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才想起来昨天他们忙着收拾果树,走得早,其实她根本没看到封觉欢去上学了。
不过她还是不觉得封觉欢能出意外,认为封觉欢是逃学了。
在之后,封觉欢特意为了这件事去问了封晶和封父,他们都说封姥姥没有坏心,当时也着急,虽然嘴上说她的逃课,埋怨她不懂事,但她也着急,说话的语气都和平时不一样了,只是表达的方式和他们不一样。
封姥姥只是不愿意去想她是出事了。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很多地方解释不通。
封觉欢没说信不信只是很少会去姥姥家了。
听姐姐说在等他们报完警了,她才知道封觉欢失踪的事,她当天就向学校请假,好不容易快到家了就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接到了公安局打来的电话找到封觉欢了,让他们过去认人。
之后的事封觉欢就不用听姐姐讲了,无非就是姐姐先到了医院看到还在昏睡的她,母亲和父亲是在天黑后才到的,他们到了没多久封觉欢就醒了。
大概是怕这样的事又出现,不用封觉欢主动开口,封晶和封父就在最快的时间里在家乡找了一份工。
很倒霉的被人贩子绑走,很幸运地被救下。
除了昏睡了两天外封觉欢似乎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身上因为被当成货物运送而留下的淤青没用多长时间就消失了,虽然没问警察阿姨书包的去向,但不安的她特意问了她的大脑会不会受药物的影响变傻。
在得到不会的答复后,封觉欢还是有些不安。
不仅是因为药物不安,她还因为路过的车不安,因为比她壮的人不安,因为姥姥主动去别人家说,让她的同学知道她被绑走了而不安,也因为老师知道她差点被绑走,而对她特殊照顾不安……让她不安的事有很多。
其中同学好奇、关切、恶意的目光最让她不安。
等到身边没了朋友,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她对来往的车辆、行人越来越注意,面对家人彻底无法说出心里话,封觉欢才惊觉差点被拐卖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多大的后遗症。
她告诉自己她只是差点被拐卖,又不是真的被拐卖了,既然平安回家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虽然家人把她一个人留在姥姥家,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相信她的话,还说她不懂事,可那都过去了,母亲和父亲已经为当初的不相信感到后悔了,现在他们都在家里,她也不用去姥姥家了,她不是被扔下的。
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已经是过去了,她不必为了过去烦闷。
封觉欢劝了自己很久,她用各种花言巧语劝自己,可怎么说都没有用,她就是抓着这件事不放,她还是认为自己是被家人扔下的。
每到夜深人静时,她的心底就有一个声音说她蠢,说她其实可以避免被人贩子抓走,只要多注意一点,说她明明可以在母亲和姥姥反驳她时多说几遍发生了什么,多强调几遍她差点被人拉上车……那个声音把相同的内容重复了很多遍。
不记得听了多少遍,她不再想家人将她扔下、忽略她的话。
她将所有错误揽在自己身上,把矛头对向自己,自我折磨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心底的那个声音是自己的声音。
她决定要和自己和解,不再逼自己,要爱自己,一直到今天,她还没做到不逼自己,也没做到和自己和解。
最后一点她算是做到了。
因为差点被拐卖的经历,封觉欢变得很没有安全感,特别警惕,也是因为这段经历她的睡眠质量变得很差,不容易入睡只要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醒。
要是在熟悉的地方或身边有信赖的人还能好一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封觉欢的家人才在学校附近给她租了房子。
封觉欢现在的生活离不开险些被拐卖后遗症,在学校的社交、偶尔不太健康的想法、和家人的报喜不报忧。
她的长辈有很多,没一个能引领她从迷茫里走出来的,就连和她最亲密的姐姐都是这样。
就在她对母亲、姐姐都不能倾诉的时候,施渺渺在不知不觉成为了她倾诉最多的人。
要是让别人看她和施渺渺的聊天记录,一定会觉得一头雾水。
封觉欢的倾诉实在算不上多,不论是次数还是单次里说的话。哪怕是情绪低落,封觉欢的也没忘记不能向网友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
要是有人看她们的聊天记录,都不一定能从里面找到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封觉欢的倾诉,也不会看到施渺渺寥寥几句的开解。
施渺渺对封觉欢来说就像是一个人往前走了很久,她眼前只有一条路,她只能在这条路上埋头走。
不管她往前看还是往后看都只有脚下的路在,左右两侧一片漆黑,连路的影子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