐了，她们解合派最擅长香丶音丶幻术和解合，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鬼音幻听，但现在还没感觉到异样。你呢？”
小齐摇摇头就不再说话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后面，随时戒备比较好。
又不知走了多久，忽然瘦竹竿发现了什么，举手示意停止。
我们陆续停下，我过去询问情况，却见瘦竹竿把灯头光圈稍一调整，从刚才的扇面光源几乎变成了一条刺眼光束，直直地照向翘起岩壁的一侧。
等见到那东西，我们都忍不住啊了一声。
那是数条影子，似乎像是人类只不过很矮，不知道是孩童，还是先天有问题，总之就觉得别扭。
我们手里的强光电筒最大理论照射距离能接近百米，如果闲球没事儿干去看灯口，恐怕这辈子就要戴上超厚的眼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