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细腻,比之前的鲛人鳞片要更加锋锐,像是打磨得极其莹润纤薄的宝石圆片,紧紧贴着王女的脚踝。
嬴昭摸了摸纤细而又狰狞的龙角,以作安抚。
因为烛龙的蜕鳞需要在原型的时候进行,拂黎现在又看不见,所以只能由嬴昭在一旁协助。
和蛇蜕皮不一样,嬴昭曾经看过蟒蛇蜕皮,但是它是蜕下了一整张完整的蛇皮,而烛龙蜕皮似乎要更加麻烦一点,折射着微光的鳞片松散脱落,落在床上,像是铺开一面面雪色纤美的珠蚌。
蜕完龙角以及上半身的鳞片之后,拂黎变出了一半的人性,手臂紧紧搂住嬴昭,将脸埋在她的长发里,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以此来安抚自己。
妖族的成年期,是它们从脆弱走向强大的转折点,同时,他们也会感觉到焦躁不安,需要至亲之人或者伴侣的陪伴。
雪白的龙尾紧紧缠住嬴昭的腿,像是蟒蛇在绞杀猎物,嬴昭微一侧脸,只是觉得耳畔的吐息异常的热,弥漫开滚烫的温度,湿湿热热地贴着她的肌肤,磨蹭着撒娇,“昭昭。”
他喊一句名字,又轻喘着停下。
柔韧的胸脯因为过于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与此同时,系着的银白绸缎也松开一角,挂在长发间欲落不落,因为拂黎看不见,所以嬴昭特意找来上好的绸缎为他裁制了一块挡光的眼罩。
绸缎折了几折,触感柔滑,迤逦着挂在微尖的耳朵上,非人的妖族特征依旧明显,提现在他发间顶出的龙角以及脸上的鳞片上,显出一种靡丽又旖艳的美丽。
他咬紧唇,血色欲滴。
——他很难受。
妖族的成熟期一般伴随着他们的第一次情热期,可惜嬴昭不了解这件事,因此她只是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语调温和似安哄,“蜕完鳞就没事了,你再坚持一下。”
拂黎眼睫颤了一下。
即便看不见,但是嬴昭距离他太近,少年的掌心紧紧扣住她的腰身,甚至能够触摸到她腰间的佩玉,凉而硬地在掌心滑开,惑人的气息在他周身的每一寸空间都漫开。在情热期,嬴昭的气息对他而言堪比毒药,他额头冒出细碎的汗,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嬴昭抬眸,注视着这张似人非人的脸庞。
“昭昭,”绸缎彻底挂不住了,从他耳尖掉下来,没有发生一点声音地落在蜿蜒抽动的龙尾上,紧绷的龙尾像是盘在了嬴昭身上,但又怕那些尖锐锋利的鳞片划破她的肌肤,因此只是虚虚地缠着。
嬴昭被他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惊到。
“很热吗?”
她迟疑出声。
“有一点,”拂黎手指收紧,犬齿咬住她的锁骨,即便眼前一片漆黑,他依旧能够感觉到自己被嬴昭的气息所包围,这让情热期的烛龙感觉到安心,他齿尖叼住那一块肌肤,根本不敢松开,“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了。”
嬴昭察觉出了异常。
“拂黎,”她语调严肃了几分,“你这是怎么了?”
“别想瞒我,不然等你成熟期过了我找你算账。”
拂黎原本想说的话咽下去,锁骨前的肌肤被啮咬得发红,像是胭脂画上去,又像是熟透的果实被咬烂揉碎在唇齿间,迸溅出甜蜜的汁液,他身体骤然紧绷,低低地哼了一声才又缓缓松开,“情热期。”
“忍忍就过去了。”
嬴昭眯了眯眼。
拂黎害怕嬴昭因为这件事抛弃他,焦躁不安的烛龙很没有安全感,粘人又脆弱,很容易胡思乱想,嬴昭消化了一下这三个字,“很难受吗?”
拂黎摇了摇头,努力弯起眼睛,“我没事。”
“你这个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
嬴昭抬手摸了摸拂黎的脸颊,看着因为她一个动作就绷起脸克制住自己亲近本能的拂黎,推开他的脸。
小龙似乎真的很难受,眸尾都渗出些许水汽,几乎要凝聚成泪水滴下来,脸颊旁的银发已经湿透,纤细的发梢黏在侧脸旁,被嬴昭拨开。
他闷哼一声,喘息更重。
失明,情热期。
两种状态叠加在一起,看不见自己的伴侣,患得患失的恐惧与下意识的亲近揉杂在一起,像是在悬立于断崖之侧,下一刻就会跌下去。
刺激的悬坠感。
“昭昭……”
他淡色的唇贴上柔软温热。
“这里不行,”嬴昭说,因为离得太近,使得那些话语碾碎了辗转于唇舌之间,像是伴侣之间的喁喁私语,缱绻而又低哑,她舔了舔唇,“暂时先将就一下,你能撑到回幽都吗?”
拂黎指尖微蜷,“可以。”
“昭昭。”他顿了下,又改变称呼。
黏腻的嗓音像是融化的饴糖,甜得发腻,“殿下,帮帮我。”
低位者的姿势。
可是在幽黯的视野里的,偏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