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药要死不承认,再在姑娘面前哭一哭、求一求情,姑娘定然会原谅她们的。
见绿芍虽说是哭哭啼啼,可半句实话都没有说出来,红药眼底的紧张才消散了许多。
瞬间她就明白了绿芍的意思,当即便也在地上跪下了,声泪俱下同绿芍一同喊冤。
两个人哭的很是可怜,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见此,姜明月的眼底泛起了一丝冷意,看她们两人如此轻车熟路的样子,怕是平日里没少干这样的事情。
姜九姑娘虽然性子胆小怯懦,可骨子里却是个再善良不过的人了,平日里就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蝼蚁虽小却也懂得心存善良这个道理,可惜这样心地善良的九姑娘却死得如此凄惨,倒真是不公平。
想到此,姜明月冷笑一声连话都不愿意讲了,径自出门朝着姜老爷院子中走去。
她虽说是有些不认路,可府中仆人这么多,总归是有人认路的,是以不过是一刻钟的功夫,姜明月就顺利找到了姜老爷的院子。
那厢红药和绿芍跪在地上,见九姑娘迟迟都没有开口说话,两个人还以为这件事情能像之前那样糊弄过去。
两人心中到底还是有些看不起九姑娘的,明明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姐,却过的连她们这些下人都不如,只是没想到姑娘竟然冷笑一声直接离开了屋子。
两人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匆匆追赶出去。
却不想方才跪下来的时候无意中跪到了碎瓷片上,现在小腿上都已经渗出来了血迹,每走一步都是疼痛难忍,两人便是想要追也追不上。
红药与绿芍只能眼睁睁看着姑娘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两人此时倒是知道疼痛了。
此时两个人心中倒是有些埋怨九姑娘的冷漠无情,全然忘记了曾经的九姑娘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错,不还是落得这般玉殒香消的下场,她们两个人是做错了事情罪有应得。
可是九姑娘呢,九姑娘做错了什么?
垂柳依依,一阵清风吹过的时候,满树柳丝都开始摇曳,进入姜老爷院落的时候,姜明月还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
她并不擅长这般勾心斗角、虚与委蛇的戏码,只是单纯地替原来的九姑娘觉得委屈,这件事总该有一个公道。
可是她又深知在这高宅大院中想要个公道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若是姜老爷姜敬真的在意九姑娘落水的事情,又岂会这半个月都没有查出点什么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心知有些实话就算是说出口也得不到任何公道,反倒是会平白惹祸上身。
是以她见了姜敬之后并无直接提起这件事情,而是从月钱上着手道:“父亲,女儿自从溺水之后一直都是心神不宁,这两日总算是安定下来了,女儿听说了父亲知晓女儿落水之后大发雷霆,命令大夫替女儿看命,女儿这才能从鬼门关回来,女儿感念父亲的恩德,今日原本是想要亲手做个荷包送给父亲……”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微微一顿,一双清澈见底的杏眼中再次泛起了泪光,她哽咽了一下,继续道:“按照府中的规矩,女儿每个月都有五两银子的月钱,这些年女儿一直待在府中并没有任何花钱的地方,是以那些钱财每每月侍女取回来的时候,女儿都并没有打开过,却不成想,打开那些包好的银子后却发现只是一些石子,女儿去去问红药与绿芍这件事情,没想到两个人竟是直接打翻了饭菜,还出言讥讽女儿。”
“女儿知道父亲平素日理万机,按照道理来说,这样的小事也是不应该特意前来麻烦父亲的,可是女儿就是害怕,害怕日子长了,这般欺上瞒下的事情会在府中蔚然成风,到时候恐怕会有些黑了心肝的奴才骗到父亲头上了……”
她这话说的倒是颇为巧妙,若是她一直说自己没了月钱的事情,恐怕姜敬根本就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府中庶子庶女这么多,这样的事情每日不知道会发生多少,他当然不在意。
可偏偏姜明月却提到了他最为在意的事情——当主人的无非是最厌恶奴仆欺上瞒下。
姜敬转念一想,小九说的话也并非是没有道理,若是今日他没有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只怕来日府中的奴仆就会愈发肆无忌惮了,将来骗到他这个老爷头上也说不定。
反正这样的事情迟早都需要处理,倒不如今日借着小九给的这个借口处理一些人,如此也能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
想到此,姜敬倒真是顺着小九的意思去派人将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侍女带了过来。
那厢红药与绿芍眼睁睁看着姑娘的身影在眼前消失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这次事情恐怕不会如她们所想那般轻易结束了,但是没想到这次事情会是如此严重。
原以为依照她们做的这些事情,顶多是落得个发卖的下场,是以哪怕是被老爷派人带走了,两人也就是面上哭得凄惨了一些,实则心中是完全不慌的。
毕竟三姑娘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