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
这个时候, 他倒是暂且不必与她计较。
想到此, 宋怀川的神情便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他低头视线淡淡地看了姜明月一眼, 语气不疾不徐道:“真心是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你是否真心我并不在意,你是否爱我也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语毕,他便转身径自离开了营帐, 只留下了姜明月失魂落魄地靠坐在床榻上。
之前她的脊背还是挺拔的,可是自从听到了宋怀川方才说的那句话,姜明月挺直的脊背在那一瞬间就弯了下去,她有心激怒宋怀川,可偏偏他这次倒是十分理智,方才说出来的那句话或许真的是他的真心话。
是啊,她爱不爱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最重要的是她永远都离不开他。
他方才并没有否认要谋反的事情,看来他是真的打算谋反了。
宋怀川此人虽然手段毒辣,可却不会做一些没有准备的事情,他既然没有对她杀人灭口,甚至断言她的消息肯定无法送出去,怕是早已经做好万全之策了。
一旦他谋反成功,他就是未来的天子,到时候大权在握,不知道还要做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她也就更难逃脱了。
很快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外面掀开了,宋严端着白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将白粥端到了床边,递给了姜姑娘,道:“大夫说姑娘是长久未能好好进食,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这才会忽然昏迷,往后只要好好修养就行。”
“姑娘刚睡醒,身子还是比较虚弱,饮食需要清淡一些,先用些米粥吧。”
宋严这话说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了姜姑娘,方才看世子拂袖而去的样子,宋严在世子身边伺候多年,自然是能察觉到世子是动怒了,想来是方才与姜姑娘又发生了争执。
原以为姜姑娘怕是不会喝这米粥了,没想到姑娘竟是面容平静地接过了米粥一饮而尽。
见此,宋严才算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其实这一路上虽然赶路仓促了一些,可是一日三餐都是按时供应的,知道姑娘的胃口不好,每一餐都会煮一些米粥,只是姑娘从来都不愿意吃。
起先世子还劝几句,后面也不再管了,只要不让她饿死就行。
虽然知道这里恐怕不是军|妓的住处,姜明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宋严,语气轻飘飘道:“不是要把我充作军|妓吗,我以后就是在这里接|客吗?”
冷不丁听到了这句话,方才宋严刚送下去的那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姑娘这算是什么话,世子怎么可能去让她当军|妓,且如今军营中已经没有什么军妓了。
方才惊讶之下,红木托盘险些直接从他手中脱落。
宋严重新端好了托盘,想到姜姑娘或许并不清楚军营中的事情,便开口解释道:“姜姑娘有所不知,军中已经废除军|妓了,此时在军中的女眷大多都是士兵的妻子和亲属。”
“方才的秦蓁姑娘便是将士的未婚妻,以后秦姑娘会负责照料您的饮食起居。”
闻言,姜明月静静地靠坐在床头,她有些百无聊赖地卷着自己的头发,语气随意接话道:“那我呢,我是你们世子的什么人,妻子还是亲属?”
“又或者只是他一个人的军|妓。”
听闻此话,宋严又是一阵咳嗽,怎么军|妓这个事情就再也过不去了,他当即便选择性的忽略了这个话题,行礼辞别了姜姑娘,随后便端着托盘离开了军营。
他的步伐匆匆,就仿佛身后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一样。
一直等到七拐八拐地走开了,宋严才松了一口气,脚步也才慢了下来,不过是走了那么一段距离,宋严就已经浑身是汗了。
他正要找个地方将托盘放下来,没想到此时冷不丁身后又有一道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宋大侍卫怎么慌成了这个样子?”
闻言,顿时宋严便觉得双手一抖,于是红木托盘和陶瓷碗就都摔在了地上,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很是明显。
他转身就看见了傅营好整以暇、双臂环胸站在了他的身后,许是觉得宋严这个样子有些稀奇,此时傅营俊朗面容上的戏谑更是清晰可见。
宋严与傅营相识多年,是老友,不过两人负责的事情不一样,倒是不怎么见面。
此时见傅营这个样子,宋严低低叹了口气,语气幽幽道:“这些年我以为世子已经算是阴晴不定了,没想到这姜姑娘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是觉得方才姜姑娘的话语有些语出惊人,此时宋严并未详细讲,而是三言两语就带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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