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镜。
嬴昭的强大引起旁观者的阵阵惊叹，她鲜少露面，名声不显，但是实力却是超出预料的强大。
相识的这几个月，拂黎其实也没怎么见过嬴昭出手，但现在，几乎要被那样强悍的势力与惊艳的风姿折服。
——还不够。
如果想要帮上嬴昭的话，现在的他还不够格。
拂黎眨了眨眼，看着一身血腥气息未散的嬴昭踏出秘境，向他走来。
她轻松淡定地问他，“胜利了吗？”
拂黎笑了笑，那笑意很浅，却过分的漂亮。
“不负殿下所望。”
像是巴巴的，讨要夸奖的幼犬。
她指尖压住少年密长柔软的睫羽，他力竭等在秘境外，似乎只为了等她一句夸奖认可。
赤城又坦荡的小鲛人。
少女翘起半边唇角，好奇地摁了摁他的脸颊，雪白的肌肤微微下陷，因为她的按压而显出一道小小的凹陷来，像是浅浅的，甜蜜的酒窝，云朵般轻软的触感。
旁边看着她玩拂黎的沈云迟欲言又止。
傀儡将拂黎抱起。
嬴昭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曲家的混沌莲灯可以帮助人修复灵脉，但过程无比痛苦。
即便是服用了雪意草，但是意志不够坚定顽强的话，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如果要后悔的话，”王女所剩不多的善心发作，轻咳一声，“这是唯一的机会。”
“不会，”小鲛人拒绝了她的好意，眸底亮起簇簇的光，“我不会后悔。”
嬴昭略微歪了下头，退了一步，“那如果你在里面疼的话，我允许你骂我。”
她强调，“只准骂这一次。”
身旁的曲吟歌诧异挑眉，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说话的嬴昭。
拂黎眨了眨眼，没说什么。
混沌莲灯重塑灵脉的过程确实无比痛苦，那是将他的灵脉粉碎又重新黏起来的感觉，煎熬至极。
他确实唤了嬴昭的名字。
却不是骂。
额头冒出豆粒大的汗珠，拂黎在剧痛的摧折下几乎失去了意识，纷杂混乱的思绪什么都没剩下。
他本来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那里。
可是当他咀嚼着嬴昭的名字，混沌脑海里开了一线灵光，忽然想起王女严肃和他强调的时候，“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以后就属于我了。”
澄净日光滤过她厚实浓密的长发，晃出一层斑驳的碎金光泽，像是画里无双的神女。
他莫名记下这一副画面，并且一记就是许久。
他要活下去。
他答应了嬴昭的。
所以无论再怎么痛，拂黎都费力地坚持了下来。
就连曲吟歌也相当意外。
“你捡回来的这只鲛人确实很能忍，”
她语调赞叹，“换吗？”
“你想都别想。”嬴昭白了曲吟歌一眼，没有过多考虑就拒绝了曲吟歌，让见猎心喜的曲吟歌相当遗憾。
她啧了一声，“记得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
现实的每一个细节发生变化，都会引起后续的改变，因此前世的曲吟歌没有要求嬴昭去寻找自己逃婚的弟弟，曲吟昙逃跑的技术相当拙劣，没跑多远就被逮了回来，只是他抗拒得太厉害，两家的婚事还是因此没了下文。
曲吟歌毫不手软，从王女的私库里搜刮走了一堆的奇珍异宝。
嬴昭扶额，被她理直气壮的抢劫态度震惊到，“下手确定要这么狠？”
曲吟歌弯起唇角，要笑不笑的弧度，“毕竟殿下难得愿意放血。”她侧脸，慢条斯理地反驳，“之前你从我手里也骗走了不少宝贝，现在刚好回回本。”
嬴昭抱臂，还是没有拒绝曲吟歌。
等拂黎从精疲力尽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后，嬴昭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打趣，“你现在的身价还挺贵。”
“？”少年睁大茫然的瞳眸，冰蓝的眼眸水光滟滟濛濛，看着分外可怜无辜，透出一点呆呆的清澈好骗来。
“没事，好好休息吧。”
嬴昭让拂黎好好休息，之后她亲自教他修行。
他们没有踏足南炎国，也没有救下忘却前尘改名成忘忧的程雪令。
因此嬴昭也没来得及和离欢请求借用妖族的传承殿。
拂黎的修行是嬴昭一手负责的。
连之前的双子都没有这个待遇。
容麒酸得不行，嚷嚷着要嬴昭一视同仁，“殿下不能厚此薄彼。”
“好啊，”嬴昭似笑非笑睨她，“那我现在给你布置修行任务？”
容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收回手，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我比拂黎年纪大了那么多，怎么好和他争夺殿下的关注。”
她正色，“殿下只用关注拂黎就行，我实在不值得殿下如此费心。”
拂黎确实天资卓绝。
即便没有去妖族的传承殿，蛰伏的烛龙血脉没有被唤醒，他的修行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