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好好养养它。”
大约是听懂了要给它煮肉,猫儿懒懒地窝在青幺怀里,软成一团,乖的不行。
青幺笑眯眯应了一声“知道了”,抱了猫儿转身出去。
孟韵看着一人一猫高兴的模样,忍俊不禁,摇了摇头。
檐下木桶里积满了雨水,老仆拎着把手,倾倒了一地,“咯哒”一下,木桶又被放回了原地。
待人走远了一些,孟韵冒雨支起窗棂,一面瞧着青幺的身影,一面偷偷去柜子里拿起绣了一半的鸦青色披风。
年节衙署需要核算,各处忙碌。也因如此,孟韵并未归家,只托人往家中送了些节礼。
不曾想,谢轻舟也让谢楼给她阿爷阿娘送去了一份,据说,有不少甚至直接从楚宅搬出去。
孟韵想到楚老爷子,心里为谢轻舟默默捏了一把汗。
上次庖屋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这十余日来,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这披风也不是她特意给谢轻舟做的,只是恰好孙妈送了一匹料子过来,恰好她塞钱给谢楼,人家又不收,更恰好她不想欠人情,所以才给他做了这件斗篷。
天地可鉴,她孟韵娘没有半点私心。
就这么一针一线绣着,将将剪完最后一个线头,孟韵吹了吹浮毛,就听见屋外有人高喊。
“快来人呀,帮忙扶一扶!救命呐!”
第70章 第 70 章
楚容急切的呼声传遍了衙署的院子。
前厅扫撒的老仆丢下笤帚, 急匆匆奔来,一见便顿足道:“哎呀郎君,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老仆口中的“郎君”不知指谁, 隔着雨幕,动静隐隐约约,孟韵听不真切,心却一揪。
她来不及细想,将手里的斗篷往衣柜一塞, 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厅赶。
此刻, 衙署前院,十余人围成了一团。
被救的差役欲要帮忙,谢轻舟扫视一遍他们的伤势,挥手让老仆带他们下去换身干燥的衣裳, 以便上药。
“楚大夫在这儿,诸位不必担心。”
见差役脸上愧色不减,皆愣愣站着, 谢轻舟面上略笑了笑,继续道:“苏城近来物富民安, 诸位的功劳, 我都记在心里。衙署统摄四方事, 其中诸多细节, 谢某还要倚仗各位。所以各位须保重自己,才能继续为百姓效力,使苏城长治久安。”
知道谢轻舟无怪罪之意,差役们皆拱手道:“大人言重了。我等有幸跟着大人, 为百姓效力,当万死不辞。”
谢轻舟点了点头, 嘴角微扬,面上浮出一丝勉强的笑意。
很快,一行人便跟着老仆退下去擦药治伤。
厅中顿时一空。
孟韵这才有机会上前,小跑过去匆匆扫了几眼面前的几人,略焦急又克制地唤了谢轻舟一声:“郎君。”
谢轻舟低沉地应了一声“嗯”,没有多说,目光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谢楼。
谢楼此刻恹恹靠坐在椅背上,浑身湿透,额前碎发还一滴一滴地渗水。
楚容为检查谢楼胸前的伤势,忍着天冷和手背的擦伤,哆嗦着用剪子剪着他的衣裳。
孟韵忙唤青幺去燃了盆炭火,自己上前替楚容用力铰着衣衫。
谢楼胸前青了碗大一块地儿,肋骨断了两三根,脖子、手臂、小腿上的稀碎伤口大小十余处。
孟韵看着有些不忍,上药的手微微颤抖,缠布帛时也小心再小心,生怕再弄疼他的伤处。
料理完了谢楼,楚容直起身子捶了捶酸疼的腰,长出了一口气:“行了,你这段时间好生将养。不出半个月,你便又可以上蹦下跳,继续做你威风凛凛的侍卫大人了。”
谢楼抿了抿苍白的唇,有气无力道:“阿楼多谢容娘子救命之恩。”
谢楼又扭头看着孟韵,低下头道:“多谢夫人。”
孟韵摇头笑了笑,将炭盆给他挪近了一点,叮嘱道:“楼郎君快别说话了,仔细伤口要紧。”
这话一出口,孟韵隐隐忽觉不对,悄悄看了看坐在上首的谢轻舟。
自己的贴身侍卫受了重伤,他倒还能坐在一旁淡定喝茶,实在有些令人费解。
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谢轻舟对谢楼而言,绝不是个冷漠的上司。
故作深沉的男子似乎感受到了来自前方窥视的目光,抬起能动的右手,握拳抵唇,咳了两声。
“好了?”谢轻舟看着楚容问道。
楚容撅了噘嘴,示意他自己过来看。
谢轻舟起身往前迈了两步,眉头不自觉一皱,孟韵看在眼里,心中顿时生出怀疑。
谢轻舟上下扫视着谢楼,没有注意到孟韵的眼神,见谢楼面色微有好转,谢轻舟眉头一松。
“先回房休息,这几日手头的差事都交给底下人去办。”
“郎君,我——”
谢轻舟摁住想要起身的谢楼,低声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