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如果拂黎愿意留在妖域的话，岂不是说明妖域比幽都要好，那么就是她掰回一局。
凤凰立刻改了口风，“祝你们成功。”
可惜的是，时至今日，长老也没有成功。
她收好刚刚结束传讯的通灵镜，转身去看身后的传承殿，身影被高大的宫殿衬托得格外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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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黎又听到那个声音了。
含糊的，缥缈的，像是隔着云雾，若有若无地在他耳畔想起。
他沉下心调息，灵气在灵脉中游走一圈，最后汇入丹府之中，被丹府中悬着的那颗饱满金丹所吸收，而少年眼前忽然闪过一段画面，因为太快，他只能捕捉到些许细节。
冷清如同墓室的石室之中，毫无其他陈设，只有最中间的冰棺引人注目。
白得泛着隐隐幽蓝的冰棺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凉气，心中强烈的悸动催促着他走上前去，试图去看清棺内人的容貌，但每次都因为雾气的遮挡而受挫。
他长睫如同鸦羽折下，固执又执拗地盯着玄冰棺。
传说中玄冰棺可保尸体万年不腐，是极其难得而又稀少的至宝。
他心中隐隐抽痛。
里面藏的是谁的尸体？
为什么他会觉得难受？
拂黎怔怔，少年的银发许久都没有梳理，已经垂到了纤细白皙的脚踝处，许久未曾见过日光的肌肤白得透明，显出一种薄若雪花的脆弱感。
轻微的，仿佛呓语的低喃擦过他的耳畔，一遍遍地重复。
“不要……制止……跟着……”
归于寂静。
拂黎从感悟中惊醒。
他站起身来，纤软唇线微微抿紧，只剩下困惑迷惘的情绪。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对于修为高深的人来说，梦境不仅仅是梦境，因为他们隐约触及到因果的层次了，所以所谓的梦境，很可能是来自天道的一种隐晦提示。
将疑惑按在心里，拂黎缓慢地踏出了传承殿。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传承殿不远处百无聊赖但因为传承殿附近没有其他人她也打不了叶子牌只能自己翻看话本消磨时间的离欢，对方挥了挥手，举起手上的通灵镜，漫不经心地说，“嬴昭之前给我传讯了，说是这几天就到。”
少年眼睛一亮，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
他将之前的梦境抛之脑后。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离欢抱臂，对于拂黎这副不值钱的模样十分看不上，她弯了下唇，“恭喜你，你家殿下要来接你了。”
她扫了一眼拂黎，从少年周遭围绕的浓稠灵息判断了一下他现在的境界，有些意外地挑眉，嘀咕说，“鲛人的天赋有这么好吗，修为能够提升得那么快？”
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的认知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看过鲛人，但其他地方的鲛人完全没有这么好的天赋啊。
是东海的风水好？
还是说就拂黎一个人特殊？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嬴昭的运气也太好了，随手一捡就捡到一个天资这般出挑的小鲛人，而且对方还满心满眼都是她。
凤凰啧啧。
嬴昭的灵舟是在翌日下午抵达的。
和留守丹穴山的长老打过招呼后，王女在前殿见到了被领回来的拂黎，探了一下少年如今的修为，她收回手，“不错。”
“殿下。”见到嬴昭之后，拂黎瞬间安心了，他刚要抬腿准备和双子站一起，结果却被嬴昭拦住。女子的指尖落在他雪白的脸庞上，微微睁大眼睛，仔细端详，“银鳞全部消失了。”
“毕竟那是鲛人修为不到位的表现，”离欢恹恹插嘴，“他修为提高了，脸上的鳞片自然也就消失了。”
不只是鳞片的原因。
嬴昭发现，面前的拂黎容貌长开了许多，记忆里尚显稚嫩的眉眼此刻都已经成熟，变得越发精致，十几年前她见到的拂黎自然是好看的，五官是无可挑剔的精致，脆弱中透出一丝妖冶来，美则美矣，却像是一尊惊艳的剔透琉璃像，是无关情/欲的惑人。
而现在银鳞消失无踪，少年银霜般的睫毛浓密如扇，纤长又无辜，春樱般的唇形优美微翘，性别仿佛拂开雾气般一下子清晰起来，不会让人觉得像是个小孩了，而是真正具有侵略性，美貌到勾人的少年人。
嬴昭怔了一下。
“长大了好多，”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在对方脸上，不动声色地收回，喃喃自语，“十几年的变化有这么大吗？”
越是高阶的妖族血脉成长就越是缓慢，像是离欢，虽然灵智开启的早，但百岁才摆脱了小姑娘的身形，正式成长为窈窕少女的身形。
“大概是因为他进的那座传承殿有些特殊吧，”离欢解释，她翘起唇角，“时间，空间，生死，因果，最晦涩难懂也最强大的四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