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不确定,问道:“这是哪里?”
“回姑娘,这里是东宫,昨日太子殿下将您抱了回来, 但是您后背浑身都是血, 可真是吓坏了奴婢们。”
身上的伤虽然疼却不至于致命, 按照太医的话, 养个十来日就能养好。
姜明月静静的趴在床榻之上,一旁的宫人伺候她梳洗, 洗脸之后倒是没那么觉得困倦了,她的思绪也逐渐清明。
她还以为她是已经死了。
没想到昨日竟然真的得救了。
她也是走运,居然侥幸遇到了太子殿下, 若不然昨日挨过那三十大板,只怕她非死即残, 可就算是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她也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公道。
想到昨日宋怀川往她脸上泼的那一杯冷茶,姜明月心底又浮现了些许恼怒和怨恨,往日看他对府中的下人那般严苛,就曾想到等到有朝一日那些轻薄的恩宠没了以后,她的下场会是如何。
她只是庆幸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陷进去过。
虚情假意怎可当真。
假的就是假的,假的永远都成不了真的。
她心中松了一口气,既然太子已经救了她,这件事情也已经如愿呈到了陛下的面前,想来她以后就可以过一段时间安稳日子了。
姜明月一直都住在东宫之中,身边的宫人伺候的都很周到,只是她在这里也听不到任何朝堂上的事情,也不清楚陛下到底会如何处置宋怀川。
宋怀川是皇亲国戚,定然不会有牢狱之灾。
她只是希望自从这件事情之后,宋怀川能彻底放下她,她只求今后与他再无半分瓜葛。
不知不觉,日子就来到了十日后,姜明月身上的伤口早就已经结痂了,她也从一开始卧病在床能逐渐下床走走了。
十月中旬,日光很是和煦,许是这几日在屋子中待久了,姜明月总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这一日中午用过午膳之后,趁着日光真好,她便让宫人们搀扶着她出去走走。
她居住的宫殿处处都是明黄色,装潢十分华贵。
可这不过只是东宫最寻常的一件偏殿。
宫人们扶着姜明月去了花园中散步,这个时节正是菊花盛开的时候,只见各色各样的菊花开的绚烂。
姜明月并不认识这些菊花的品种,一旁的宫人们便笑着同她讲解,就在主仆尽欢的时候,冷不丁听见了一道略显阴骘的嗓音,“这便是太子最近新得的美人?”
闻言,宫人们当即便面色有些惶恐地跪在了地上,嗓音恭敬却是难掩惶恐道:“给大殿下请安。”
姜明月并不知晓来人的身份,也没有宫人们的反应快,她反应慢了一些跪下,行礼道:“民女给大殿下请安。”
奚无伤穿着一些黑色的衣袍,金线在衣袂处绣着金龙的纹样,他身姿修长,模样显得贵气十足,右脸面上戴着半面的金色面具,露出来的那半张脸精致如玉。
他像是丝毫察觉不到宫人们对他的害怕,此时只是缓步上前走到了姜明月的身前,语气幽幽再次问道:“还没回答本殿下方才的话,你就是太子最近新得的美人?”
话音刚落,一旁的宫人救抢着回话道:“回禀大殿下,这位姑娘是太子……”
话未说完,奚无伤便一脚直接踹在了那宫人的心口,顿时那粉衣宫人跪在地上的身子便是一歪,宫人用手捂住胸口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知道是自己方才的回话惹了殿下不快。
此时那宫人也不敢咳嗽了,动作慌张地在地上跪好,随后不断地用手扇着自己巴掌,一刻都不敢停歇,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偏偏奚无伤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奚无伤定定地站在了姜明月的面前,垂眸视线漫不经心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语气阴恻恻、意味不明开口道:“哑巴了吗?”
许是同宋怀川这样的疯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姜明月现在对这些疯子已经有了很高的免疫力,甚至能提前预料到这些人都要发什么疯了。
她伏跪在地上,眉眼静婉,像是一株临风傲雪的梅花,“回殿下,民女并非是太子新得的美人。”
“民女前些日子在大理寺敲了登闻鼓,是太子觉得民女可怜,这才将民女带回了东宫,要替民女主持公道。”
闻言,奚无伤略显阴鸷的视线落在了姜明月的面容之上,眼底尽是阴晴不定,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他这才语气不疾不徐开口道:“原来你就是那一位胆敢状告世子宋怀川的民女……”
他的言语中透露出些恍然大悟的意味,可偏偏语气又平静的不成样子,无端让人觉得有些矛盾。
只是没等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