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日子的，可偏偏她又极其擅长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
看，她多么习惯去小心翼翼揣度别人的态度……
不过好在宋怀川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中尽是云淡风轻，并不将她做的这些事情放在眼中，于是姜明月便知晓了，她还有得寸进尺的权力。
想了想，姜明月又抱怨起了身边的侍女伺候有些不周到，就连她很久之前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没有办好。
闻言，宋怀川垂眸轻轻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问道：“要不让清秋和清玉重新回到你身边伺候，算算日子，她们身上的伤都差不多已经养好了。”
姜明月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连带着一同抱怨起了清秋和清玉在牢房中给她灌药的事情，还有那两个嬷嬷。
最后一直等到宋怀川答应了明日给她换新的侍女才算是作罢。
听闻此话，姜明月才靠在宋怀川的怀中轻轻一笑，凑到他的唇边亲了几下，而他自然是没有拒绝。
翌日，姜明月起身之后习惯性地摸了摸床榻边，入手只有一片冰凉，看来宋怀川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今日伺候她梳洗的是两个新的侍女，熟悉完不久，管家就派人送来了许多衣衫和朱钗首饰，姜明月虽然没有发火，但是看起来也没有多么满意。
一旁的管家更是有些提心吊胆，见姜姑娘虽然有些不满意，但总归也没有继续发火，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即便是得了新的衣裙和首饰，姜明月看起来也有些意兴阑珊，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直等到傍晚宋怀川回来的时候，她这才有些委屈地扑到了他怀中，果不其然，不等她开口，便听见宋怀川率先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明月先是在他怀中蹭了蹭，随后才嗓音闷闷道，说是管家送回来的那些衣裙和首饰都不太符合她的心。
宋怀川是何等聪明人，当即便听出来了她言语中的意思，旁人挑选的首饰哪里有自己亲自挑选的合心意，明明听出来了她的言外之意，却又偏偏不肯轻易顺遂着她的心思来。
而是故意开口道：“既然旁人挑选的不满意，以后就让他们把衣裙和首饰的图册都送过来供你挑选。”
闻言，姜明月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了，忍不住在心中又咒骂了他两句，索性也不再继续同他弯弯绕绕了，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世子，图册与成衣毕竟还是有区别的，不如让我出府亲自去挑选……”
话音未落，宋怀川就径自将她打横抱在了怀中，姜明月一时间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时间倒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随后便下意识用胳膊拦住了他的脖子。
宋怀川抱着她朝着床榻走去，垂首目光带着几分晦涩地落在了她的面容之上，“当然可以……”
剩下的话语都在不言之中。
月牙黄的床幔遮掩而下，挡住了一帘春光。
夜半，西厢房叫了好几次的水，守在院子门口的侍女们都有些面红耳赤。
*
翌日，一直等到临近正午的时候，姜明月这才悠悠转醒，一觉睡醒浑身都是酸痛不止，不过好在身上还算是清爽，看样子是有人帮她沐浴和上药了。
起身用过午膳之后，姜明月便带着一群奴仆大摇大摆出门去买衣衫和首饰了。
她本就是美人坯子，只是平日里打扮的清淡了一些，模样便多了一些清婉，可今日她出门打扮的格外招摇，一袭绣金红裙衬得她模样更是严厉了，像是一朵朵开到荼蘼的芍药花。
鬓发边簪着的金步摇更是为她增添了些许贵气。
加上又有许多奴仆围绕在她的周身，一时间倒是让人有些疑心京城什么时候来了这样一位富贵千金。
偶有知情者看着这阵仗，才会低声不屑道：“这哪里是什么名门千金，不过是那忠勇侯府世子新纳的小妾，之前不是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吗？”
“听说这妾室刚开始可是宁死不屈，世子为此还动了私刑，将人关进了牢房中。”
“那阴冷潮湿的天牢哪里是这娇滴滴的小女娘应该待的地方，那小女娘刚开始几天还是不愿意，可是后来吓得梨花带雨，没过两日就松口了，听说是被牢房中的血腥场面吓到了。”
听话人有些将信将疑，眼看那穿着一袭红衣的小女娘摇着水蛇腰渐渐走远了，似乎依稀还能听见她鬓发边金步摇摇晃发出的清脆声。
眼前这位衣着富贵、奴仆环绕的小女娘，哪里有半分视荣华富贵如粪土的模样，也再无当初不畏强权、宁死不屈的模样了。
或许这世间的初心都会在光怪陆离中渐渐消逝。
再无从前半分模样。
京城繁华如许，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