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自己。
在不知不觉下,再一次对他心动……
苏以寒不明白楚江为什么要耍自己,把她从泥浆里拽出来,又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回去。
那美好的乌托邦,也只是人为建造的世界,根本就不是现实。
现实远比这些刺骨难堪。
滴滴滴——
手机传来急促的铃声。
屏幕上明明写的是“苏先生”三个大字。
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迷了眼,苏以寒却看成了两个字。
楚江啊……
楚江……
电话迟迟没接,那边又打了一个过来。
苏以寒狼狈地从泥水里爬起来,犹豫了半天才接通了电话。
“喂?”
苏以寒这时才发现,声音就算伪装了,可语气不会变。
“怎么了?为什么那么久才接,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苏以寒迟迟不开口,楚江的声音有些着急,暴露的细节更多了。
苏以寒低头冷笑了一声心里自嘲:自己就是个傻子……
苏以寒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没什么,刚刚在拍戏。”
电话那边的男人毫无察觉:“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来接你,给你准备了礼物。”
拉斯维加斯的事情已经办完,他高兴地过了头。
苏以寒淡淡地回应:“好,我也有份大礼要送给你。”
楚江语气逗弄:“什么啊?除了你,我什么礼物都不想要。”
苏以寒咬重了音量:“苏先生,我保证你会喜欢的。”
男人还以为她在挑逗:“行啊,我很期待。”
挂断电话后,楚江摩挲着手上的白玉绞丝镯,脸上带着笑意。
即使过了上百年,那白玉依旧晶莹剔透,不含一丝杂质。
镯子由三根上好的玉环缠绕而成,在手上轻轻晃动就可以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是母亲生前留下的遗物,世代相传。
她死之前把手镯交给楚江叮嘱他,一定要把镯子送给此生最爱,相伴到老的女孩。
楚江现在无比确信苏以寒就是那个他此生的挚爱,要相伴一生的人。
*
苏以寒浑身湿答答地站在路边。
寒风吹着,冰凉又刺骨。
滴——
一辆兵利停在路边,按着喇叭。
戴面具的男人迅速从车上下来,脚步都成了残影。
“怎么回事?”他把外套脱下,披在苏以寒手上,“为什么一个人在路边淋雨?”
苏以寒两眼发红,眼神犀利,像是要把人盯透。
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把男人吓坏了。
“先上去,外面冷。”
到了车里,苏以寒才缓缓开口:“忘记带伞了。”
“再买一把就好了。”他拿出手帕替她擦拭着雨水。
苏以寒:“这不是再买一把的问题,是我讨厌那把伞,宁可自己淋雨也不要躲。”
“是不是烧糊涂了?尽说一些傻话。”男人用手探了探她的头。
苏以寒用力甩开,表情厌恶:“我自己来吧。”
男人僵住,还是把手帕递了过去。
或许是她怪自己来晚淋了雨,所以在耍小脾气。
楚江扶了扶面具,温柔一笑:“带你去个地方,你会喜欢的。”
苏以寒心不在焉:“好……”
……
兵利驶进一栋别墅前,刚下车就看见地上铺满了红玫瑰。
如同烈火般将人包围,芬香扑鼻。
男人领着她进去。
里面堆放着如同小山丘般的封面杂志。
以及那摆放在中间十分醒目的雕像。
身高,脸蛋,眼尾的泪痣一比一复刻。
只不过不同的是,那雕像穿着婚纱,洁白的手腕上雕刻出了一只手镯。
明明是石头,却惟妙惟肖,就好像苏以寒本人站在那里。
苏以寒:“你做的?”
“嗯。”他点头,“忍不住想你的时候,就把你的模样刻下来。”
看着眼前细节感满满的雕塑,苏以寒都能够想象到,多少个日日夜夜,他拿着刻刀在上面一笔一划地用心雕刻。
甚至都不用照片。
他记得她的样子,每一个细节都记得住……
苏以寒又问:“多出来的婚纱和手镯是什么意思?”
他拿出盒子捧到她面前打开:“你还不明白吗?我想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苏以寒接过那白玉绞丝镯,稍微晃动便发出了清脆又悦耳的响声。
只可惜在此刻显得无比刺耳。
用三根玉环做成的……
这是来说服她要三个人和平相处的意思?
握着镯子的手缩紧,她彻底失望,心情跌到了谷底。
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谢谢。 ”苏以寒语气讥讽,“不过你要永远戴着这个破面具和我在一起吗?”
“师哥。”她盯着他,直接戳