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眼看着她,俊美的面容重新染上了怒意。
“你难道不知,之前妄想勾引孤的婢女,都下场凄惨吗?”
“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碰孤的,嗯?”
他眸色幽暗,里面盛满了自胸膛开始蔓延的熊熊烈火。
若非极力克制愤怒,面前的女人早已化成了白骨。
见他又生气了,沈嘉岁赶紧弯下身子逃离他的枷锁,绕到了身后,不给他再对自己动手的机会。
面对着面前空空的墙壁,慕青阳手掌紧握,转过身冷冷地看着她。
“殿下,奴婢不敢骗您,真的是太子妃亲自授意奴婢来的!”
“今儿个晚膳后太子妃就将奴婢叫去了她房中问话,娘娘答应奴婢在皇上面前给父亲求情,饶他一命!”
闻言,慕青阳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是说,太子妃不仅要把你送到孤的榻上,还要救你父亲。”
他冷眼一撇显然不信:“她与你非亲非故,为何要费劲心力为你做嫁衣?”
沈嘉岁咬了咬下唇,面色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娘娘自然与奴婢非亲非故,但她有个条件。”
条件?
“什么条件?”慕青阳迫不及待地问。
“回殿下,太子妃娘娘提出的条件就是,奴婢若能在父亲斩首前怀上殿下的子嗣,要心甘情愿将孩子送给她抚养!”
说完这话,寝宫内的空气突然就凝固了,男人站在原地没有言语。
沈嘉岁抬头悄悄朝他看去,却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吓了她一个激灵。
她赶紧在胸口拍了拍,这个狗男人着实有些吓人……
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慕青阳盯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心:“你敢发誓,你刚才所言都是真的?”
发誓?
这简单!
她说的话,可都是白舒月原原本本的话,没一个假字!
只见她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天空举起右手中间的三根手指。
“那便对着老天起誓,若我刚才所言有半句虚言,便叫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语气认真,脸色严肃,慕青阳总算是信了她。
月儿从小便身子孱弱,成婚后他和母后找了不知多少太医和名医来看,都只说好好调理。
喝了不少的药,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她心里一定也不好受。
半夜醒来,能听到她在被窝躲着偷偷地哭,自己心疼极了却无能为力。
有时候他在想,若自己不是太子,与月儿只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不必担心孩子的问题和江山社稷,该有多好啊?
若是因为孩子的事,那月儿忍痛将沈嘉岁送上自己的榻来,也算是情有可原。
“孤……”
他已经信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外面却突然响起几道大雷。
轰轰轰……
随着雷声响起,弯月消失,外面的雨势也渐大。
“啊!打雷了!”沈嘉岁惊叫一声。
她最怕打雷,一个激动直接窜了起来,坐到了男人的怀里。
慕青阳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过不是被雷吓的而是被这个女人咋咋呼呼的样子吓的。
下意识的,他将女人兜在了怀里,手放在她的细腰和翘臀上。
“殿下,打雷了,好可怕呜呜呜……”
她哭哭啼啼的,就势往男人怀里靠,还顺带蹭了蹭。
女人身上的芙蓉花香直往他鼻孔里钻,手上的柔软让他心悸,不敢有所动作。
慕青阳脸色铁青,身体窜起了一股子异样的火苗,让他惊得直接松了手。
“放肆!”他眼眸不停地眨,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没有的汗水。
“嘶!”沈嘉岁摔在地上,屁股有些疼。
她心头暗骂,这个狗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她的屁股,感觉要被摔成了八瓣!
“殿下,奴婢好疼……”她眼眸盈满泪水,眼圈红红的,看起来楚楚可怜。
但她弯着腰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完全没有一丝女子应该羞怯的模样。
慕青阳撇过头去,生气地斥责她:“简直不成体统,沈密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你,现在立刻给孤滚出去!”他抬手指着大门,气愤至极地怒吼。
这个女人,竟然频频挑战自己的耐心。
若不是知道那是沈密的女儿,她已经死了好几遍了!
慕青阳此刻气得青筋凸起,沈嘉岁知道今日自己不能再惹他生气。
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他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呢?
她脸上露出一丝谄媚的笑容:“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殿下,等明日,太子妃那边奴婢要如何解释?”
毕竟,白舒月此刻应当还没有入睡,在等着这边的动静呢!
想必,她也很紧张吧?
一边担心太子杀了自己,那她的计划失败。
一边又担心太子真的睡了自己,她心里又吃醋。
只怕,今夜她是彻夜难眠了。
慕青阳顿了顿,看着她威胁道:“你必须如实告诉太子妃,孤没有碰过你,可明白?”
沈嘉岁赶紧点头:“奴婢明白!”
“对了,以后你就留在孤的身边当差,做孤的贴身婢女吧!”
“至于别的,你就莫要妄想了!”他的语气中始终带着一丝低低的威胁之意。
沈嘉岁暗暗翻了个白眼。
又想如了白舒月的意,又怕她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慕青阳,当真是个矛盾的男人。
她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试探着问:“殿下,奴婢可以走了吗?”
“滚吧!”男人不耐烦地摆手。
他的酒劲又上来了,脑袋开始迷糊。
沈嘉岁嫌弃地捂着鼻子,这货喝了多少酒啊!
她恭敬地福身:“奴婢告退。”
沈嘉岁离开后,慕青阳往床上一躺,顿觉天旋地转。
他的脸变得很红,眼眸里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柔和,不再是刚刚面对沈嘉岁时的森森寒意。
紧闭双眼仔细感受脑子被酒精麻痹的感觉,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
看着头顶的黄色纱帐,他的眸子里有些迷茫。
“月儿,你这样做,孤到底该怎么办?”他喃喃自语。
床边,香炉里的香还在飘散,整个殿内香味弥漫,时不时在空中打个漩儿,再不紧不慢地钻进男人的鼻孔中。
闻到这芙蓉花香,慕青阳脑海中又浮现出女人那曼妙的身躯。
想起沈嘉岁躺过这床,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朝着寝宫外大喊。
“来人,将这被褥和床单都给孤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