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嬴昭眸底情绪越来越凉淡，她缓声开口, “听说你之前一直缠着姐姐想要索要一只独有的通灵镜。”
她微微凑上前，快准狠地扎心，而且还是穿胸扎过, “所以你要到了吗？”
“……”
只要在通灵镜里烙下神识印记，就能与之联络, 而一个通灵镜能够同时存储多人的神识印记，而姬琰对于赢曦将他和其他人并排放置的举动耿耿于怀, 非要缠着人留一只只有他神识烙印的通灵镜。
可惜那时候嬴昭对这个可能会抢走自己姐姐的男人敌意很大，所以他自然没成功。
姬琰沉默闭嘴。
小二将他们点好的菜肴端上来，用膳之后，嬴昭没有多留，简单地整理归纳了一遍从姬琰那里获取的信息，便准备离开回去。
临走前，姬琰忽然唤住她，“嬴昭，九幽秘境我会同你一起去。”
他凛冽又凉薄的丹凤眼氤氲一片波光，很轻地，很低地笑了下，“不止是你坚信阿曦没死，我也一样。”
他温和道。
嬴昭步伐没停，像是没听到一样转身离开，倒是拂黎微微偏脸，认认真真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紧跟着嬴昭一起走。
注意到少年脸上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微不可查的敌意，姬琰脚尖松懒勾住圆桌一支腿，椅子摇摇晃晃地抵住地板，他蒙住眼，若有若无笑了笑。
“嬴昭那家伙，到底是从哪里捡回来的小崽子，好像不是鱼，是匹稚嫩的小狼，觊觎着她。”
他敛眉收声。
……
子夜，月华凉如水，泻满整座庭院。
嬴昭招了招手，嗓音带上几分醉酒的含糊，“上来。”
拂黎有些头疼，飞身到了屋檐顶上，与她坐在一起，略有些忐忑，“殿下，你又喝醉了吗？”
她抱着酒壶，清墨般的长发没有束缚的散下来，像是上好的丝绸，嬴昭的酒量不怎么好，喝醉之后反应也有些迟钝，“对。”
拂黎无奈扶额。
他嗓音放轻，语调是透着生涩，柔软的诱哄，“殿下心情不好吗？”
“是。”嬴昭垂下眼，拂黎意外地发现，这一次喝醉的王女比上一次要乖得多，她的睫毛在恍若菱纱水银般晃动铺开的夜色中呈现出惑人纤细的质感，色调漆黑幽黯，每一根都像是丝绒制成，她指尖要掉不掉地勾着酒壶，趁着拂黎没反应过来，又抿了一口。
拂黎默默把她清醒的时间又往后推了一个小时。
“我有点想赢曦了。”
“殿下，”拂黎有些好奇，对素未谋面的赢曦生出几分探究来，“赢曦殿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对赢曦的所知不多，只知晓她是嬴昭的长姐，幽都上一任王储，这些信息只够拂黎在心里勾勒出一个单薄的形象，而现在见姬琰和嬴昭都对这位基本在幽都销声匿迹的王女念念不忘，他也跟着疑惑起来。
“温柔，细腻，”嬴昭咽下唇齿间泛着淡淡甜香的清醇酒液，没来得及吞咽的水珠在她朱砂般嫣红的唇化开，红的像是一抹胭脂血，她一字一顿地说，“是和我截然相反的性格。”
“我小时候母亲忙着处理公务，她是幽都的主人，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事情，因此没时间照顾我，只能将我交给姐姐。”
“我那时候性格比较孤僻，不爱理人，是赢曦带着我，教我人情世故的。”
“她答应我，从九幽秘境回来后会单独陪我一个月的。”
嬴昭唇角弯起，“所以，我才不信她真的陨落了。”
拂黎眨了眨眼，“所以，殿下要怎么确认赢曦殿下还活着？”
少女从脖颈间勾出一枚吊坠。
淡蓝的衣领簇拥下，隐隐约约露出腻白柔软的颈项，纤细优雅如天鹅。
那枚吊坠落在她的手心，好似一盏琉璃灯，精美而又易碎。
“这是一盏魂灯，赢曦曾亲自抽出一缕神魂，放入其中。”
“所以只要她神魂不灭，魂灯就不会熄灭。”
魂灯燃着的幽蓝火焰微弱有如风中之烛，却还是顽强地撑着没有熄灭，被嬴昭珍而重之地收了回去。
“幽都里放着的命牌碎了，但只要魂灯不灭，她就不算真的陨落。”
她短促地笑了下，轻快说，“姬琰这些年时不时地给我传讯，就是想从我手里骗走魂灯。”
醉醺醺的王女有些幼稚的孩子气，“不给他。”
“嗯，”拂黎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殿下的东西，当然任凭自己处置。”
“那当然了，”她尾音拖得缓慢，倏然凑近，泠泠惑人的白梅香弥散在周身，嬴昭指尖点在他的睫毛上，银白的睫羽像是蛛网捆束的蝴蝶，徒劳地挣扎了两下。
他几乎本能地离开距离，手腕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