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刻印在本能之中,使得她天然就知道这一招该怎么使出来。
程雪令听得认真,直到萧亦慈传讯与嬴昭,她才恋恋不舍地退下,拉着拂黎一起练剑。
拂黎不胜其烦,冷着脸将程雪令甩开,抽出长剑,雪亮的剑刃映出少年惊心动魄的美貌,如同深海藏匿的一抹月光,静谧而又纯澈,“要比就来真格的。”
他偷偷去看嬴昭,可惜对方正摆弄着通灵镜,一眼也没看他这边。
他垂眸,想要和程雪令货真价实打一场的心思更加强烈了。
因为嬴昭的缘故,两人一向相看两厌,拂黎看不顺眼程雪令整日黏着大师姐,自入宗那一日开始,少女就像是小尾巴一样,一日不落地跟在谢诀然身后。
而天逾尊者也乐得清闲,将谢诀然唤来,语重心长地忽悠这是身为大师姐应尽的责任,而当时带了四个娃的谢诀然已经不会再相信师尊的鬼话了,她的心比磨了十年的剑还要冷,面无表情地应下,正式接手了这块黏皮糖。
与之相对的,程雪令也看不惯薛迟安。
好好一个大男人,还是修士,偏偏整天师姐长师姐短的,师姐说怎么样他就怎么样,活像是别人没有这么厉害又优秀的师姐一样,明明那也是她的师姐。
她扬起下巴,从鼻端里哼出轻蔑的一声,应下了拂黎的挑战。
而另一边,嬴昭在和萧亦慈交流。
一看到那张和哪个参与者都对不上的脸,嬴昭就知晓萧亦慈是石火梦身里一道真实的幻影,她至今也只看到了自己和* 拂黎两个人,至于离欢和曲吟歌,储物戒不见了,她即便是想联系也联系不到人。
“师姐。”萧亦慈仅仅比谢诀然晚入门一年,他已是清隽出挑的青年模样,形容温润,像是一块打磨得极好的玉石,放在外面是会让人尖叫的谦谦君子,简单来说,就是很能唬人。
他温和地向嬴昭禀报。
“无恙病了,可能需要你去那边看一看。”
“我会的。”嬴昭颔首。
她自然知晓萧亦慈口中的无恙就是当今人皇姬无恙,只是一想到对方现实里的身份就觉得古怪,姬无恙虽然平庸又无能到王庭期待太子早日上位,但他到底是和幽主还有妖域妖主一辈的人物,现在却可能要唤自己师姐,想想就觉得万分奇异。
她循着记忆寻去,礼貌地敲了敲门。
少女敲冰戛玉的嗓音泠泠悦耳,“五师弟,我来看你了。”
房门结界应声而开,姬无恙顶着一张恹恹的脸,和嬴昭打招呼。
“师姐。”
他轻声说。
嬴昭知道姬无恙年少时候曾经隐姓埋名拜入蓬莱宗,却不知道人皇年少时候看起来这样无害柔软。
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她曾去过神都,也曾以幽都王女的身份拜见过人皇,只是那时候的人皇已是青年最盛的年华,即便天赋平庸,但有整个王庭宝库的奇珍异宝供他使用,提高他的修为,而青年的容貌在帝袍的衬托下不可逼视,难以看清楚具体长相。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却生着一双天然乖软的葡萄眼,眼尾略略一垂便显得湿漉漉的,有种潮湿的可怜感,与姬玦有五分相似的五官,只是姬玦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昳丽,而姬无恙却是如同狗狗般无辜,让人生不出提防之心的纯稚。
完全颠覆了嬴昭对于人皇的想象。
她端着谢诀然的清冷架子,唇角拉直脊背挺拔如松柏便显出了一种不可接近的疏离,乍一看学到了谢诀然的九分精髓,“听二师弟说你病了,现在状态怎么样?”
她的眼睛是形状狭长又凌厉的凤眼,微微垂下看人时尤其显得难以靠近,“是不是又熬夜修行了?”
姬无恙没有多想,“是。”
他抬头,看向嬴昭的眼里燃烧着蓬勃的野心,难以启齿,“我不想当整个宗门拖后腿的废物。”
嬴昭沉默了下。
如果是她的话,面对天赋这种人力难以改变的客观情况,王女可能会平淡又扎心地叙述,“可你就是个废物,天赋既然不在这方面的话,不如认清事实,回去挖灵矿,实现一下自我价值。”
王女一向是没什么同理心的。
可惜她现在是谢诀然。
不能这么凉薄地讽刺人。
“不会的,”她僵硬弯起唇角,谢诀然看似清冷,实则外冷内热,因此才成了整个青霞峰都信赖倚重的大师姐,“五师弟起步晚了点,但绝不会落后他人。”
少女熨贴的话语如枝头飘落的花朵,柔软扫过姬无恙的耳畔。
“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