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同样是凉的,冷的,像是冬日的浅海海水翻涌,雪落在绿松枝头,泛开微涩醇厚的木质香,旷远而平静。
嬴昭睫毛撩开半扇,浅色瞳眸第一次这样近的直视着少年的脸。
不再是审视的目光,伴侣之间亲昵的意味更加浓烈,尚且没有分化性别的少年透出一种精致的漂亮,浅而精致的喉结微微滚动,像是某种漂亮的装饰品,他迎上去,不是旁观者或者迎合者,举起又放下的手指抚上少女的脸,勾住她鬓边垂落的柔软发梢。
嬴昭性格冷淡恶劣,即便是对王女戴上了八百层滤镜的容麒也说不出自己追随的主子柔软善良这种话,但少女的身体却是温软的,脸颊与颈项的肌肤似乎要比手掌更加温热光滑。
他垂下眼,小心翼翼的,浅浅地含住唇瓣的唇珠,像是取悦一般,一次又一次,温和的,浅尝辄止的舔吻那处软肉。
这个吻脆弱的像是花瓣上拂落的雪,也美好轻盈的像是消融于水面之上的泡沫,难以捉摸,难以形容。
唇分开,他贴着少女的颈窝,像是寻求庇护的幼兽一般,软软蹭了下,气息微喘,没有丝毫防备地将致命的脖颈展现在嬴昭的指下。
耳鬓厮磨,伴侣之间的亲昵对于嬴昭而言同样是陌生的,只是比起什么都不懂,凭借着直觉横冲直撞又克制收敛的拂黎而言,她时常会从容麒那里缴纳一些不务正业的话本,有些话本内容不适宜放在明面上讲。
嬴昭无聊的时候也翻看过,她没什么羞耻心也没什么道德感,就连避火图也能面不改色地翻过去,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风浪就放过。
她弯着眼,指腹不在意地擦过唇间,抹去那些潮湿而又湿淋淋的水意,略微粘稠牵连的液体被干净的帕子抹干净,轻声,“那这下,你是我的了。”
拂黎抬起头,少年身高还是比嬴昭要高一些,只是比起青年的成熟挺拔,他的体型更偏向于少年人的纤细高挑,他掌心滚着几颗鲛珠,交到嬴昭的手里,握着她的手合上掌心。
“是的,殿下。”
嬴昭给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早已冷却,拂黎不爱喝茶,自然也不会讲究那么多,他本来想去重新烧一壶茶水,却被嬴昭摆手拒绝,她浅浅饮了半口,“不用再叫我殿下,叫我名字。”
拂黎从善如流地改口,“我知道了,嬴昭。”
见嬴昭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反应,他才弯着眼,低低的,温和地喊她。
“昭昭。”
“乖。”嬴昭揉狗一样,将拂黎的长发揉的乱糟糟。
容麒虽然很乐意和王女贴贴,但一向禁止王女碰她的头发,毕竟是每天花不少时间梳理的发型,被嬴昭弄乱了又要重新梳理,拂黎倒是不在意,眼巴巴地盯着她,略微展颜,他的手掌落在少女肩膀上,见嬴昭没动静,又往下,环过她纤细的腰身,樱花粉的唇吐出的字也是含糊黏腻的,像是融化的糖,甜得不可思议。
“还要,昭昭。”
“摸摸我。”
“亲亲我。”
鲛人虽然是海中王族,但是妖类的本性让他们分外坦诚,并不羞耻于承认自己的欲望。
如果是已经成年的鲛人,可能遇到看对眼的对象,没聊多久就会滚到一起去。
而嬴昭的这一只年岁尚小,欲望也分外浅薄而又直白:想要他的昭昭更加亲近他。
自出生起就携带有的泪失禁和黏人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更改,只是他愿意亲近的人不多,能够被他渴望并且生出想要永远黏在一起欲望的到目前为止更是只有嬴昭一个。
挺拔又精致的少年像是蛊惑的魔类,尾音也缠绕着黏腻的,甜蜜的糖丝。
以嬴昭的意志,她不可能会被这样粗陋的手段勾引到。
但她乐于上当。
“好啊。”
缱绻柔软的吻依次落在少年的眉梢,唇角,以及如同胭脂遇水融化般浮现明艳绯红的耳垂上,他轻微地战栗着,不需要做什么,嬴昭的气息于他而言便是致命的毒药,是无法戒掉的瘾。
“想要,”拂黎咕哝着低喃,无意识地字音,“昭昭。”
喜爱到想要吞吃入腹,融为一体。
嬴昭估摸着了一下时辰。
估计着再待下去容麒就该担心她在拂黎房间里出事了,少女轻咳一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襟,略有些遗憾,“我还没有看过拂黎的原型呢。”
她勾了下少年脸颊边的银发,语调询问,“回幽都后,给我看?”
鲛人的原型一般只在族人或者伴侣面前展现,而被允许触摸鱼尾的更是只有他们最亲近的人,拂黎平复着有些急促的呼吸,轻声应了下来。
他浅蓝的眸子像是天穹,映照出一望无垠的,澄澈的水色,“回去给昭昭看。”
确认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没问题,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