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悦海鲜阁
高档奢华的餐厅平时非常难预订,奔驰店给的餐券果然是大手笔。
海鲜大餐很快摆了上来。
孟心言吃得很欢很坦然,刺身很鲜,鲍鱼软嫩,清蒸的澳龙肉段香甜,唯有套餐里的一盘牡丹虾,她一只未动。
大堂经理服务周到,以为是盘子离得稍远,孟心言不好意思下筷子,便绅士风度走过来,问需要不需要把盘子的位置调换一下,霍博衍伸手拦了一下。
“她不吃,对虾过敏。”霍博衍眼皮都没抬,直截了当地提醒。
一直埋头狂吃的孟心言登时愕然:“你怎么知道?”
霍博衍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随意的指了指桌上的各色珍馐,“我。。。猜的,要不是过敏,估计盘子你也能啃下去吧。”
观察这么细致入微吗?她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手机嗡嗡的响起来,是顾佳佳。
顾佳佳打工的酒吧今天在开派对,从手机里都能听到那边人声鼎沸。
顾佳佳扯着嗓子问孟心言有没有时间,要不要一起来玩一玩,然后再一起回家。
孟心言介于上次酒吧的遭遇,并没有多大兴趣。
霍博衍耳朵尖,听了一耳朵,纳闷的问孟心言,“上次的教训不吸取,你们这俩小姑娘还敢玩夜店?”
玩?不愧是有钱人,孟心言心想。
“霍先生,我同学那是去打工、打工,为生活所迫!玩?只有你们有钱人才会去那里消费。我们普通老百姓只能努力工作拼命挣钱养活自己。时不时的还得遭受你们这些人的诋毁!”
孟心言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玩字,真真是踩到了她的雷点。
霍博衍这下可真是关心则乱,自知失言。便自告奋勇的甘当司机,护送孟心言去夜店。
孟心言想起那一晚的酒吧里,霍博衍自带气场屏退一切牛鬼蛇神,那周身的气派,倒真是可以驱邪避害。便欣然同意了。
夜店酒吧这种地方,是让人放松身心的,当然,除了霍博衍。他那副生人勿近的冷硬气质,直接让人退避三舍、心生紧张。
招呼服务生点了酒水,他自己坐在卡座里看着舞池里人群,
来都来了,孟心言不想干坐着陪霍博衍大眼瞪小眼,也下了舞池。
舞池里鱼龙混杂,总有些借机揩油的,孟心言跳得出汗,脱去了外套,露出细窄的一抹腰。白嫩的皮肤在舞池明灭交错的灯光下很显眼。
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要穿这么少?霍博衍表情严肃的想。
老了得了风湿有你好看。
沉默的气氛不合时宜的笼罩在周围。
在孟心言被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紧紧缠绕的时候,霍博衍站起了身,走到孟心言的身边,面色不祥,
他伸手揽了下孟心言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孟律师,该走了。”
孟心言身边正围着几个年轻男生,还染着小黄毛,对突然蹦出来阻挡他们撩妹的霍博衍非常不满,可是霍博衍身材高大,眉宇冷骄,不笑的眉眼带着上位者的凌厉和压迫感。
顾佳佳正好到了下班的时间,跑过来,灯光有些晃眼,她忽见孟心言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揽着肩,还以为遇到了非礼,一边伸手去拉孟心言的手臂,一边警惕的瞪向那男人,
刚要尖声质问,眼神突然怔住,疑惑地看着男人,“霍。。。霍总?”
顾佳佳的视线从霍博衍冷淡的脸上滑落至他揽在孟心言肩膀上的手臂上,然后,缩回了自己去拉孟心言的手。
霍博衍的长相不同于弟弟霍言景,有种纯雄性的侵略感,眼睛微微眯起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凶狠和不好惹,几个小年轻识时务不敢造次,作鸟兽散。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顾佳佳,然后扯着孟心言就往外走。
孟心言被扯得跌跌撞,回身招呼顾佳佳跟上。
顾佳佳一头雾水的跟在后面,怎么觉得霍博衍身上有浓厚的人夫感呢?
霍博衍喝了酒,不方便再开车,正拨着电话喊他的司机,一转头,孟心言伸手拦了出租车,和顾佳佳两个人一屁股上了后座,摇下窗户对霍博衍甜甜地说了句再见。
霍博衍敲了敲车窗,孟心言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结果霍博衍报上了一串电话号码,让她回家报个平安。
孟心言催促司机快点开车,嘴里应付着知道了知道了。
出租车一脚油门扬尘而去。
只余下霍博衍举着手机在风中凌乱。
孟心言笑得前仰后合,
顾佳佳问她记清楚号码了吗?孟心言瞪了瞪眼,得意的晃晃脑袋,“我为什么要记?”
逗逗霍博衍而已,她可不想和这些豪门贵人扯上工作之外的任何关系。
结果第二天,孟心言就收到了来自豪门贵人霍博衍的一份大礼!
她走到律所门口的时候惊奇的发现,昨天在车展里她最有兴趣的那款车,正稳稳的停在门前。
夏阳夏律师表情复杂的告诉她,这是霍先生刚刚派人送来的,指名是赔给她孟心言的。
为什么赔?为什么赔给孟心言?其中的留白的门道让人暇思万千。
他霍博衍大笔一挥,近百万的车说送就送,行事作风透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这还没完,随车而来的还有森景集团旗下子公司的一个业务经理,是来和律所洽淡合作事宜的。
森景集团是有自己的法务部的,子公司的业务法务部一向是总揽或放了人下来主管,如今却来和律所洽淡未来的法律业务代理,这和一个月前对律所的赶尽杀绝截然相反。
风向变得如此之快,不要说光华律所的法人顾源,就连孟心言本人,都觉得霍总裁这行事作风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还好孟心言始终是清醒的,把业务主管请到了会议室与顾源作进一步详谈。
送上门的业务不要白不要,更何况森景集团有的是钱。
可另一件同样送上门的东西就有些棘手了。
她拒绝了对方司机递过来的车钥匙。司机很为难,说孟律师,我就是个打工仔,老板让我送过来,没说我可以再开回去。要不,您打给我们老板说一下?
孟心言于是礼貌的问可否告知下霍博衍的电话号码。
司机回答的更加有礼貌,“我们霍总说了,孟小姐您有他的私人号码。”
孟心言僵了僵脸,一旁的吃瓜群众夏阳兴致勃勃。
夏阳轰走了围在一旁伸着耳朵听八卦的同事们,看着孟心言复杂纠结的脸,问,“怎么了,不好意思打?”
孟心言摇摇头,霍博衍就是故意的。他知道她压根没有记他的号码。
昨天,霍博衍为表绅士风度要送孟心言回家,孟心言拒绝了。
他们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她更不想自作多情的和他搞什么暧昧,被大总裁耍着玩。
出租车要开走瞬间,霍博衍突然说了一串电话号码,要孟心言到家后报个平安。
她当时想:真够搞笑的,她都没给父母报过平安。
你霍博衍算老几!
孟心言嗯嗯啊啊的表示同意,其实压根一个号码都没记。
一个不想要,一个偏要给。
余霍博衍一个人风中凌乱时,孟心言不晓得心里有多爽。
现在她明白了:开心得意得太早了,人家霍博衍是什么人?
今天此举,意在敲打孟心言的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