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了磨, 留下一道浅浅的咬痕,生在这样隐秘而又显眼的位置, 似细细的指环,平添几分旖旎暧昧之感。
“想要留个印记。”
妖族会在伴侣的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气味,作为标记,这些气味难以抹除,且一般人都感觉不到,只有妖族才能发现,每个妖族留下的气味都独一无二。
“可以。”嬴昭不介意纵容一下小鲛人。
“昭昭也给我留一个。”拂黎生出手,他的手生的很漂亮,形状优美,指骨修长削瘦,肤色雪一般的冰凉澄澈,像是雪捏成的艺术品,或者冰玉打造出来的精美装饰品。
“……不要什么都学。”嬴昭叹气,还是给人咬了个。
不是在指间,而是咬在了手腕上,浅浅一个,少女的呼吸缠绕着温热的气息,白梅的香气偏清冷,在密封的空间里弥散开来,她纤密的睫毛上似沥过金砂,一粒一粒清晰而又侬丽,密密扫过他的肌肤,生出一种亲昵感。
少女的齿尖啮咬过,磨着那块肌肤,漫不经心的,又慢条斯理地留下独属于自己的标记。
嬴昭拉开距离,端详了一下自己咬出的痕迹,满意点头,“好了。”
少年小心翼翼地拉过袖子,这点伤口太浅,对于修士而言可能须臾便会痊愈,除非他用术法,刻意将这个痕迹留下来,嬴昭托腮,见他将那枚咬痕藏起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记得别让其他人看到。”
拂黎颔首。
嬴昭还想说什么,容麒忽然莽莽撞撞地闯进来,“拂黎——”
刚说了两个字,容麒的话就戛然而止。
姑娘家瞳孔地震,骇然盯着房间里的两个人。
拂黎,以及嬴昭。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不是有些太近了?殿下该不会真的看人家貌美,对无辜又柔弱的小鲛人下下手了吧。
她头脑风暴中,被撞见的两个人却一个比一个从容。
“好好休息。”嬴昭起身欲走。
拂黎扯住她的衣角,指了指桌面上堆着的,剩下的画卷,“这些昭昭打算怎么处理?”
“你处理吧。”嬴昭原本看这些画卷就是打算逼拂黎一把,现在达到了目的,也没打算继续看,反正幽主对她的做法大概也有所猜测,不会过多询问。
拂黎点头,将画卷收进储物戒里。
嬴昭出去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容麒。
阳光透过槐树的枝叶缝隙漏下来,印下一地斑驳。
槐树招鬼,其他人不喜欢将其种在院子里,总觉得意象不好,幽都倒是不在意这个,反而很是喜爱。
嬴昭在凉亭里坐下,顺便示意容麒也坐,“想问什么就问吧?”
容麒游魂一般,话语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是不是殿下你强取豪夺逼良为娼了?”
啪嗒——
嬴昭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然后松手任其坠落在桌面上,嗓音冰凉,“你想好了再开口?”
“幽都的灵矿那边还挺缺人手的,我不介意送你去那边待个一年半载醒醒脑子。”
容麒立刻清醒了。
醒的彻彻底底。
“殿下,”她讪讪,磨磨蹭蹭地蹭到嬴昭身边,用余光小心翼翼地去瞥王女的神色,“你和拂黎,是在一起了吗?”
嬴昭点头,表示她的猜测正确。
容麒相当意外,“陛下不会同意的。”
幽都王女的王夫人选牵涉多方利益,幽主不会赞同一个身后没有任何家族支撑的人与嬴昭成婚的。
嬴昭:“母亲的意见是随我,你觉得,她拗得过我吗?”
容麒:“……”差点忘了。
他们殿下是个相当任性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平等地创死所有看不顺眼的人,可以说是相当平等待人了。
幽主大概率说服不了她更改主意。
容麒后知后觉,从刚才那句话里听出什么,“殿下的意思是,幽主知晓这件事了。”
“不然呢?”嬴昭从鼻腔哼出一声,慢悠悠地问,“你该不会觉得,我是一时兴趣吧。”
容麒闭嘴,心里想法咕噜咕噜不断冒出来,欲言又止。
“当然没有,”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明面上,容麒无条件地支持嬴昭的所有想法,少女眸光明亮,“殿下的决策,不会有错的。”
“一边玩去,”嬴昭随手将玉佩甩给容麒,轻啧,她伸展了一下腰身,“我先回寝宫了。”
容麒怕玉佩摔碎,赶忙伸手接住,乖巧点头,“殿下慢走。”
容麒瞒不住话,加上她看出嬴昭的态度,不介意她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只是她想了想,还是憋住没对外说,知晓此事的除了她以外,容麟和程雪令也毫不例外地知晓了。
程雪令有些讶然,视线微晃,落在不远处的拂黎身上,少年和容麟站在一起,银发如雪,姿容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