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吧,像个小姑娘似的,要是他爹看见他在家中做出一副抹泪抽抽噎噎的样子,刘承璟敢保证他一定会被他爹一脚踢出门外,还要被自家妹妹嘲笑一辈子的。
想到这,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打了个寒颤,将脑子里这个可怕地念头甩了出去。
再看向贾宝玉时神色有些许复杂和一丝艳羡,心里觉得贾宝玉家里对他真好,不像自家爹娘从小对他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是奉行“棍棒教育”。
他爹娘认为棍棒之下才能出孝子,才能成才,娇生惯养出来的孩子都是烂泥糊不上墙的废物,是以家中无论男孩、女孩从小都是习过武,耍过刀枪的,就好比刘承璟虽说没和上头的两个哥哥一样当兵从武,反而走了科举仕途的路子,但拿刀练马自是不再话下。
当然他现在的那点三脚猫功夫,不说和两位哥哥,就是家中最小的妹妹都比不过,每次回府他都是大气不敢出的,只敢躲在屋子里温习功课,因为在家里他谁都打不过!
不过这种情况在他中了秀才后,就改变了许多,就连一向看他不顺眼的父亲都夸赞了他几句,家中兄弟姐妹平日里相处更是对他和善温柔了几分。
想到这,刘承璟又羡慕地看了眼贾宝玉,瞧了瞧一旁的贾琰心中都不禁感叹贾宝玉真是命好,有个样样出色的哥哥,不嫌弃他就罢了,更是从来不会打骂责怪。
对于刘承璟的这些心思,贾琰是不知的,只是贾宝玉在感受到他奇怪的眼神后,心中说不出的别扭,不过他也未想太多,抽了抽鼻子,心中的那点委屈慢慢的又散了下去。
说了话,又解释了一番老皇帝突然召见自己真的无事后,贾琰方才将两人送走,叹了口气,回到房中将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下。
一旁的墨砚见此,忙道:“二爷,小的给您重新沏壶新茶来。”
贾琰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不用那么麻烦,又拿起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后才道:“不用了,我回房看会书。”
说完,贾琰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进了书房。
……
书房里,直到夜幕降临,夜深露重,贾琰才眨了眨有些干涩的双眼,看着今日写出的一篇策论,皱了皱眉,心中有些不满意。
不过想着天色确实不早了,也歇了想要重新再写一篇的打算,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来,瞧着窗台上养的一盆吊兰。
这盆吊兰平日里一惯是墨砚打理的,今日贾琰仔细瞧着倒是被养的极好。
尽管如今已是深秋,眼看着过不了几日就要入冬了,这盆吊兰的每条支条上竟还排列整齐地开满了花。
这些绿油油的细支上坠着星星点点的白花,黄色的花蕊从中间小心地探出头来,花朵虽小但瞧着格外别致,每朵花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给贾琰这间沉闷甚至有些简陋的书房都更添了几分清新雅致来。
瞧着这小小的花骨朵,贾琰不禁伸手碰了碰,看它因为自己的动作颤了颤花蕊,贾琰又收回手来,眼中露出一抹笑意,脑中想起了远在荣国府的黛玉,觉得与她像极了,美的像是这世间最漂亮的一朵花,娇贵又楚楚动人,不食人间烟火,永远的那么清丽出尘。
有时候瞧着黛玉,贾琰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真真切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含笑地看着自己,就真如一场梦一样。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场梦永远都不要醒来,贾琰甚至曾这般想过。
功名利禄,富贵权势,说的好听点,可以让人直上青云。
说的直白又残酷一点,就是可以将你送上青云,也可以将你的命一并送去。
对于这些,贾琰没有那么大的想法。
如果硬要问他理想是什么的话?
贾琰觉得,除了心中仍旧坚守的那点良知外,那么将来他若真的能入朝为官,到时能为,这个时代苦苦挣扎在生死与贫困边缘的黎明百性,能真切得做些什么,也确是一件对得起那一身官服,对得起身为一个人的良知。
纵使力有不逮,但也对的起自己的良知!
贾琰如今是一个古人不假,但他始终没有忘记,抛除封建贵族阶级出身的身份,他始终是一个人,一个有爱有恨,有良知的人!
对于同流合污,鱼肉百姓,肆意享乐,以权谋利的事,贾琰自认为自己做不来,也不敢苟同,他是成了个古人不假,但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贪念而作恶的理由和借口。
既然生而为人,那就要堂堂正正的当一个人!
除此之外,要问起贾琰心中最在乎的人是谁?
那这个人一定是黛玉。
贾琰最不愿见的便是黛玉的眼泪,所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